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西域戲法
庄羽菱則忍不住吐槽道,“唉,要說起來,其實我心裏也挺不落忍的,畢竟村子裏的人都那麼單純,我卻欺騙了他們。
“菩薩和道士根本就不是一家的,但是蕭慕假扮的道士卻能‘算’出菩薩的指令,他們就沒覺得有哪裏不妥嗎?”
蕭慕搖了搖頭,“非也,若不是因為他們自己貪婪,想要從菩薩那裏拿到錢,他們自然不會掉進那麼明顯的騙局之中。”
想到自己今天帶着假鬍子,穿着道士的袍子跟着庄羽菱在村子裏“招搖撞騙”,蕭慕就覺得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我今天陪娘子演的這齣戲,娘子覺得可還好?”蕭慕問。
庄羽菱故意做認真思考狀,“嗯……一般般吧,騙過其他人還是可以的,騙我就差了點兒。”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你那麼聰明,普天下都找不到幾個人能瞞過你的眼睛了!”蕭慕一臉的義正言辭。
庄羽菱心裏甜絲絲的,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盧仵作卻是捂着嘴咳嗽兩聲,說,“咳咳,二位,不妨先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讓庄海濱親口承認的?”
旁邊的沈白也是用酸溜溜的目光看着他們。
察覺到剛才自己和蕭慕秀恩愛秀得確實有些旁若無人,庄羽菱趕忙和蕭慕結束話題,又對盧仵作解釋道,“其實這個也很簡單,不過是小小計謀罷了,不足掛齒。”
她的臉上還是泛着紅暈,似乎因為是因為剛才盧仵作和沈白的暗示而有些窘迫。
“之前我在庄海濱身上做了點手腳,本來是想探聽他這兩天的動態,看看他去找陳王氏的時候有沒有透露一些什麼。
“但是這老傢伙明顯比我想的機靈多了,這段時間為了躲避風頭,他並沒有去找陳王氏,自然也沒有說漏嘴。
“既然如此,我就想着,乾脆我主動製造機會,讓他倆相見!於是我分別模仿了庄海濱和陳王氏的筆跡,寫了紙條,約對方在竹林見面。”
想到自己去庄海濱家和陳王氏家扔紙條,還差點兒被人看到的場景,庄羽菱就有點后怕,感覺自己和做賊一樣。
“只要紙條送過去,接下來就可以坐等這兩人互相猜疑,互相指證了……”
“等一下!”盧仵作打斷庄羽菱,臉上又浮現出了疑惑的神情。“你不是把人都聚集在破廟裏了嗎,怎麼又讓庄海濱和陳王氏去竹林了呀?這樣雙方根本就見不到啊!”
庄羽菱的嘴角翹起,笑容之中有掩飾不住的得意,“破廟裏菩薩顯靈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如果我再約他們去破廟見面,他們肯定不會上鉤,竹林只是一個迷惑性條件。
“不瞞你說,我用了一些小手段,讓庄海濱和陳王氏以為自己來了竹林,其實他們還是在破廟外面,所以說的話當然能被大傢伙兒聽到了。
“在那之前我還特意讓蕭慕假扮的道士告訴其他人,晚上去破廟的時候不能大聲喧嘩,不能有任何動靜,要靜悄悄的,就是為了防止其他人打斷這倆人。”
盧仵作驚奇道,“小手段?是什麼手段那麼神奇,居然能將環境都給改變?”
想不到,之前還頗為自信的庄羽菱,聽了這個問題后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的了,“呃……是一些來自西域的小戲法障眼法了。
“操作起來也不難,就是搞幾條白布,撒點兒西域的那些紅艷六色的粉末,迷惑一下就可以。大概是這個意思吧,具體的東西我也不是很好解釋……”
“庄姑娘居然還會西域的戲法?”
盧仵作眯起眼睛,問。
庄羽菱的眼神飄忽着,不敢和盧仵作對視,“我……我就是以前去城裏見過賣藝的,然後一時好奇,拉住他們問了問,順便還買了點兒小東西,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其實,庄羽菱是提前將竹林的影像存入投影機中,再將白布掛在破廟外面,用投影機把竹林的景象投射在上面,以假亂真。
除此之外,她還讓蕭慕和沈白悄悄改了路牌的位置,讓庄海濱和陳王氏過來的時候能按照他們期望的那樣走錯路。
而且,晚上視線不好,庄海濱和陳王氏來到破廟外面也看不清周圍環境,只能通過依稀可見的竹林的投影,以為他們是來了竹林。
但庄羽菱並不是很想將自己的這些現代物品展示給盧仵作看,所以才隨口編了個西域戲法的借口。
因為她總覺得,盧仵作雖然一直熱心幫忙,可他終歸是個外人,和蕭慕還有沈白的性質不一樣。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庄羽菱覺得,還是要留個心眼兒。
“庄姑娘還真是總能讓我大吃一驚。”
盧仵作意味深長地看了庄羽菱一眼,笑着說。
其實盧仵作也明白,庄羽菱剛才的那番西域戲法的說辭都是胡謅的。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庄羽菱不想說,肯定有她自己隱瞞的理由,便也不去多問了。
庄羽菱很感激盧仵作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內心裏悄悄鬆了口氣,於是接著說,“總之把事情都安排妥當后,就等着庄海濱和陳王氏的表演了。
“因為是我把大家騙到這裏來的,所以如果晚上我再跟着過去總歸是不妥的。蕭慕又是我的夫君,他跟着也不太合適,我們便將探查情報的工作交給了沈白。
“一來我是想讓他看看事情到底會如何進展,二來也是讓沈白在一旁待命,如果情況出現了不對的地方,他也能趕緊救場,免得讓這個計劃毀於一旦。”
“除了庄海濱那個兇悍的婆娘以外,倒也沒什麼意外。”沈白插嘴道。
“說來我也好奇,你怎麼知道,庄海濱和陳王氏一定會互相猜忌呢?”
蕭慕問出了盧仵作和沈白心中的疑問。
庄羽菱確信地說,“因為這兩個人這段時間都算是安分守己,也沒和對方見面,現在卻突然有人用他們的名義把人約出來,實在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