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之章
送聶宇回他與宋平愛巢再趕去顧長衛那,另一位主角等候已久,他是個極為俊朗的二十來歲年輕人,名字叫做從武,年紀雖輕卻透着股子成熟男人的韻味,大幾歲也演得,外形倒是挺符合原作中小警察模樣,鄭少榮反反覆復打量着,偏頭遞給顧長衛一個眼神,外形合格,只不知演技是否能勝任,雖明知顧長衛肯定已經審核過一遍,能入他眼睛總不會差,鄭少榮仍需親自再考驗方敢用。
“劇本顧大哥應該給你看過,怎會想到要拍這部片?拍出來大概也不能在天朝大熒幕上看到,不會為今後事業有太多助益,反倒可能多添質疑。”對方資質極好,鄭少榮怕他初出茅廬太想紅因着自己的招牌而蒙頭往前撞,覺得有必要告知他清楚利害,以免因為接拍某部戲之後有如自己一般被媒體與角色畫上等號。
“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總有人會看中,並不求紅,只不過要嘗試突破性的題材,而國內幾乎沒有這種機會,找人排演此類話劇都無人肯演,如果別人質疑只說明我演技極好……”從武語氣與表情中儘是自信,也許所有人都會有這麼一段堅信自己最好,無所不能的時期。
“哦?”鄭少榮笑着搖頭,還需多磨練,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已經受過好多次挫折,不再認為自己如何不得了“有自信是好事,但不可過分自信,我今天剛剛找到人演你對手戲,我選出一場,你可與他臨場試試看。”
鄭少榮拿起劇本指明場次,而後叫來閑閑坐在一旁打醬油的道具師,尋找演員同時片場亦在佈置,幾天沒來已然準備得差不多,他從道具師手中要過手銬遞給賀喜“第十四場你們都看過了,還記得住么?記不住我再給你們半小時。”
“不必了,我打小過目不忘。”從武橫過眼瞥瞥賀喜,這中年男人相貌雖過得去,可一副畏縮懦弱模樣,真能與自己搭戲么?“倒是這位年紀大了些,可能需要多些時間。”
“我記得住。”賀喜拿到手銬的瞬間有些怔忪,而後又猛然醒過神來,伴着清脆啪啪兩聲極快的銬在自己手上,按劇本蹲到窗戶下的牆角站了。
劇本經過鄭少榮與陳老爺子的改編與那林耀說成饑渴男與悶騷男故事的前本子完全不一樣,本子是張元讓王小濤寫的,但他改編成劇本時刪去了許多,加入了許多不協調的東西,使得警察粗暴而直接沒有絲毫愛意。鄭少榮喜歡的是王小濤的初稿,是把阿蘭的苦痛煎熬自我看輕被看輕都表現出來,警察的變化表現出來,而不是糾纏於單純的肢體語言侮辱中,他添了許多小史默默窺視注意阿蘭的鏡頭,把覺着不協調的統統都刪除,強化了小警察角色心理轉換的戲份,只能靠施虐來掩飾自己的被吸引,讓他與阿蘭的感情不再來得那麼莫名其妙,還有阿蘭的老婆,作為側面體現阿蘭性格的人物,顧長衛找了他朋友在霸王中演蝶衣他娘的女演員來演繹,劇組裏有人打趣說是女朋友……鄭少榮發現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竟然會臉紅,當然,她此刻不在場。
現在是白天,第十四場卻是黑夜,白天演着黑夜的戲,話劇演員演着電影,鄭少榮對於這個奇異的組合的效果很期待,他親自打板,開始了兩位演員的第一次對手戲。
“我找醫生看過……”阿蘭前邊已經描述了自己童年時母親的冷漠,很大了依舊叫他過去吃奶,好像除了喝奶沒有其他方法再去表現母愛,喝完奶總他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這種與孤獨感讓他對牛奶覺得噁心,此刻他再次坐在水泥地板上陷入一個人的回憶里“我覺得自己賤,我也想過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賤,醫生給了我一杯催吐劑,一杯牛奶,和兩疊子男女畫片……他讓我想看男人的時候喝下催吐劑,想看女人的時候喝下甜牛奶,可他不知道,對於我來說……牛奶是比催吐劑更可怕的東西。”
從武在賀喜說到醫生與看男人的時候,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故事般渾身震動了兩下,但馬上又回復成了常態,好像他從未有過反應一般,繼續他掌控着局面的姿態。
“然後他就走了,我一個人找了個僻靜地方,看着那些粗劣畫片,卻只想把催吐劑喝下去,醫生也治不了我,從那以後……”賀喜像是從空蕩蕩宇宙里傳來虛無而飄渺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度,明明是冥頑不靈的話語,硬生生讓他道出了悲涼的味道,使從武垂下的眼眸略有閃動。說著這些的時候,賀喜仰起頭,從下方直視這個英俊的小警察,目光忽從自棄轉做柔情似水“從那以後我承認了自己的賤,就像她說的,每個人的賤都是天生的,永遠沒法改變,唯一逃脫的辦法就是喜歡自己的賤!”
從武微咳稍稍錯開視線,一腳把貼近了些的賀喜踢飛出去挽回他瞬間的失態“我見過賤的,沒見過你這麼賤的,自個不拿自己當人看,沒誰會把你當個人看……”
“卡,後面不用了。”僅僅看了一小節,鄭少榮輕拍拿在手裏的場記板,這戲份是他加的場次之一,對白有點多,因為有太多心理戲需要用語言表達出來。方才賀喜拿捏得不錯,畢竟比從武在世間多打滾了近十年,從武則表現手法上還帶着些話劇式的誇張。
“youarethebest!”鄭少榮拖起仍扣着手銬軟在地上的賀喜,替他拍去身上塵土,賀喜卻無反應,只是滿頭冷汗微微的顫抖着,似在戰慄,像是有什麼藏在他身體與靈魂最深處的噩夢,將要衝出來,鄭少榮還記得他初初接過手銬為自己銬上時深思不屬的模樣,一面拍灰一面兒輕聲問賀喜“一路趕來累了?還是那一腳踢得太重?”
“您別擔心,沒事……嘔……”賀喜捂緊腹部,腕上手銬亦顧不得摘下,衝出門蹲在走廊中乾嘔。
“你覺得自己剛才比他如何?”鄭少榮示意工作人員出去看看,他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聶宇能意識到別人優點與自己的缺點,如此還可塑造,若還只覺得自個天下第一,哪怕他外形如何適合,鄭少榮也不得不重新選角了。
“我……”從武舔舔略乾的嘴唇,不得不承認“比不上他。”
“嘔……咳咳咳!”門外乾嘔聲越發急促,最後賀喜甚至撕心裂肺的嗆咳起來,工作人員走進來聳起肩膀攤攤手,對於這種情況他也無可奈何。
“感覺怎樣?我送你去看醫生?”賀喜是極可憐的人,男主角總不能尚未開拍便受傷或者病倒,鄭少榮攙他起身試圖給多他些關懷。
“老毛病,治不好的,不用看醫生,鑰匙?”賀喜舉起雙手靠住牆平息因咳嗽而變得急促的氣息,春夏之交天氣不算熱,走廊中的穿堂風悄悄鑽入他微敞的衣襟,比剛才好過了許多。
“西仔,把鑰匙拿來。”鄭少榮喚過道具師略略彎腰把手銬解開,儘管低着頭,他仍明顯感覺到上方吹來一股氣流,手銬離開賀喜時,他竟大大呼出一口氣,手臂上繃緊的肌肉驟然放鬆。
“顧大哥,我給從武一天揣摩劇本的時間,你與他多說說,電影與話劇的異同。賀喜在這裏沒有落腳之處,我送他去我家中休息。”鄭少榮有些苦惱,自方才可以看出來賀喜強烈的不適感來自於道具組的真手銬,但在拍戲時卻強撐着沒有表現出來,即便自己混跡影壇多年,若是在此情況之下表現這個人物,未必會比他好過太多,可是今日只拍了一小段,整部戲有許多時候賀喜都要與手銬打交道,若不可解開他心結,難免會受此影響,因而鄭少榮去開車之前輕拍賀喜肩膀“想不想與我談談心?”
鄭少榮載着賀喜疾馳在帝宮大門那條十里長的寬敞的大道上,太祖畫像一掠而過,賀喜呆望窗外風景只是沉默,他也只好沉默,等回到家再詢問。
“我殺過人……”
“嗯?。殺人?!”
賀喜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太過驚悚,使得毫無準備的鄭少榮剎車不及差點撞上交警崗亭附近安全島,前兩年在意大利時鄭少榮為求自保,也曾沾過鮮血,但很難想像賀喜這樣的人……
“我殺過一個警察。”賀喜低頭無意識的隨手划拉座椅皮面,語氣平順得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看到這個劇本,我會覺得這完全是為我而作,我幼時的生活環境,與阿蘭是一樣的,厭惡牛奶……是一樣的……上山下鄉時被人強迫與看醫生,也幾乎相差無幾,如果有不同,大概就是這個被我殺了的警察,還有……甚至沒有一個公共汽車願意愛我。”
“我拚命搶機會離開了雲南小山村,離開了那些閑言碎語與可以做我爹的大隊支書回到城裏,重新上學,安排工作,他發現了我,他威脅我,我白天衣冠楚楚穿着幹部裝上班,晚上則去他家,整整三年時間裏,他每天用那麼冰涼的手銬銬住我,毆打我,□我……”
“你不曾試過反抗?”如此難以啟齒的往事,賀喜肯跟自己分享,鄭少榮欣慰自己受到信任的同時亦未賀喜的軟弱與屈服而心痛,人不為自己逆境反抗努力,誰也不可救他。
“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甚至快把我打死了……”賀喜並不回答問題,只抬起頭,解開兩顆紐扣指給鄭少榮看“他打斷我的鎖斷,打斷我的肋骨,肋骨插進了我的肺里,嗓子眼全是血沫,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會死,我想他陪着我一起死,所以我掙扎着殺了他……”
“可是……我又活了下來,在共安局裏我什麼都要交代,小時候,大隊裏……局長說他是我父親戰死時的戰友,後來我被定了個正當防衛,但我的事兒也傳開了,單位冷處理我,別人拿我當個笑話看,出事以後走在大街上,好像每個人都在戳我脊樑,說我賤……”
“有一天去共安局報道的時候,聽說帝都有人過來看過我的筆錄,再後來,你邀我拍戲……”
“我害怕手銬,從前有這東西都伴着鋪天蓋地淹沒我的拳打腳踢,曾經我想過反抗,但漸漸變得喜歡它,每次他打得我遍體鱗傷之後,都會替我上藥,會抱着我問我疼不疼,會低聲下氣的讓我快樂,從沒有人對我這麼溫柔,我簡直沒法抗拒,我愛他,愛到想讓他與我一同去死,但現在,我孤單隻影活着……他死了。”賀喜忽而笑出聲“很好笑對不對?像是一個荒誕故事……我曾想過自殺,又怕追不上他腳步,每日活在追思與荒誕的噩夢裏。”
“並不好笑,不僅是你,許多人拚命為追得一絲溫暖,忘掉了一切。”轉眼已到住址,鄭少榮停下來打開車門,他知道賀喜並不需要同情“作為回報,我也說個故事,一個……神話故事。”
“想喝些什麼?這裏只有茶與紅酒。”
“茶,熱茶。”
“但願這熱茶也可使你暖起來。”鄭少榮抓起茶葉撒進濾壺沖入沸水,天氣並不冷,賀喜情緒亦無波動,但他心裏必定是極寒涼,寒涼到需熱茶才可暫時溫暖的地步。
“我要說的,並沒有什麼人生道理,也算不上開導,只是想告訴你,這世間還有人與你同樣活得荒誕好似做夢不能醒,但他忘掉了過去所有事,才可讓現在得好過。”鄭少榮遞給賀喜他所要的熱茶,靠着沙發點上一支煙“需要麼?”
“我不抽煙。”
“這是我聽一個朋友說的故事……”鄭少榮吐出煙圈,聲音比之賀喜的毫無波動更多些空遠,確像個旁白者“他與你不同,雖然年幼時同樣過得很壞,但有了成功的事業,也曾有過萬千寵愛,有人一直陪伴他左右……”
“一直陪伴了他快二十年,這已經是他半生……”鄭少榮垂下眸子,一隻手指覆在滾燙的清青花茶杯蓋上描繪它花紋“人都是會老的,人不似古董,越老越值錢,只會越老越命賤,漸漸曾有的萬千寵愛都離他而去,陪伴他的人也老去,世道很壞,做什麼都不成功,寵愛漸變質疑,質疑漸變敵意惡言,一日比一日更不開心,一日比一日精疲力竭……”
“終有一日他覺得很累,當時卻無人可說話,只好去窗口吹吹風,那風極讓人舒服,一時間讓他以為自己可以像蝴蝶乘風飛起來,先飛翔然後墜落,很多人都見看他在飛……”說到這裏鄭少榮丟到將燙到指尖的煙頭,取過煙盒試圖再繼續點一隻“正常人應該都會死,但因為這是一個神話故事,所以他並沒有死,他可以看到轟轟烈烈種類繁多的的紀念活動,很多人又想起了他,實際上他只是想要一個人能與他說說話,可以聽他一遍又一遍重複,不會心情糟糕,不會不耐煩不會制止,可心理醫生都難做到,除非對座是石像……”
“他一個人獨自漂浮,一直沒人來陪伴,他陪在病重的故友身邊,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有人與他一樣,卻絲毫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他見曾經的愛人獨自老去,看見家鄉從輝煌至沒落,心情愈發沉靜,直到某一日,被某座寺廟供奉的佛珠吸進去,在裏頭不知多久,再出來已是乘坐時光機回到了十幾年前,另有一段記憶……”
“他是他,又不是他,天地是那個天地,又不是那個天地,這個天地里的舊愛已與她人結婚,甚至有了孩子。”又一隻香煙化作指尖煙灰,被吹散抖落“新的記憶里他有另個愛人,漂浮時曾想過若有來生不顧一切重新開始,爭做最上游一個,沒有不開心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些太美好的想法,都化作了飛灰。”
“你也有機會重新開始,只要你可以忘記,願意忘記,忘記他,忘記自己,將一切拋去……”
“……”林耀提着行李不知何時站在門前,額頭上全是汗珠……
“你也在聽我講故事?”鄭少榮微笑着起身接過林耀行李放下,替他理順糾成一團的領帶“雖是神鬼故事,也全不必聽得滿頭汗。”
“是……”林耀渾渾噩噩應着,口中津液因緊張不斷分泌,喉結不斷滾動吞咽,對於賀喜連一個微笑也欠奉。
“賀先生,請先您出去。”林耀退後幾步,靠到牆上尋求支持力量,原來他已經知道……他都知道……“出去!”
賀喜不可明白室內詭異氣場怎回事情,倒給林耀咆哮嚇得一抖,他本就膽子不大帶些懦弱,否則最初時也不會被那警察幾句話吃死,不敢反抗。
“抱歉,故事不得不中斷了,只好明日再陪你談心。”鄭少榮對賀喜致歉同時拉過林耀往門外去“不要嚇到他,有話我們去隔壁說。”
“是什麼時候?”林耀眼看鄭少榮關閉房門,靜靜等待判決,此刻他只覺命運未免太喜愛作弄人,鄭少榮若已知道前事,自己的存在便全無意義……
“從西藏回來,斷斷續續有了些模糊記憶,近日越發清晰,昨日一覺醒來,腦中多了許多事。”鄭少榮半坐床榻與林耀隔住一張茶几半室距離平靜對視“似乎那位喇嘛逆轉命輪並不成功……”
“你……現在有在愛我嗎?”林耀疾步走到床邊半蹲抱住鄭少榮腰間,微聲詢問。如是最初還可假意瀟洒放棄,相處日久太多努力經營之後,感情不確定使得一貫驕傲的他懷疑厭惡自己,變得比塵土還要卑微。
“你對我很好,”鄭少榮輕拍林耀背部,並不說愛“即使是如你這般的好友,要分開也會很難。”
“我成功全靠前世與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我努力讓自己配的上你,努力營造無煩擾最好生活。叫我寫那本子,我很想自己認真寫一個好本子來給你,重建過好多次構想,耗費這麼多時間,至今只寫到一半……”這是判決嗎?林耀顫着聲音揪緊鄭少榮後背衣物不肯抬頭“告訴我你現在有愛我,不是我在強求……”
“這沒骨氣的模樣,不是我所認識的耀仔,換一個人未必也能做到你現在。”鄭少榮抓住林耀雙肩迫使他抬起頭,泛着水汽的眸子使得他沉默了幾秒,猛然推開林耀“起來,站直!世間哪個億萬富豪像你這個樣子!”
“成為億萬富豪對於時間旅者不過一個金錢遊戲!只要你想也可以做!我不要骨氣!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我也可重新開始追求,糾纏你一世!”林耀咬緊牙,原地半跪高舉方才倒地時從口袋跌出的枚紅色小盒“今日回來我本想說我們丹麥去結婚!現在我還想這麼說!”
“傻仔。”林耀頭頂微痛,手上一輕,抬眼便見鄭少榮一手屈指敲爆栗手勢還未收回,另只手拿着玫紅小盒“我有未說過,那是放電影一般瀏覽?主導還是今世有你的記憶,你在擔心什麼?何況別人已有妻有子……所以,那只是……朋友的故事……所以,我選擇忘記。”
“站起來,啊……拍完戲,大概是六月間,正適合旅行,我接受你異國游邀請。”鄭少榮踢踢呆愣愣的林耀,走出門口單手遮陽仰望天空“戒指可不怎麼好看。”
林耀循聲望去,鄭少榮背對他站在台階前,手已收回背後,左手無名指上頭某個環狀金屬物品於陽光下閃過一絲光亮……
接下來幾天林耀整天蹭鄭少榮身邊,情敵太過強大,不多加存在感把那個別人擠到角落怎可安心,鄭少榮批鬥他幾次,無可奈何隨他去了,繼續該做什麼做什麼,拍戲,調教從武,開解賀喜……
多出好多年曆練的鄭少榮會散發出怎樣光芒?林耀跟去片場雖有想像仍被嚇到,僅僅是指導從武演技之時所泄露的皮毛,已讓林耀懷疑他阻止鄭少榮演阿蘭的對錯……也許他阻止了一個可能的經典角色誕生。
“啊?我已經不想再演它了,雖然許多年前我與張一塊說過由我來演會更好,但現在我有太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培養新人……”鄭少榮與顧長衛討論佈光構圖的閑暇得空回答林耀疑問“這算是我兩生第一部電影,我會好好拍完它,拍完之後,近段時間都不會再接純藝術電影,拍藝術容易拿獎,那只是我個人成功,推動香港電影整體良性發展才最重要,現在香港電影圈雖已進入衰落,但還可挽救,我已然明白,若要挽救市場,商業不可少,完整的電影商業鏈不可少,若是葉二能在電影審查制度上做些手段,圈內應該可以熬過寒冬。”
“為自己設立如此大目標會太累。”林耀想像鄭少榮變身成商業巨子或者工作狂人,坐在辦工作前批閱文件的模樣,扒拉一下頭髮精神抖擻“您需要秘書么?我會努力做事會關心你還會暖床,不要薪水……”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