君不見(叄)

君不見(叄)

“玉珂聲瑣瑣,錦帳夢悠悠。微笑知今是,因風謝釣舟。”周自清春風滿面地走到了女子一行人的桌旁,藉著微醺的酒意飲起了詩。

三男一女停下了飲酒,一臉茫然都看着眼前這個吟詩的青年。

“微笑倚春風,且為我,飲三斗。”周自清對着桌上四人拱了拱拳,“在下無意瞧見姑娘一笑,沁人心脾,特想來討碗酒喝。”

桌上四人聽后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相粗糙的中年漢子站起身來,摟着周自清的肩膀便邀他坐下。

“大家相逢一場,都是緣分。來,喝酒。”說著,給周自清倒上了滿滿一碗酒。

周自清一飲而盡,還不忘發出連連讚歎。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銷萬古愁。”

“哎喲我說這位公子,怎麼說話都文縐縐的?”其中一名身材瘦弱,外表陰柔的男子見周自清詩興大起,不禁調侃道。

“殷九兒,你沒上過學,可不代表別人沒上過。”陰柔男子身旁的一名年輕男子嘲諷道。

“丁賈,你說什麼呢,好歹當年我也是去考過秀才的!”殷九兒一聽便有些來氣道。

喚作丁賈的男子嘿嘿一笑,“後來是不是被發現作弊,然後被人從考場裏給丟出來了,哈哈哈。”說著,丁賈大笑起來。

“你放屁!老子是被誣陷的!”殷九兒怒吼道,抬手狠狠打了丁賈一下,但殷九兒貌似沒有多大力氣,打在丁賈的身上軟綿綿的。

“喲,說你兩句還生氣啦。”丁賈絲毫不在意殷九兒的舉動,反而笑的更放肆起來。

“老子今天非閹了你!”殷九兒怒目圓睜,臉色有些漲紅起來。

“來呀來呀,娘娘腔!”丁賈朝殷九兒做着鬼臉,更加激怒了後者。

“好了好了,在外人面前吵起來丟不丟臉!”中年漢子呵斥道,二人瞬間都閉口不語,剛剛劍拔弩張的氣勢全無。

“這位小兄弟可莫要見怪,這二人就是成天鬥嘴的性子,我們幾個都習慣了。”中年漢子端起酒碗,賠笑道。

“不會不會,想來這二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周自清也端起酒碗,與中年漢子對碰后應聲答道。

“那就好。”中年漢子呵呵一笑,一飲而盡。

“還是公子明事理,要知道我可受不了這死鬼的臭脾氣。”殷九兒不屑地瞟了丁賈一眼,說道。

“喲娘娘腔,死鬼都喊出來了,看來晚上是不是要好好伺候你一下了。”丁賈一把抓住殷九兒的手,後者吃痛起來。

“你把老子弄疼了!”殷九兒甩開丁賈的手,大聲喝道。

“你這細皮嫩肉的,怎麼看都想是個娘們兒啊,哈哈哈。”丁賈見此再度大笑起來。

桌對面的絕美女子見二人打鬧,捂着嘴笑了起來,這一笑可把周自清看呆了。

“我叫胡金山,那位較為陰柔的男子叫做殷九兒,另外一位年輕的男子叫做丁賈,而那位姑娘叫做崔嵐。”中年漢子邊給周自清倒着酒,邊說道。

周自清卻一直看着崔嵐,至於胡金山說的話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小兄弟?小兄弟?”見周自清有些出神,胡金山便輕聲喚道。

“怎麼了?胡大哥。”周自清急忙收回目光,看着胡金山問道,臉上開始泛起了紅暈。

胡金山似乎發現了周自清的尷尬,但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出來。誰年輕的時候見到漂亮小姑娘不多瞅兩眼?

“還不知小兄弟叫什麼?”胡金山笑問道。

“在下周卿,南唐禹都人氏。”周自清抱拳答道。

“我就覺着周卿兄弟氣宇不凡,原來是從禹都來的呀,那想必一定是哪戶大戶人家的子弟吧。”胡金山聽后粗糙的臉上笑的和朵花一樣。

“大戶人家談不上,只是做些小生意罷了。”周自清謙遜地回答道。

“周卿公子真的是個謙虛的人呢。來,殷九兒敬你一杯。”說著,殷九兒舉起酒碗,與周自清對飲。

自周自清坐下后,崔嵐便沒有再開口說過話,只是偶爾目光與周自清隔空相撞后,禮貌的一笑。

酒過三巡,周自清有些微醺。

“怎麼了周卿兄弟?喝不下了?”胡金山摟着他的肩膀,端起酒碗問道。

周自清搖了搖頭,“胡大哥,在下實在不勝酒力,許是有些醉了。”

眾人一聽便大笑起來。

“周公子,再喝一碗吧。”桌對面的崔嵐站起身來,端起酒碗就要敬酒周自清。“小女子今日也是第一次敬周公子酒,可莫要不賞小女子的臉啊。”

崔嵐的一顰一笑直鉤周自清的心魄,此時的周自清臉已經紅透了。

他長呼口氣,而胡金山早已給他倒滿了酒。

“崔姑娘,在下今日能夠結識姑娘是在下的榮幸。這碗酒,在下敬你!”說著,周自清將碗中酒水一飲而下。

見他飲完碗中酒,崔嵐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放下了酒碗,滴酒未沾。

“崔姑娘,你……”周自清剛想說什麼,便感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視線漸漸模糊,隨後眼前一片漆黑,趴在了酒桌之上睡死了過去。

“胡大哥,這次放了多少的量?”崔嵐見周自清睡死過去,便轉頭問向周自清身旁坐着倒酒的胡金山。

胡金山擺了擺手,“這次你放心,保管這小子睡上個一天一夜。”

“那就好,別像上次那個一樣,還沒背回去就醒了。”殷九兒看着趴在桌上睡死過去的周自清,說道。

“娘娘腔,剛剛很囂張啊!”丁賈捏着殷九兒的脖頸肉,咬牙切齒地說道。

後者居然有些慫了下來,急忙賠笑道,“丁哥,我剛那是演給這小子看的。莫在意,莫在意呀。”

丁賈聽后一臉壞笑,“哥哥我怎麼會在意呢?晚上來我房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聽着丁賈的話,殷九兒冷不丁咽了口唾沫,露出了驚恐之色。

“好了好了,把這小子帶回去吧。”胡金山插嘴說道。

丁賈一把扶起睡死過去的周自清,一路拖着出了酒館。崔嵐走在最後,拿起周自清的劍,細細打量了一番。

“怎麼?喜歡?”胡金山見崔嵐看着周自清的劍有些入神,於是便問道。

崔嵐回過神來,笑着搖了搖頭,“不是胡大哥,我只是覺得能夠配得起這把劍的人,應當是武功高強的大俠,而不是這種隨便就中了**的草包公子。”

胡金山聽后笑了起來,“你呀,還是太年輕了。沒有踏足江湖,不知江湖的深淺啊。”

崔嵐微微一笑,和胡金山跟上了前面走遠的丁賈與殷九兒。四人連帶着睡死過去的周自清,出了酒館。

“哎,我說掌柜的,那位公子的酒量也太不好了吧。居然被咱們家的女兒紅給喝倒了。”店小二見一行人離去,便有些疑惑地問着酒館老闆。

“是啊,按理說咱們家摻了水的女兒紅,怎麼也喝不醉人的呀。”酒館老闆也有些納悶。

“要不就是那位公子酒量實在太差勁了。”店小二笑着答道。

“會不會是你摻水摻的少了?”酒館老闆看着店小二問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扣錢。”

“這……”店小二一陣無語,敢情自己這是中人酒館老闆的套了。

“掌柜的,您這都精到自己人頭上來了呀。”店小二看着酒館老闆,無奈地說道。

只見酒館老闆拿算盤敲了敲店小二的腦袋,笑道。

“人心險惡,江湖水深。你以後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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