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賞心樂事誰家院 明心見性

第五章  賞心樂事誰家院 明心見性

之後幾天一直在碼頭上幫忙,查賬記賬做賬,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而何安下在道寧醫院的日子也過得很平靜,“師傅,飯做好了,師娘呢?”“買花去了吧,對了,你去對面再給我拿兩副膏藥。”何安下應聲出門見到師娘拿着花走入小衚衕,“師娘?”玉珍似乎沒有聽見,何安下緊緊跟上,卻來到快活林的後門,進去之後走過花梯,聽到一陣嗯嗯啊啊並且伴隨着床搖鈴的聲音。何安下明白了什麼,回到醫院看着自己的師傅卻不知怎麼說。崔道寧見他回來,“膏藥拿來了?”“二叔他沒在。”崔道寧愣了一下,“嗯,知道了。”何安下躺在床上,想着假如告訴師傅二叔和師娘偷情,只怕師傅會當場去世。

第二日,何安下上樓見到師娘玉珍,“師娘,我知道你去哪兒了,以後別再去了。我怕師傅知道後會傷心。”玉珍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有些激動道:“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何安下明白過來,師娘外表溫柔賢淑,其實內心放蕩不堪,既然勸不了,那就不再多言。

崔道融靠在玉珍懷裏,哭訴道:“我這店一賣,債主全上門。逼得我只能上吊,可是,上吊繩我都買不起。”見他可憐,玉珍心一軟,“你哥有錢,我讓他借給你。”“我哥有多少錢?”“很多。”看着玉珍走樓梯,“你不走花梯,走樓梯,不怕辜負了我這這賞心樂事誰家院!”“我來你這的事何安下知道了。”“我哥不是說膏藥不管事嗎?來顆藥丸試試。”玉珍拿起藥盒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是夜,玉珍偷偷拿崔道寧藏在衣櫃後面的錢。崔道寧醒了過來,“玉珍,要用錢吶,用錢跟我說啊!”“不是我要用錢,是你弟弟快被債主逼得上吊啦。”“啊!”“道融追起女人來跟你當年一個樣,我以為何安下會告訴你的,以後,我再也不見道融了。”啊。。。。一聲慘叫響徹小樓,睡夢中的何安下被驚醒,跑上樓一看,崔道寧臉色發紫,身體已經涼透了。

何安下看着崔道寧的遺體,想起和師傅開心的時光,心中悲痛萬分,在街坊鄰居的幫助下將崔道寧下葬。何安下看着手裏的空藥盒,問自己:“要是把二叔和師娘的事情告訴師傅,師傅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

崔道寧頭七之日,崔道融上門來找玉珍,不屑的瞥了一眼何安下,“玉珍,玉珍,我搬進來,公雞放哪?”玉珍打開窗戶看着他,“隨便。”“下午去游湖,別遲哦。”又道:“我餓了。”“想吃點什麼?”“想吃你。”何安下站在樓下,聽着床鈴搖晃的聲音,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他們二人要出去,何安下擋在門口攔住,“你們倆誰都不能出去,今天是師傅的頭七,師傅會回來的。”崔道融道:“那你就告訴他,我們出去玩了。”崔道融上前要走,何安下欲要攔阻,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崔道融怒喝一聲滾開,接着將何安下推到一邊,冷哼一聲推門離去。玉珍想要跟上,卻被何安下抓住手臂,玉珍使勁掙脫,緊隨崔道融離開。何安下沒辦法,跪在崔道寧的遺像前訴說著什麼。

崔道融帶着玉珍坐船游湖,“來,先喝一杯。”“你哥死了,你卻一點也不難過。”“沒了他,你不就是我的了。你還告訴我,他的錢多的很。”玉珍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你做的。”“呵,我做了什麼。”玉珍激動道:“你殺了你哥。”“都是他的錯,誰讓他不讓我住在你們家。來,喝了它。”玉珍搖搖頭,啪,崔道融拍案而起,“我讓你喝。”玉珍起身想要逃離,卻被崔道融按到小榻上,伸手去撕她的衣服,“給我脫,脫了它。”就在這時船艙內水聲響起,崔道融驚道:“水,漏水了。”這時才發現船艙的門被人用鎖鏈鎖上。“救命,救命啊!!”呼救聲不斷響起,但是船內水漏的太猛,很快遊船沉下了水面。何安下在水下想要去救師娘,可惜打不開鐵索,眼睜睜的看着師娘死去。

呼,何安下來到明光寺大雄寶殿,對着佛像不斷的磕頭,剛才在水裏似乎看到了滿天神佛在注視着他。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扭頭看到一個大和尚立在那裏。“老僧如松,是本寺的方丈。施主有什麼事需要貧僧幫忙嗎?”“你幫不了我。”“佛陀也幫不了你嗎?”何安下不想與他說話,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和尚叫住,“站住,義莊送來消息,湖上剛死了一對男女。施主,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說實話。”“是他不對,他殺了我師傅。”“都是殺人,他不對,你就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道士的時候,師傅教的。”和尚聞言哈哈哈大笑,“那又為什麼來廟裏磕頭?”“心慌,躲一躲。”“到廟裏就躲的了嗎?”指着他道:“你自己造的孽,在你自己身上,往哪裏躲。”

何安下一時不能作答,“去佛前跪下。”何安下轉身跪在佛前,啪,如松一鞭抽在他的身上,“疼不疼?”“疼。”“知道疼,就好了。”啪,又是一鞭,“好好懺悔,問問自己,你做的事,是行善還是作惡。”何安下把船鑿沉的那一瞬間,二十年來信奉的天地大道,善心慈悲,一下子就塌了。玉珍臨死前的眼神,箭一樣射穿了何安下。想起過往的一幕幕,如露亦如電。他在明光寺里入定七日,深深懺悔。佛經上說,懺悔的願力能讓枯樹開花。花雖開了,何安下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何安下看着如松端着一個碗過來,“大師,我知罪了。”如松道:“你入定七日,一定餓了,喝完粥吧。”何安下拿過碗來,碗裏卻是空的。如松俏皮的道:“自己去盛。”“大師,我入定的時候,跪遍了天地萬物,請求寬恕。可還是安定不下自己心中的惡念。”“拿你心來,我替你安。”“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自己去找。”何安下不知該去哪找心,回到道寧醫院又過起了平靜日子。

江安陽在碼頭上剛開始什麼也不懂,跟着明哥學了一段時間,也了解到一些門道,黑虎堂主要做的是海外運輸,規模不小,在這上海灘算是站住腳跟。原先只是個小堂口,隨着吳耀祖的經營由黑轉白,做起了正當生意,但是黑道上的人見到也要給三分薄面。嚴明就是黑虎堂的二當家,個性沉穩有魄力,黑虎堂有現在的發展,他可是功不可沒。就是文化水平不高,最近碼頭上的生意有些不好,經過江安陽的查賬,揪出了幾個貪污腐敗的高層,看着他們一個個跪在吳耀祖面前,大聲討饒,“虎爺,我們是兄弟,我為幫會幹了半輩子,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吳耀祖一腳將他踢開,“知道我為什麼讓一個外人來查嗎?就是想知道你們貪污了多少,就一個人貪了20萬大洋,20萬啊!你們幾個加起來都快有100萬了。”“虎爺,我們知錯了,給我們個機會吧,求求你了虎爺。”“想讓我饒了你們,可以,限你們三天內將貪的錢吐出來,然後離開上海灘,永遠不要再回來。”“好好,多謝虎爺,多謝虎爺。”

三天後幾個人差不多把錢湊夠了,有個人差一點,吳耀祖也沒有過多追究。嚴明帶着江安陽來到一處山坡,幾個高層被人從後備箱脫了出來,可惜嘴裏被堵着布,想說什麼說不出口,大概意思就是求饒。江安陽看了他們一眼,“明哥,虎爺不是放過他們了嗎?”“是啊,虎爺是放過他們了,但是規矩放不過他們。人在做,天在看,他們這些年中飽私囊,將自己養的白白胖胖,低下的兄弟們吃糠咽菜,你說我該怎麼辦?”江安陽默不作聲,他最多算是吳家的座上賓,不是黑虎堂的人,不能插手內部事務。明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江,你跟我有一段時間,看的出來你是宅心仁厚,但在上海灘人不狠站不穩。”說著將一把槍遞給他,“殺了他們,就算是你的投名狀,以後黑虎堂就是你的家。”

江安陽猶豫了一下,將槍接過,啪啪啪。。直到將子彈打光,看着幾個大活人變成了屍體,內心深處古井無波,就好像天生漠視生命一樣。殺人,真的不難,難的是面對殺人之後。明哥面露欣慰的將他手上的槍拿走,“挖個坑將他們埋了吧。”回到吳家后江安陽將自己鎖內屋內,三日滴水未進。盤坐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死了一樣。當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后,整個房內亮了起來。“叮,完成任務明心問道,獲得100輪迴幣。”聽到這個聲音后,江安陽睜開雙眼,目露精光,體內氣息奔騰如流水,渾身發出嘎巴嘎嘣的聲響。洗個澡后,穿戴整齊,一下樓就看到吳馨月坐在沙發上看書。

吳馨月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咦,小道士,你終於肯出門了,為什麼要將自己鎖在房間裏?”“我心有感悟,閉關一段時間,這是第幾天了?”“這是第四天了,你幾天沒吃沒喝,怎麼不見你虛弱,反而精神奕奕的。”“還好,這就是修道的好處,修鍊到高深地步可以辟穀數月。”“哇,真有這麼厲害,那你也教教我吧。”“可以啊,我修行約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你現在起步晚了點,不過若能勤學苦練,20年就能達到我現在的成績。”“啊。20年!算了吧,我還是不練了。”吳馨月臉色不好的繼續看書,江安陽看到她手上的《徐志摩詩集》,“吳小姐,還是不要看這個了,看點別的也比這個好。”

“什麼?這可是徐志摩的最新詩集呢,剛出版的。”“哈,那吳小姐知道徐志摩的為人嗎?他的朋友要出遠門,就委託他幫忙照顧自己的妻子,結果照顧到了床上,這種人的詩有什麼可讀的。”“不可能,這事你從那聽說的。”見吳馨月面露不悅,江安陽道:“是不是你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好啦,不用在糾結這些,下午還有詩會嗎?要不要我陪着你去。”最後吳馨月還是帶他來了鴻泰茶樓,每個月舉辦兩次詩會,一眾小姐姐再次見到他非常開心,招呼着他們坐下。莫如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牡丹旗袍,看起來有一股知性美,如盛開的白蘭花,只是遠觀就能讓人心曠神怡。

“江先生,實在抱歉,上次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在報紙上刊登了你詩詞,希望你能見諒,主要是我太喜歡了。”“無妨,前人佳作,自當流傳,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不敢居功。”“江先生品德高潔,如玉佩服,不知今天又有什麼佳作,也讓我們眾姐妹開開眼。”方文倩急着道:“小道士,你快說啊,我小姨可是你的詩謎,她還讓我記下來拿回去給她看呢。”江安陽起身道:“最近心有感悟,作詩一首,在此獻醜了。”“嗯,快說,快說。”江安陽沉吟一下:“我有仙心一顆,久被凡塵蒙鎖。何日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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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從道士下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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