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小完勝
不要臉。
這是柴福兒對柴老三的評價，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愣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真的不愧是李氏的‘好’兒子啊，一樣的品行。
柴三郎也聽出了他三叔這是在給自己爹挖陷阱呢，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個爹跳進去，又一次的，他開口道：
“三叔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你沒有聽到我爺爺剛才是怎麼說的嗎？給我妹妹請郎中看病的錢是我奶給的，我爹可沒有錢，倒是三叔你給人做活得了不少錢，不知道你又拿出來多少孝敬我爺爺和我奶了？”
柴三郎這話可不是瞎掰的，因為柴老三比較刁鑽，不像柴寶泉那麼老實，他給人幫忙可不只是得頓飯錢而已，因為他給人幫忙總是撿那富足的或者是好面子的人家，做完工之後，他話里話外的向人家討要工錢。主家雖然心中不喜，可是有的是不在乎那幾個錢，有的是愛面子，最後總能讓柴老三討到工錢。只是正因為如此，柴老三的人品在外面那是很臭的，大家一般沒人想要理會他，同老實巴交的柴寶泉沒得比，當然對於這個柴老三是不會理會的，他眼裏只認錢。
要說這柴老三也算是真有一些本事，他的刁鑽笑容讓主家對他不喜，可是因為蓋房砌牆的活計乾的好，經過他的手砌起來的牆總是平整光滑一些，這讓主家對他不喜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請他，沒辦法啊，誰不想自家的新房子蓋的周正一些呢，就算是給些工錢他們也是認的。這樣一來，柴老三倒是活不斷，錢更是賺的不老少。
然而，柴老三為人不厚道不光只是對待外人，對待自家的爹娘他也沒有好多少，一樣的耍心眼子玩手段，在外面掙錢的事情他可是很少說的。
如今被柴三郎當眾說出來，柴老三要是承認那就是個傻子，當下，他眼一瞪，衝著柴三郎罵道：
“放你娘的個屁，我啥時候掙錢了？給人家在外面幹活，人家也只是管頓飯而已，要不是家裏吃不飽，省下來給你們這幾個不中用的小崽子吃，我何必出去幹活，天天累的給個孫子似得，到頭來還遭受你個熊孩子編排。”說著他轉過頭對正狐疑看着他的李氏辯解道：
“娘，我在外面幹活人家可是一文錢都沒有給我，你可不能聽這小子瞎胡咧咧。”
李氏眯眼看着他，半晌才道：“沒人給你掰扯這個，我先把話撩在這裏，你別想給我藏私，要是讓我知道了，都給我滾出去。”
馮氏抖了抖肩，她心裏可是有鬼的，聽到李氏的話，她的臉色都變了，擺手搖頭道：
“娘，您老可不能聽三郎這個小王八孫子胡說，俺男人可不是那會耍心眼子的人，可不像有的人。”說著她暼了柴三郎一眼，諷刺道：“明明是自個兒掙錢藏私，最後反倒是賴到俺的頭上，這也不怕……”
她話還沒有說完呢，老柴頭突然怒了，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氣的他直喘氣。
柴福兒其實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馮氏可是說柴三郎是小王八孫子呢。這小王八孫子的爺爺可不就是老王八蛋了，老柴頭要是不生氣那才怪，要她認為，老柴頭那就該下炕扇馮氏一巴掌才對。
柴福兒倒還是真猜對了，老柴頭這會兒氣的確實想要下炕扇馮氏，平白無故的被冠上老王八蛋的尊稱，放在誰身上誰也不願意。然而，老柴頭再生氣卻不能忘記自己身為公公的身份，如何真的能像心中想的那樣去動手打馮氏。
這兒媳婦兒教訓不了，兒子可是他自個兒親生的，教訓起來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老柴頭呵斥完馮氏之後，轉而就罵三兒子道：
“你個王八羔子，成天只知道說風涼話，一點人事都不幹，剛才你說的話那是人話嗎？你二哥他能有什麼錢，成天不是家裏就是外面的，這個家裏的活你又做過多少，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給家裏的幾個孩子省口飯吃，你那是放屁，老子我還沒有死呢，家裏的幾個孩子用不了你養活，再說了，你一年到頭來拿給家裏幾個大錢，竟然敢說這樣過天的話，你咋就四六不懂呢你，連自個的老婆都管不好，你咋有那個臉說什麼為了家裏呢？！”
柴老三不高興了，雖然對於剛才自個兒媳婦兒的話他聽着也有些不順耳，可是也當不得自己的老爹當著全家人的面這樣訓斥他呀，立刻他就反駁道：
“爹，這能怪我說嗎，福兒這丫頭也只不過是被我娘打了幾下而已，咱們要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值當的請郎中看病費那銀錢嗎？就算是我娘借給我二哥的錢，可是我二哥的錢也是咱們家的錢啊，這還不是拿家裏的錢扔給郎中嗎？我說兩句又怎麼了我？”
林氏聽不下去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呢，何況柴老三說的話能氣死人，她怎麼能不生氣，幾乎是立刻的她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拉過福兒，顫抖的抬起手撥開柴福兒頭髮下面蓋着的傷口，對柴老三質問道：
“他三叔，你這話說的怪輕巧，什麼叫只是打了幾下，這樣的話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說出口，你睜開眼睛瞧瞧，我閨女這頭上的傷不嚴重嗎？難道不該請人家郎中給看傷嗎？！”
柴小郎緊跟着脆生生地道：“我二姐的命是宋郎中救回來的，我們一家都感激宋郎中，要給宋郎中供長生牌位。”
柴小郎這話是聽林氏這兩天嘴裏經常嘮叨，說是感激宋郎中的大恩大德，所以他這會兒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柴福兒心裏對這小傢伙是喜愛的不得了，覺得小傢伙總能在關鍵時候說出正確的話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正是因為這樣，柴福兒在以後的日子裏，除了柴小郎去學堂的時間，總是把他帶在身邊，而柴小郎也很喜歡粘着她這個姐姐。
“我不給你個娘們說這些。”柴老三自知理虧，自然不想搭林氏的話茬，他只是梗着脖子對柴寶泉道：
“二哥，咱爹剛才還說讓我管管自個的媳婦兒呢，你就這麼看着自個兒的媳婦兒衝著我這個小叔子瞪眼珠子？”
柴福兒卻糾正道：“三叔你說錯了，我娘沒有沖你瞪眼珠子，是你衝著我娘瞪眼珠子。”說著她轉過頭去，對氣的手都打哆嗦的老柴頭一副天真無邪地道：
“爺爺，我聽別人說嫂嫂如母，我三叔這樣對我娘是不對的是嗎？”
開玩笑，她定要讓柴老三知道渾人也不是什麼事情上都能耍混的。而她剛才的話中也故意說錯了一個字，並不是嫂嫂如母，應該是‘長嫂如母’，她之所以故意說錯，自然是因為林氏只是二嫂，並不是老柴家的長房長媳，自然算不上什麼長嫂，她只是為了堵柴老三的嘴而已。
果然，她的話一落，立刻聽到柴老三怒道：“臭丫頭，不懂就別亂說，你娘算是哪根蔥，她配什麼長嫂如母嗎？”
馮氏也跟着道：“對，她又不是我大嫂，你這個丫頭真會胡說，你大伯娘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
柴福兒看着他們夫妻倆個，不急不慢地道：“三叔三嬸，我說的是嫂嫂，可沒有說長嫂，就算是我大伯娘知道了，她也應該生你們的氣吧，她在鎮上好好的呢，竟然有人拿她編排。”
老柴頭心裏不認為不稱職的二兒媳婦能當得起‘長嫂如母
柴老三臉綠了，他衝著柴寶泉就要瞪眼珠子，卻被老柴頭喝住了。
老柴頭抬起眼皮皺眉掃了柴福兒一眼，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這個孫女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具體讓他說，他又說不上來，畢竟他以前跟這個孫女不是太親近，但是直覺這個孫女就是有些奇怪。心裏存着猜疑，他卻不得不先開口止住眼看又要吵起來的局面。
只見老柴頭眼一瞪，衝著三兒子道：“你給我閉嘴，再給我多說一句，老子今個就讓你滾出去！”
柴老三也是個乖覺的，他見自己的老爹真的動怒了，臉上帶着訕訕的笑容，嘴裏卻一個勁的賠不是，並且保證聽老爹的話，不再多言。
“爹，您老別生氣了。”柴寶泉這個時候開口道：“今個這事都怪我們，是我們不懂事，三郎我等會回去就好好的說說他，我們不會搬出去，就守在您老身邊好好的盡孝。至於給福兒看病的錢……”他看了李氏一眼，“當時我給娘咋說的還是咋辦，等秋收之後我就出去打工掙錢。”
“爹，您既然說要孝順我爺爺，咋還不聽我爺爺的話？我爺爺剛才明明就說了，給我看病的錢是我奶出，打我的事是我奶她不對。”柴福兒聽柴寶泉的話，心裏一陣不痛快，覺得這個便宜爹整個就是一個二傻子，她自然要把話圓過去。至於老柴頭剛才是不是這麼說的，她可就不管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筆錢從二房頭上抹掉，要不然就太沒有天理了。
柴寶泉一愣，然後對着女兒道：“福兒，你先別說話，這個錢……”
“這個錢不該你們掏，是你娘打的福兒，就該你娘拿這個錢，以後家裏的雞崽子下的蛋也給福兒吃，給她補補。”老柴頭卻打斷他的話，乾脆利索的說道。
老柴頭的這段話，不但成功的讓柴福兒打的小算盤得逞，還給柴福兒爭取了小小的福利，讓柴福兒樂的笑眯了眼睛。至於李氏會不會執行，她才不管呢，雞崽子下的蛋，她直管拿就好，不給就搶，搶不過就找老柴頭告狀好了。
估計以後老柴家會因為雞蛋而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