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再遇見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這裏明明是我的屋子!”魏昭華開口叫到,看着面前的男子,卻是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一身黑衣稱的那人更加冷峻,一雙眼眸更是像是可以洞悉人心一樣。但是看向魏昭華的時候,卻是多了幾分柔情。只見那人緩緩地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水放在桌子上,緩步朝着魏昭華的方向走來。
“我知道是你的屋子,我已經等了你許久了,你終於回來了。”
魏昭華一時之間摸不清楚面前的人的目的,那人向前一步,她就向後一步。兩人之間亦步亦趨,魏昭華的心中卻是多了幾分熟悉感。
“我是不是見過你?”
玄月的腳步微微一頓,魏昭華的後面便是門,眼看着魏昭華的頭就要落在門上,玄月急忙伸出手拉着魏昭華進入自己的懷中。魏昭華並未反應過來,看着玄月忽然放大的臉,只覺得格外的有些驚嚇。
“你見過我的,你還很了解我,但是你忘了我,是嗎?”
“我的確不記得你,”魏昭華從玄月的懷中起來,刻意離得遠了些,就算是沒有敵意,兩個人之間也不可以離得這麼近,這是弦哥哥說的道理。
“我很久之前生過一場大病,是弦哥哥救了我。但是他說我的家人不想要我了,這次回來這裏,是弦哥哥說要我親自問問我的家人,為什麼不要我!”
說道最後的時候,魏昭華的眼中忍不住的含了淚。剛才在樓下的難堪還在腦海之中回想,“我的確是長得丑了些,但是一切事情,並非只是憑藉著外貌而來。我雖然並不知道我到底因為什麼被拋棄,但是我也有權利知道!”
“嗯,”玄月輕輕地應了一聲,上前把魏昭華攬進自己的懷中,“我就是你的家人,是你的未婚夫。我並非心甘情願的拋棄你,你願意,原諒我,然後嫁給我嗎?”
魏昭華原本就很混亂的腦子此時更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抬起頭看着面前人的側臉,只覺得更是恍惚。這人一看便知道並非是簡單的人,但是讓自己覺得熟悉,又對自己如是好,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
“願意嗎?”玄月得不到魏昭華的回應,開口又問了一遍。
魏昭華回過神來,急忙點了點頭,“那這樣真是最好不過了,你一定很有錢,你可以幫着我弦哥哥嗎?他身子一直都不好,所以需要很好很多的藥材,我一個人買不起的!”
“好!你說救誰那就救誰!”玄月輕輕地摸了摸魏昭華的腦袋,魏昭華更是覺得熟悉。
自從有記憶以來,便只有玄月和弦哥哥這樣對待過自己,想來不會有錯了。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這樣簡單,卻是讓魏昭華有些措手不及。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魏昭華原本還想要和玄月多問些事情的時候,卻不想玄月已經放開了魏昭華,“我這幾日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在這裏等我。等到我忙完之後,就帶着你離開這裏。”
說這話的功夫,玄月就已經朝着魏昭華的手中放了一個銀錠。還不等魏昭華反應過來的時候,玄月就已經消失不見。魏昭華痴痴的看着手中的銀錠,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這,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嗎?為什麼自己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呢?
除夕的夜晚似乎來的早了些,魏昭華坐在窗邊,靜靜地朝着外面看去。天上的月亮彎彎的,好像是被人咬了一大口一樣,這樣想着,魏昭華的臉上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
“這就是東齊的月亮嗎?那麼大端的月亮呢?”魏昭華輕聲的呢喃着,卻又不自覺的笑了笑,“看我這個傻子,哪裏還有什麼大端,很久之前大端就已經是東齊了。哈哈哈!若是被東齊的皇帝知道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責怪我呢!”
魏昭華這樣想着,卻是覺得心情甚好。走到破弦的門口,卻是已經熄滅了燈盞。
魏昭華的臉上帶了幾分失意,除夕這樣的日子,自己都沒有人陪着的嗎?
孤零零的走在路上,路上的人並不多,許是都趕着回家團圓,所以魏昭華看着來往的人,都覺得其中自己像是一個異類一樣。
“來玩啊!”
“哈哈哈!”
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在整個孤寂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讓人覺得詭秘。魏昭華卻是覺得有趣,朝着人流所去的地方而去,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卻是才發現不過一處青樓。
上面的回春樓三個大字赫然醒目,讓魏昭華不自覺的羞紅了臉,朝着遠處跑去。
只不過魏昭華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身影,正在踉踉蹌蹌的跟着自己。等到魏昭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那道身影堵在巷子裏。
“昭華?你回來了?”沈措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只覺得格外的熟悉。上前朝着那人影抱過去,人影沒有反抗,被沈措白抱了一個滿懷。
魏昭華在沈措白的懷中,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檀香,只覺得格外的熟悉。
魏昭華的名字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魏昭華的耳邊散開。腦海之中的記憶翻湧而來,卻是讓魏昭華忍不住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只覺得一陣沉重。
“你怎麼了?”沈措白滿是酒氣,今日本應該是個團結的日子,但是自己還是忍不住跑到了回春樓裏面買醉。玲姨找來了所有的姑娘,但是沒有一個像她。
好不容易出來之後看到一個相似的,但是為什麼,好像她很痛苦的樣子。
“我不是魏昭華!”
魏昭華猛地一把推開沈措白,自己朝着外面跑去。沈措白一時重心不穩落在地上,魏昭華卻是也顧不得。單單是憑藉著自己的知覺,魏昭華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很是危險。
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危險。
魏昭華瘋狂的跑着,饒是毫無目的,但是此時卻也仍舊一直努力奔跑,一直到了客棧門口的時候,魏昭華這才停了下來。輕輕地喘了口氣回到屋子之中,魏昭華坐在桌子前,仍舊覺得全身冰涼。
“你去哪了?”
專屬於男性的聲音讓魏昭華一下子嚇了一跳,急忙從座位上起來,朝着身後看去,才看到屏風之後走出來一個人。見是玄月,魏昭華的心中踏實了一些。
“我,我只是出去轉了轉。”魏昭華說著,竟然帶了幾分莫名的慌亂。想到面前的人才是自己的未婚夫,再加上之前那人陌生男人的懷抱,魏昭華更是覺得愧疚了幾分。
“你喝酒了?”玄月皺了皺眉,臉色帶了幾分沉重。
魏昭華急忙搖搖頭,但是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解釋。玄月卻是也不急,推着魏昭華就坐到了床上,“你好好休息吧,這幾日我就住在你的旁邊,若是你有事的話,叫我就是了。”
魏昭華應了一聲,眼看着玄月朝着外面走去,心中這才踏實了些。
聽到裏面平穩的呼吸聲,玄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朝着破弦的屋子裏走去。
“我知道你沒有睡,裝給她看看也就罷了,在我面前又何必如此?”
破弦輕笑一聲,黑夜之中帶了幾分恐怖,但是玄月仍舊不在意,“我要帶她走,今夜除夕宮中宴會,沈措白不知道去了何處,放下了所有的使者大臣,我猜着和昭華有關係。我見着她回來的確有些不對勁,但是沒有恢復記憶,當初你帶走她,為了救她廢了不少心力吧?”
“的確費了不少心力,”破弦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但是都過去了,只要她能夠好好的,一切就都值得了。若是她看到你現在這樣,也只會覺得欣慰。”
玄月的臉色微微一愣,對着破弦的方向跪了下去,“我要帶她走。”
玄月又重複了一遍,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堅定。破弦的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外面溫和的月光打在破弦的臉上,像是給破弦鍍了一層冰霜一般。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沈措白給不了她的,你也如是。與其是你,不如是他。”
“沈措白已經失去她兩次了,靈素山上不行,大端城樓下還不夠嗎?”玄月開口道,“當初瞞着我們所有人,要是當初知道城樓自盡的花曌皇後會是她!我們南疆之中,誰會去攻打大端?便是天下安定與否與我們有何關聯,我們所求的,不過她安定就好!”
破弦的眸子冷了些,這些事情,的確是沈措白考慮不周。
“你恨沈措白?”
“我當初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切順利卻覺得心慌。等到我想起她給你扎的那一針,我曾經也受過,我這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只不過我到底沒什麼能力,沒有辦法反抗,甚至沒有辦法戳穿他,只能任由她的名聲受到踐踏,你說我如何不恨?”
“她不想要看到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