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民匪之契
老趙又看了看被投石車攻擊了兩次的寨子，用特殊膠質熬制過的木製圍欄，並沒有明顯的損傷。
“好，那我們來討論下一步的作戰方案。”前獨立探險家面色不改。
“如果對方龜縮不出的話，我們沒有辦法。”說話的是林中風。
“寨子的防禦力是很強的。”黑石插嘴道。
“除非我們有遠超對方的實力。”
林中風和黑石都看向趙文舉，意味
前探險家把嘴抿成了一條線！不言自明。
老趙走出了當做臨時參謀部的小帳篷，獨自一人向蠻寨走去，在快要進入標槍射程之後，他開始加速。
躲過了所有射過來的遠程武器，三步踏越，一掌拍向了寨子的大門。
每個武道虛像都有各自的超凡特性，摔碑掌形成的石碑虛像，在觸碰的瞬間找到大門的共振頻率。
三人高，一人寬的，越族秘法製作的，投石車轟擊無效的木質大門，被武道虛像穿透之後，碎成了一地渣子。
黑石又一次認識了這位他新投靠的大人。
“上吧！”
老趙在大門口擺了擺手，示意後面的部隊跟上。
戰鬥很順利，標槍手和吹箭隊組成的遠程防禦隊伍，被老趙依靠身法突破，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掌劈碎大門后，這些土豹子完全被超凡武者所能產生的破壞力震懾。
後續部隊進入寨子，巷戰階段，遠程部隊因為怕誤傷友軍，作用直線降低。
傷亡是不可避免的，雖然雙方戰鬥人員加起來不到一百人，但也是戰爭，戰爭就要流血。
老趙不會一直給投靠過來的人做武力保障，流血衝突對穩定己方部隊是有利的，只有對昔日的同族刀刃相向，他們才會與本身的種族——越族割裂開，身份認同變成大衛治下之民。
身份認同的改變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甚至需要幾代人，但是如果與昔日同族的衝突多了，子代又接受大衛的教育，將加速這種轉變。
老趙心裏打着小算盤，一邊向寨子的正廳走去，高端武力還是需要他親自解決，每一個蠻寨的寨主都不簡單，他不會小瞧這些能夠在渝州立足的蠻人基層統治者。
用大衛的話來講，這些都是“篳路藍縷，披荊斬棘之人！”
沒有人阻止老趙走向正廳，這些小嘍啰，不知道是知道他不好惹，還是接到了命令。
在正廳的門口，迎接他的是密集的毒針攢射。
碑！
武道虛像出，所有的毒針被擋在石碑之外。
老趙穩步向前，不疾不徐，甚至嘴角還掛着笑。
轟！
正廳大門驟然破碎，一抹刀光印入老趙眼帘。
老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身行急退。
正常來講，超凡武者對普通武者是實力碾壓的，一個回合都撐不住。什麼叫超凡，超越凡人，全方位的碾壓，速度、防禦、攻擊力都造成壓制效果。
武道虛像直接給了超凡武者一個buff（加持）。
如果是遊戲的話，普通人進入超凡階層，將獲得+10敏捷，+10力量，+10護甲的角色成長，武道虛像進一步給與一層臨時加持，角色隨機屬性增加100%。
所以，針對普通人的攻擊，吹箭、標槍、刀劍等，直接攻擊無效化，這是老趙進入敵方大本營，依舊面帶笑容，閑庭信步的自信所在。
但是，看到那抹刀光的時候，他的自信消失了。
那不是普通的刀，普通刀劍反射陽光產生的光影也不能獲得超凡武者的關注，就像成人不會再去玩撒尿和泥，他過了那個階段。
那抹刀光不同，在修習了一階段佛法后，老趙獲得了些微的超凡視覺，用銜尾蛇的說法叫做“天眼通”。
他現在是半吊子，天眼應該只睜開了一條縫，但足以讓他看到附在刀身上的靈能循環。
“應該是越族的靈能加持，能賜予凡兵擊破超凡防禦的效能。”老趙心裏想着，一邊與敵人周旋。
他對越族的力量體系並不了解，但不妨礙根據有限的知識和實際情況對敵人做一些判斷和推測。他知道巫蠱，知道大靈，更在邊城耳濡目染，受到多維力量體系的熏陶，所以大體能猜到對面是什麼套路。
與老趙對戰的，是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長相不醜，但也說不上英俊。
這人的刀法很好，身法也不錯。
看刀法像是原來西疆備受盛名的大渡邊刀，把寬背刀這種大開大合的武器，用出了奇詭的風格，攻敵勢盡，封敵勢起，給老趙一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
而且老趙用的是掌法，掌法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入流的武學，在中原武學圈子裏敬陪末座。
如果能夠逞兵器之利，誰願意用肉掌對敵呢，手掌練的再強，能比得上人家拳頭粗的鐵質棒槌嗎？
老趙現在空手對白刃，無法進入敵人刀光籠罩範圍，對方用的又是大靈加持的靈兵，基本上彌補了雙方攻防上面的差距。
身法上，這位蠻人用的像是帝國南部小鎮，章縣上一個比較出名的門派的路子，叢林身，以小範圍內的靈活周轉騰挪著稱。
這個禿頂的男人，依靠着刀法、身法，和兵器之利，近乎跨越了超凡與普通武者之間的巨大鴻溝。
如果是進階超凡之前的趙文舉，估計走不過一招，現在以超凡之姿對敵，也不過鬥了個旗鼓相當。
老趙一掌推開敵人刀光的封鎖，身形再退。
蠻人也不收刀蓄力，而是反手提刃，刀鋒指向敵人手腕，把老趙的蓄勢一掌封住，不得不收手變招。
用中原的武學眼光來看，這個蠻人是個天才，而老趙，估計會成為超凡圈子的笑柄。
要是這場普通人和超凡武者，打的有來有回的戰鬥傳出去，中原武學大佬，用幾千年樹立的超凡武者的強人地位，可能會不保。
而魚男自己也不好過，這位依靠書本上的知識就能把武功練到化境的蠻人，並不是沒有壓力。
出神入化的刀法和身法，讓他彌補了普通人和超凡武者身體素質方面的差距，本來幾個回合就能結束的戰鬥，變成了拉鋸戰，短時間勝負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