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張牙舞爪
斐季清打過罵過,這才停下來,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也就是說皇上私自離開?一直沒有上朝?那些大臣呢?”
“奴婢聽說,大臣所有的奏摺,讓人快馬加鞭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批閱后,連日夜再送回來。雖說有幾位大臣有些怨念,可畢竟龍體重要沒有人多問。”清香不敢說出一句話,捂着被打腫的臉,說話小心翼翼。
“還有,您交代奴婢的事,已經召喚去做了,可不知是誰在當地舉報茶館,查封謠言,多數茶館被人查封,就連京城傳播的謠言,也被人暗中壓了下來。”
斐季清聽到此事後,原本憤怒猙獰的臉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好,非常好。”
清香話語剛落,就得到她的反應,不敢再多說,生怕又是一頓毆打責罵。
“既然對我不仁,就不要怪我無意。我要看看,你們不在宮中,能把我怎麼樣。”斐季清猖狂的大笑,原本壓抑冷清的地方,響起她陣陣詭異的笑聲,不少路過的宮女不敢靠近。
斐苒初照舊每日清晨給趙御風換藥,卻見他憂心忡忡,就連他用餐時,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日陰雨連綿,還去散步嗎?”
“不必了,陪我去書房。”趙御風站在門外看着,天色陰沉,淡漠的說道。
斐苒初點了點頭,跟着他一同來到書房,卻看到書桌上擺放着一個精緻的盒子,趙御風坐下慢慢打開,從中拿出了許多奏摺。
“難怪你除了將養身體,一般都不出去,原來是在這裏啊。”
趙御風手上的動作停頓緩緩地抬起頭,將筆墨推到她的面前:“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磨墨。”
“哦!”斐苒初撇了撇紅唇,卻沒有反抗,乖乖的坐在一側,規規矩矩的磨了起來。
趙御風伸手拿過一本奏摺,細細看了一遍,大致的批閱丟在一側,又拿了一本,臉色陰沉丟在一側。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斐苒初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大變,隨手撈過一本,簡單的翻看一番。
“大臣們說話還真是文縐縐的,咬文嚼字。”斐苒初看過這本奏摺,這文化水平,全篇文言文,但依稀能夠看出批判皇上昏庸,被妖女蠱惑。
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上次與他對質的丞相。
“這件事你不必管。”趙御風見被她看過,沒有太大的反應,直接從她手中抽出,放入了盒子中。
斐苒初能夠理解他身為一國之君心中的無奈,放下手中的墨條,扶着額頭。
“怎麼與我無關,你不看看這奏摺,幾乎都在說我這身為皇后,不顧全大局,蠱惑皇帝吧。我都已經有了這名聲,不介意多一些,而你不一樣,你身為一國之君,不能跟着我胡來。”
“此事與你無關,我會處理。”趙御風面色冷了幾分,語氣更是冰冷至極,不容拒絕。
斐苒初知道他是為此事煩憂,卻也不再打擾他,幫他整理了幾分奏摺規劃,語氣輕緩了些:“好啦,我都知道了。再怎麼說這宮中的事,還是要回去處理。”
趙御風目光轉向她,對上她這張花貓臉,再加上擔憂的模樣,精緻的小臉增添了幾道黑色的痕迹,忍不住笑出了聲。
“喂,你在笑些什麼呢?我這麼擔心,你居然嘲笑我,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斐苒初看着他眸中的笑意,被盯着有些不自在。
趙御風瞧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一隻手支撐着下顎,另一隻手直接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圈在懷裏。
“你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嗎?若是沒有了你,即便有着天下又能如何?只要你在我身邊一日,我便安心。”
斐苒初突然被他抱在懷裏,想要反抗,更像是寵物似的,緊緊的被抱住,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兒,一字一句的聲音,就如同情歌一般,纏繞在心頭。
“你……”語氣停頓,胸口有些悶,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更不敢保證自己對他的感情。
趙御風舒緩的嘆了一口氣,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頭部,慢慢的撫摸着:“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不強迫你。”
斐苒初見他沒有進一步動作,便鬆了一口氣,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
兩人靠在一起,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斐苒初趴在他的懷裏,都快入睡了,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
“少爺,有事要報。”王公公尖細的嗓子忽然想起,驚擾了兩人。
斐苒初一聽到這聲音,全身忍不住一抖,像是聽到手指在鐵板上摩擦一般,這種從內心傳來的恐懼,快速的從他懷中掙脫,整理凌亂的衣服。
“你慌什麼,又不是外人。”趙御風見她頂着一張花貓臉,正襟危坐,勾起一抹笑意。
此時,王公公已經推門而入,可映入眼前的是斐苒初臉上幾道黑色的墨汁,皇上滿含着笑,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可他從未見過皇後娘娘如此滑稽的模樣,就連身經百戰的王公公,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斐苒初見到王公公來到,見到她第一眼,就笑出了聲,奇怪的盯着他:“王公公,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開心事了?”
“沒,沒有。”王公公看着皇上都沒有揭穿,哪敢多言,裝着無事的模樣搖了搖頭。
趙御風淺淺一笑,就瞧着王公公慌慌張張的模樣:“你有什麼急事?”
“是,你上次吩咐的事情,已經有人查官府了,可人一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離開了,恐怕並沒有按照皇上的吩咐認真調查,其中有貓膩。”
“我知道會如此,此事是誰查辦的?”趙御風淡然一笑。
王公公就將完參與所有的名單冊遞過來。
“這是奴才讓人調查的,所以參與的人都已經在名單上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趙御風接過名單隨意的瞥了一眼,又交給他去辦:“剩下的你去辦。”
“是。”
斐苒初看着他們聊起公務,自己坐在一旁顯得多餘:“既然這裏沒有我什麼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