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18歲的妻子

“李寬、胖子來你王伯這兒來，咱下午接着來！”王伯看見他倆過來了，遠遠就開始叫喊。

王伯是西城區這片出了名兒的無賴，年輕的時候從不好好乾活兒，每天東家進西家出，也沒有娶媳婦，老娘都被他給活活氣死了。自從建了汽車站，在這裏擺台打牌就成了他的營生。

李寬和王胖子來到王伯的檯子前，提了塊兒磚頭坐下，李寬拿起王伯的大瓷缸“咕嘟咕嘟”喝起了涼茶。

“抓小偷啦！”一聲尖銳女生將打瞌睡的人全部喚醒。

李寬放下大瓷缸，朝着女聲的方向走去。

汽車站附近最出名的“三大跑”，小偷占其一。是哪“三大跑”呢？賣吃食的，坐車的，還有小偷。為什麼叫這個名呢？因為每來一班次車，坐車的就趕緊往前跑，遲了，就沒有自己的座位了，所以得邁開步子大跑；第二跑是賣吃食的，坐車的要買吃的東西，他們趕緊跑過去看有沒有人買，有人需要就從窗戶上進行買賣；第三大跑就是小偷，這類人的裝束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來。不管天冷天熱，他們都在胳膊上搭着一件衣服，或薄或厚，隨季節變，搭着衣服是為了擋住自己的手，車一來，就擠在坐車的人堆里往車上擠，趁機在乘客的兜裏面掏錢，得手了就立馬下車。擠車的過程中沒得手，就上車，坐在乘客旁邊，繼續掏。什麼時候車要走了，乘務員開始檢票了，他們就下車。然後繼續等下一輛車來。

汽車站的小偷都是西城區這邊的人，李寬都認識，今兒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霉，被發現了。

等走近了，李看見兩個姑娘正拽着“張麻子”死活不鬆手。其中一個稍矮一些的姑娘，扎着雙馬尾，穿一身深藍色工裝，一雙大頭皮鞋，袖子因為吵架都擼了起來，臉蛋因為大聲說話而憋的通紅。

這不是自己的老婆朱梅嗎？過了這麼多年，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老婆年輕時候的樣子，那個因為化療剃光了頭髮，最後攤死在床上的樣子和在自己眼前吵架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原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水靈，如此美麗，想想前世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李寬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不，是十個，十個也不夠啊！

“把我的錢掏逃出來，你偷了我10塊錢，我裝在外套口袋裏的10塊錢，快點掏出來！”朱梅說。

張麻子和李寬、王胖子年紀差不多，原名叫張偉，因為起了滿臉的青春痘，外號張麻子。只見那張麻子一臉的無賴相：“你說我偷你錢了，你看見了嗎？誰看見啦？”他又朝周圍問，“誰看見啦？誰看見了站出來？”周圍人都說沒有，沒有看見。

然後他又朝着朱梅說：“我兜里有錢，寫你名字了嗎？你怎麼知道是你的？天下10塊錢多了去了，你敢說都是你的嗎？”

周圍一群和張麻子認識的人叫到：“算了，不就是10塊錢嘛，快算了吧，你有沒有證據能怎麼辦，自認倒霉吧！”

和朱梅一起的女孩說：“我親眼看見你偷她錢的！”

朱梅說：“證據，我有證據，我的錢一般不往外口袋放，偶爾放也是10快8快，為了坐車的時候買票方便。但是我放在外口袋的錢，都會拿鉛筆在上面畫一個梅花！你把你口袋裏的錢掏出來，看看有沒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