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神仙
感受到王衛重新出現心臟跳動，寧澤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一股從未有過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說實在的，自己根本不懂急救，只是憑藉記憶中看到的電視情節模仿，能夠成功也是非常幸運。
歸根結底，還是王衛的命大吧？
當王衛心臟恢復跳動時，雖然依舊昏迷，體力值卻從1點上升到9點，總算脫離危險。
這一陣折騰，結束之後渾身都痛，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傷員。
乞丐們在邊上搞不清楚狀況，等寧澤鬆一口氣站起身來，靠得最近那個，蹲下身仔細觀察王衛，發現他的胸口竟然在起伏，試着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當即嚇一跳：“活了！他活了！”
這話讓旁邊幾個乞丐同時嚇到，目光轉向寧澤，想起剛才他往屍體嘴裏吹氣的樣子，忽然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神仙！神仙啊！”
按照他們的理解，寧澤往屍體嘴裏吹出仙氣，然後對方就死而復生，可不就是神仙嗎？
“亂喊什麼？”寧澤被他們嚇一跳，趕緊擺手，“都起來。”
“誒、誒！”乞丐們都被震撼到，一個個目光變得極度敬畏。
親眼看到吹幾口仙氣就能讓死人復活，這種震撼別人無法想像。
他們是很迷信的，畢竟不是科學時代。
寧澤告訴他們，自己並不是神仙。
但是親眼所見，這些乞丐心裏卻認定事實，面對寧澤變得更為恭敬。
總之人是救活了，但並不方便直接帶到自己家裏。
寧澤稍微思考片刻，詢問乞丐：“讓他留在破廟這邊，由你們照顧，確保不被任何人發現直到傷愈。有沒有問題？”
“您盡可放心！”乞丐信誓旦旦保證，“我們一定把他藏得好好的。”
“嗯！那就在破廟給他弄個乾淨的位置，每天到我那邊領錢賣葯和食物。”寧澤吩咐，“什麼時候人醒了，記得過來通報一聲，不要被其他人發現。總之我家後門會留着，懂吧？”
“您儘管放心！”乞丐連連點頭。
“那好，送我回府！”
“好的小神仙！”
“叫我什麼？”
“哦，不是！好的，寧先生！”
“在外面不要給我亂說。”
“誒，記得了！”
......
乞丐們嘴上叫着寧先生，態度卻更加恭順，甚至變得有些狂熱。
寧澤看得出來，他們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這種東西又解釋不清楚，你跟封建時代的人講醫學、講科學，他們也聽不明白。
再者，乞丐們真把自己當神仙，用起來更方便。
讓他們做任何事情怕是絕對順從，畢竟神仙對他們而言，那是信仰與寄託。
回到自宅，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沒被任何人發現。
安全抵達屋內，乞丐們折返破廟。
躺下很快睡着，剛才救人可是把他累得夠嗆。
一覺睡到下午，梁五終於回來，同時帶來已經打上印記，並且轉為奴籍的犯人們。
在院中集合當面查看，發現忠誠度都在60以上，還算可以。
看來能夠離開大牢，對他們而言真是好事。
有這500人進入家中，偌大豪宅終於有了人氣，梁五負責分配好這些人的職位，讓他們各司其職忙碌起來。
夜深了。
城西破廟。
王衛彷彿在鬼門關走過一圈，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在大牢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皎潔月光照射進來，勉強有些光亮。
身邊瀰漫著草藥的氣味，特別濃郁。
“這是哪兒......？”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渾身痛得厲害。
如此輕微的動靜，卻讓邊上驚醒，有人拿出火摺子搖晃幾下，微弱火光下出現一張髒兮兮的臉：“呀！你醒了？”
“誰？！”王衛警惕看向對方，本能想要防禦，卻還是動彈不得。
他的傷勢太重，又差點死掉，眼下極度虛弱。
“噓~”那人靠近過來，藉著火光看到髒兮兮的模樣，好像是個乞丐。他打量王衛一眼，低聲說道，“你的身體很虛弱，不要亂動。”
“你是誰，這是哪兒？”王衛疑惑打量對方，耳邊又響起悉悉索索的動靜，警惕扭頭，發現更多乞丐出現，瞬間緊張起來。
“兄弟，別害怕！”為首那名乞丐蹲下身，“你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嗎？”
“我死了？”王衛聞言，露出茫然之色，回憶起失去意識前最後的片段。忽然有些悲傷，“我死了......這裏是死後的世界？”
“這裏是城西破廟，你還在華郡呢！”乞丐說道。
“什麼？可我不是死了嗎？”
“對啊！你是死了，被官兵丟到亂葬崗。”乞丐回答，“小神仙派我們把你偷偷帶回來，然後吹一口仙氣將你救活了！”
他剛說完，乞丐們紛紛點頭，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小神仙？”王衛有些頭痛，“什麼小神仙？”
“你太走運了！”乞丐看着他手舞足蹈，“已經死透的人還能復活，幸虧有小神仙。你知不知道，我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連氣都沒有，就是一具屍體。小神仙就這樣施展仙術，然後朝你嘴裏吹仙氣，你就活啦！”
王衛仔細回憶，感覺自己確實死過一回。
那種狀態說不清道不明，很難用語言解釋。
自己真的是遇到神仙？
如果不是，死而復活怎麼解釋？
“聽着！小神仙救了你，但你畢竟還是犯人，若被官兵知道很麻煩的。”乞丐低聲說道，“你要在這裏養傷，直到痊癒。這段時間有我們照顧着，你可要乖乖聽話，懂嗎？”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王衛咳嗽幾聲，有些喘氣。說幾句話而已，就感覺累了。
“不管你之前是誰，既然死過一次，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懂不懂？”
王衛微微一愣，有些失神。隨後好像想通：“是啊！我已經死過一次......”
“雖然不知道小神仙為何救你，但要牢牢記住，這條命是小神仙賞的。”乞丐低聲說道。
“幾位兄弟，”王衛虛弱喘息，“你們一直在說小神仙、小神仙的，他到底是誰？人在哪兒？”
“我跟你說，在小神仙面前可不能提這三個字。”乞丐提醒道，“他現在的身份是咱們華郡城的武庫令寧澤、寧先生。”
“武庫令寧澤？”王衛記住這個名字。
“大概跟那些說書故事一樣，小神仙來到人間接受歷練，不能暴露身份吧？”乞丐說道，“所以我們要守口如瓶。”
“他為什麼救我？”
“我們怎麼知道？”乞丐搖頭，“也許是小神仙歷練的一部分？總之你老老實實在這裏養傷，明天一早我們會去找小神仙，看他怎麼安排。”
“誒！小神仙這麼看重你，還捨得仙氣讓你起死回生，”一名乞丐靠過來，“等你傷好之後，能不能幫我們說說話？”
“對、對！我們會把你照顧得很好，你跟小神仙說說，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旁邊的乞丐趕忙接口，“不論小神仙要我們幹啥，保證妥妥的！”
王衛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死而復生、小神仙、武庫令寧澤......這些事情在腦中不斷回蕩，加上幾名乞丐在耳邊說話的聲音，讓他有些暈暈乎乎，很快仰頭倒下再度失去意識。
再度醒來，陽光從破廟大門照射進來，覆蓋全身暖洋洋的。
一股濃郁藥味再度撲鼻而來。
“你醒啦？”眼前有個乞丐端着破碗，小心翼翼來到面前，“葯已經熬好，趁熱喝吧！”
王衛看看四周，眼前只有一人。
大概看懂他的想法，乞丐馬上說道：“他們到小神仙家裏，一來報告你的事情，二來要點吃的。你把葯喝掉，待會就有吃的了。”
“謝謝。”王衛不嫌棄乞丐的破碗，在他幫助下慢慢喝掉湯藥。
“你倒不嫌我的碗臟？”乞丐有些意外。
“馳騁水域之前，我也做過乞丐！”王衛淡然一笑，“都是為了活下去，什麼苦沒吃過？”
“馳騁水域？你以前是幹嘛的？漁夫？”乞丐將破碗放到邊上，小聲問道。
“不，我是水賊！”王衛倒是坦白，沒有絲毫隱瞞，“聽說過江賊王衛嗎？”
“你就是讓梁太守無比頭痛的王衛？聽說為了抓你，梁太守可是費盡心思。”乞丐驚呼。
“江賊王衛昨日已經死了！”王衛嘆道。
“怪不得小神仙要救你，原來是號人物！”乞丐感慨，“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以後？”王衛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有機會先見見你們口中的小神仙，問清楚為何救我。”
“小神仙救你肯定有原因的，說不定你是有大氣運的人呢？”乞丐小聲說道，“不是有句話嗎？——天下大亂，必出豪傑！”
“天下大亂，必出豪傑......”默念這句話，王衛微微點頭，“想不到你一個乞丐，還有這般見識。”
“我們每天東奔西跑，聽到的東西可多了！”乞丐笑道，“不過是學嘴而已，不算什麼。你的故事我也聽過很多，當初江賊王衛的名號可是響徹華郡啊！”
“都是陳年往事，何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