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翻牆
同桌她印象深刻，好強，嫉妒心也強，姓周，還有一點，比較好管閑事，對自己挺好的。
周同學皮膚偏黑，臉盤比較大，標準的國字臉，頭髮到了半腰，扎了個簡單的馬尾。
此刻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像是不相信符笑會說這種話，抬高嗓門懷疑的問符笑：
“你說什麼?”
你說吧，最好說些不中聽的，我好去找老師。
“沒什麼，你別當真，我開玩笑的。”符笑注意到她說了那四個字，嘴都沒有張，難道是產生幻覺，腦子裏還出現了她的名字，周會英，還有沒見過的畫面。
符笑敗在同桌那雙認真的眼下，害怕她真找老師打小報告，連忙改口。
不待周會英再說什麼，上課鈴響起，大家都各就各位，端端正正的坐好。
同桌也收回壓在她手上的五指，這下，符笑什麼都聽不見。
周會英拿了本英語書放在桌子上，符笑跟着拿本英語書放在桌子上，拿過同桌書翻了翻，順便小聲解釋，“我看看老師講到哪裏了。”
英語老師是個胖胖的老師，看起來是個霸氣的女人，笑起來又溫溫柔柔，教的單詞符笑只聽第一遍，後面才會去管它怎麼讀。
英語書後面的單詞表上，密密麻麻全是細細小小的中文，她記不住，又要默寫單詞，還可能被點名背短文，只能這樣走捷徑。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同學都手拉手的去上洗手間，坐在座位上當木頭的符笑沒有也被拽着走。
同學之間的友誼挺有意思的，吃飯一起，放學一起，上洗手間都是成群結隊，你拖我我拖你。
一路上每個人表面上都一團和氣，她腦子裏接收了一些她們沒有說，她腦子裏又響起的聲音，還有一些畫面。
符笑想不通，不懂這些畫面從何而來，又表達了什麼。
熬了三節課，最後一節課，是所同學最愛，集體認為最少的課，體育課。
點完到，老師讓自由活動，同學們一窩蜂散掉，也有那麼幾個在打羽毛球，下棋，打籃球，符笑鎖住了一馬當先往前走的江燁。
一上午的時間讓符笑打探到不少消息，他是刺頭，班裏老大，在學校也是個霸王。
與別的霸王區別是：他講道理，為人義氣，長得帥氣，很多人願意和他玩，她和他相處得也不錯。
跟着幾個男孩子後面來到一樓的圍牆邊。
圍牆角下堆了好幾個大石頭，一個摞一個，坐在牆上正在拉牆下的人正是江燁，眼角餘光瞅到了符笑，不冷不熱的問：
“你來幹什麼?”
“這還用問嘛，你們幹什麼，我當然就是來幹什麼的呀。”符笑揚起笑臉，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樣應該沒有錯吧。
“胡鬧，我們是男孩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像什麼樣子，有辱斯文。”
“江燁，班長大人，我剛才看見班主任在往教室走呢，你說我現在喊他一句，他聽不聽得見呀？”
“五十步笑百步，符笑，你做為副班長，還是個女孩子，做這種事情很光榮？要老班給你發個錦旗，印上好好學習爬牆，爭取天天練習嗎？”
“那不重要，反正你們人多，我一個女孩子。”符笑暗地裏數了一下人數，得意洋洋甩着手上的馬尾：“我和老班說你們七個人威脅我，要是我不同意和你們同流合污，你們會在放學路上堵我，要我爬回去。”
江燁詫異的打量站在陽光下的符笑，沒想到她還有這樣一面。
寬大的校服像是掛在符笑身上，短袖露出白晳的手臂，人還是那個人，活潑開朗些，眉目間自帶匪氣，她的話，讓他不怒反笑。
小心把人拉圍牆坐着，手撐過扎人的玻璃片，坐到旁邊，方便剛才那人拉別人，拍了拍手，才說：
“你最近在家裏是不是皮試做多了，吊針打多了？”
符笑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覺不是好話，“還行吧，幹嘛這麼問？”
“難怪人疼傻，腦子也全是水。”江燁不客氣的點評。
“說就說，不帶人身攻擊的，而且問怎麼就這樣那樣了。”符笑雖然身體裏住了個成熟的靈魂，心智一直保持無邪狀態，幼稚事情沒少做。
“那我問你，你住哪裏?”江燁翻了個白眼，受不了她的少根筋。
“住附近呀，你不是也是嗎？”符笑覺得他才二，她記憶復蘇不少，關於江燁的。
“一條街上，你住上面，我住下面，我回家從你家面前過，你回家走快一點三四分鐘到了，當然，以你的速度十分鐘能走到，就不錯了。再者，你回家的路上兩邊都是房子，到處都是人，我怎麼圍追堵截你？最重要的是我會怕嗎？”
符笑牛頭不對馬嘴來了句：“別人不都說你高冷嗎？”
“然後呢。”
“然後江燁拉我一把，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符笑走到他面前停下，偷偷的將褲子往上提了提。
不敢說他剛才長篇大論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他炸毛了降不住。
“伸手，我拉你。”
江燁彎腰伸出右邊的手，符笑怕他變卦，眼疾手快把手搭了上去。
“唉，你小心一點，有一個半的我高呢。”符笑以前做過這種事情，早沒有什麼印象了。
那時候還是腳踩在桌子上，有人扶着，像這樣單踩石頭，算得上人生的第一回。
笨，這麼點高度都怕，我還能摔着你。
之前符笑是懵懵懂懂，現在符笑有點理解，是不是因為兩個人接觸了，她能偷窺別人心裏話。
“怕還敢威脅我，看在考試讓我抄作業的份上，我也會幫你一把。”江燁隨手扯掉幾塊牆上插的玻璃片，將符笑拉到身邊坐下，揚着頭問：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以前看起來有肉感的女孩子拉起來沒有什麼分量。
“不清楚，別胖就好了，瘦點正合我意。”
“庸俗，多大呀，就學人家減肥…”
符笑腦海里又聽見他在念叨，都沒有肉還減肥，呵，女人。
“江哥，走吧，在這裏聊天不安全，待會兒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旁邊的五個人早就翻到外面去了，看見江燁和符笑兩個人還閒情逸緻聊天，本來就是乾的偷偷摸摸的事情，一個個心裏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