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保衛愛情

65 保衛愛情

()採購了半個上午,才差不多把東西備齊,母子倆開着車又回去了。滿噹噹一車的年貨,這還不止,葛媽說,早前在別人那兒定的鞭炮都沒取呢。過幾天得去拿。

葛鷹把車開到家門口,然後讓葛媽先回去休息,他自己一樣一樣的回家裏搬,胡秀蘭回去給兒子倒了杯水涼着,那邊取了魚就去廚房收拾。

“媽,這車給換回去嗎?”葛鷹在外頭喊。

“先不還呢,這兩天還用,鷹,快進屋休息。”胡秀蘭在廚房喊。

葛鷹把車上了鎖,然後進了屋。東西都堆在牆角了,那兩隻雞偶爾撲騰幾下翅膀,飄幾片羽毛。

喝了那杯溫度正好的水,覺得舒暢,然後擼着袖子,去廚房問還有什麼要他幫忙的不。

那邊葛媽把他一通趕,說,讓他去休息,看書看電視。廚房那是女人的陣地。葛鷹看媽氣勢雄厚的模樣,好一番佩服。

“兒子,把花生剝了,今年咱腌醬豆,你再帶點回學校,給你那些同學都嘗嘗。”胡秀蘭拎着半袋子帶着泥土的花生,放在了葛鷹面前。

空盆子放在了桌子上盛剝好的花生,垃圾桶直接放在了手底下。葛鷹邊看電視邊給花生剝殼。

我們都知道,有幾部電視劇基本上就經久不衰的,他們總會在寒暑假的時候冒出來,然後獨佔收視率,順便讓一代又一代的人念念不忘。

葛鷹看着電視劇里,容嬤嬤又在這麼紫薇了。在紫薇凄厲的叫聲中,葛鷹的手機響了。

陌生的號碼,葛鷹一向是拒絕接聽的,但是對方的孜孜不倦,一邊又一邊的撥通,葛鷹只能按下了接聽鍵。

“葛鷹,嗎?”怪異的腔調,葛鷹立刻就猜到了是誰,外國友人偏偏和他一點點牽連的人,也只有那麼大眾名字的馬克。

“對。”葛鷹應了聲。

“我們需要談談。也許你會想認識我。”馬克的聲音語調透着詭異。

“好。”葛鷹問清楚了馬克的所在,沒有疑惑為什麼馬克知道他的電話,沒有去想為什麼馬克會知道他住在這個小鎮上,他沒有懷疑過顧天明,所以他是真的想見見馬克這個人,一個生活並不好的人。

跟葛媽說了一聲,出門去見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胡秀蘭手上滿是麵粉的問了一句。

“算是,外國友人。”葛鷹回答。

胡秀蘭一聽笑了,這孩子還會跟她開玩笑了,兒子長大了她也不想什麼事情都問的清楚,拿沾着麵粉的手輕拍了下兒子的臉。

葛鷹笑着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披上棉衣就出門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馬克是如此的美少年,不是性感,而是一種病態的纖弱。

他正正的坐着,雙手垂着在腿上交握。他盯着桌子上滿是油漬的桌布,仍未被禁止的木頭一次性衛生筷,帶着茶垢的水壺。他敏感的察覺到小飯館裏有一股子潮濕的怪味。

馬克與這裏格格不入。

聽到有人向他走近,馬克會猛地抬起頭,然後仔細觀察是不是自己約見的人,發覺不是又重新安靜的坐在那裏。

葛鷹看到的就是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蒼白的臉,金色的飄逸短髮,灰褐色的眼瞳,外國友人。老闆娘在櫃枱後邊邊嗑瓜子邊關注着那裏。

葛鷹要了一個包間,然後徑直走到馬克身邊,跟他說,換個安靜的地方。馬克睜大着眼睛,似乎在把他一寸一寸看仔細了。那種被人盯上的刺刺的感覺讓葛鷹不舒服。

馬克老實的跟葛鷹換到了包間。

葛鷹跟老闆娘說還有人沒來,先不點菜。老闆娘看了他一眼,然後泱泱的走了。

“你是葛鷹?”馬克歪着頭問。

“對,我是葛鷹。”葛鷹幫他倒了杯熱水。

“我不喝,不喝這裏的水。”馬克搖着頭,指了指表皮粘着厚厚的灰的茶壺。

葛鷹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來這裏喝水的,不喝就不喝。

“我住在,顧那裏。你知道。”馬克揪着自己手指說。

葛鷹沒開口,只是看着馬克,就這一眼反而讓馬克縮起了肩膀。

葛鷹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調節的高些,對面那個只穿了個長大衣,看樣子阻擋不了小鎮的寒氣。

“你不漂亮。”馬克指了指葛鷹。

“是不漂亮。”

“你大學還沒有完。”

“對,還有三年。”

“你住在這裏。”

“對,這是我出生的小鎮。”

葛鷹認真的回答着似乎無意義的問題,但是馬克似乎在說明一件事兒,而這件事似乎他猜得出來是什麼。

“你和顧,不合適。”馬克結論說。

“不合適是你說的。”葛鷹喝了一口水,而馬克對於他能吞下這水感覺到他十分有勇氣。

“理想、事業、家庭完全,不合適。”

“嗯。”

葛鷹平平淡淡的回答似乎有些惹怒了馬克,他推開椅子,直接站在了葛鷹面前。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要他跟我回去!回我的國家,在我們那裏可以自由的戀愛結婚!”馬克握着拳頭揮舞着,似乎下一秒就會揮出去。

“顧天明是個中國人,即使以後出國,那他也只是出國,並不是因為你在那裏。”葛鷹淡淡地說,“我還並不清楚你在顧天明的生活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也許你可以告訴我。”

是的,我們的葛鷹也是會吃醋的,而這醋埋得深,這一回爆發了,鎮住了我們的外國友人。

馬克重新坐了下來,似乎找到了談話的氣氛,他開始翹起嘴角,講述着一個自己認為浪漫的故事。

“顧是個英俊的人,你不知道他有多麼紳士,他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馬克眯着眼睛沉浸在他的回憶中,“他身邊總是圍繞着很多人,每一個,都比你出色。”

葛鷹聳肩,據管兵說這是外國人常用的肢體語言,表示無所謂,相當於中國人的“嗯哼~”。

“他說他最終會和女人結婚,所以他從來不認真。”

這句話引起了葛鷹的興趣,對於顧天明的信任,讓他自動的認為,這是顧天明抵擋騷擾的一個借口。

“所以他只玩www.bxwx.orgight!”馬克捏着手指,帶着憤怒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www.bxwx.orgw?一夜情。”馬克握住了水杯灌了一口水,沒有再嫌棄這從骯髒的茶壺中倒出來的水。

葛鷹對於亂|交是厭惡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別人分享顧天明,顧天明是他的,而他也自然是顧天明的,這裏沒有任何灰色地帶,一旦不再是彼此的唯一,葛鷹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就斬斷這聯繫。

“但是仍舊有很多人愛着顧,被他的魅力吸引。”馬克說完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也是其中之一。“顧,他沒有真心。”

葛鷹覺得馬克痛苦扭曲的臉,湧現出一股子同情,這個還沒有他高的外國男人,那個愛着他愛人的情敵,葛鷹沒有厭惡,只是覺得,這個人似乎活得十分無望和痛苦,而這個痛苦似乎也只有顧天明能夠解除。但,葛鷹並沒有那麼大方。

“顧天明,他也有真心,你來這裏難道不是因為他把這真心放在了我這裏?”

“顧天明他並沒有那麼完美,他也並不是你看到的如此,他喝過這種杯子裏的水,沒有厭惡,沒有拒絕,而是順其自然的飲下。”葛鷹指了指那杯水。

馬克似乎並不相信。

“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葛鷹看着馬克,“就是說,喝水的人想喝什麼樣的水也只有喝水的人自己知道。”

馬克被這喝水給繞暈了。

“顧天明有真心,所以他知道真心要給什麼樣的人,而他帶給你的那些美好,被你用一種熱情給美化了。”

“我從來沒覺得你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或者其他人,在一起是本身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任何一個人的加入會讓我們動搖對彼此的感情,這也只能代表我們的感情不夠忠貞,仍舊是兩個人的問題。”

“NO!”馬克不喜歡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他聽得懂葛鷹的意思。

“我跟顧天明的問題從來不是誰配不上誰,我是男人,並不是顧天明的附庸!”

馬克急促的喘息着,他想反駁,他想咒罵,他想說明眼前的男人是多麼貧窮多麼土氣,多麼與顧天明不合適,但是他卻有無比的勇氣坐在那裏,沉穩的說著他和顧天明,彷彿他和顧天明本身是一體的,不會因為任何人分開,他也自然不會迫使他們分開。

“你想擁有顧天明。但是顧天明不會被人擁有。”葛鷹說。

馬克力竭一般坐下了。精神的緊張和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沒了力氣,精神也不是很集中。

“會來見你,只是因為,你是顧天明的朋友。”葛鷹站了起來,把包廂的門打開,某顧正靠着門框笑着。

“顧——”馬克大喊了一聲。“你告訴了顧我們見面?”

葛鷹搖頭。

顧天明進了包間反身關上了門。

“你忘了帶葯。”顧天明把葯放在了馬克面前,然後自己拿了水壺倒了杯水,喝了幾口。“你們說了那麼久應該餓了,我點了熱菜,雖然火鍋是更好地選,但現在還是先填飽肚子再。”

老闆娘親自端菜,覺得這個小餐館今天竟然來個會說中國話的外國友人,她得好好招待。

兩葷兩素一份湯,三份米。

“這裏沒有西餐,你先試試看這些合不合口味。”顧天明幫馬克打開了衛生筷。

馬克給了他一個柔和的笑容。

“鷹鷹吃飯。”顧天明湊在葛鷹跟前,幫他夾菜,葛鷹吃了幾口覺得這餐館的飯還是沒家裏的好吃,也只能填填肚子。

馬克雖然拿起了筷子卻不知怎麼夾菜,習慣使用刀叉的手覺得兩根木棍怎麼能夾得住東西。

葛鷹拿了勺子放在他面前,然後夾了些菜在擦乾淨的空碗裏。

馬克沒有道謝,他覺得葛鷹是在炫耀,炫耀顧天明和他在一起。

“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談話。”葛鷹說。

一頓飯三個人其實吃的都不算舒暢。

顧天明要馬克跟他回醫院去,馬克搖頭,說不會回去,他厭惡透了醫院那種氣味,那種壓抑的氣氛。

“www.bxwx.orggo.”馬克說他無處可去。

葛鷹把人留下了。顧天明卻開始反對,這點醋勁兒他還是有的,葛鷹才和馬克見面一個小時,就想把人留在家裏過年。

“顧天明,我也是有氣性的。”葛鷹說完,就拉着馬克的胳膊把人帶走了。

葛鷹把馬克帶到了理髮店,讓人用一次性的染髮膏把馬克的金色頭髮給染了色,馬克雖然激烈的反抗着,葛鷹一把把人按住了。

“想在我家過年,就得是個中國人!”葛鷹才不想讓他爸媽戰戰兢兢的接待國際友人。

馬克大吼說不染。

“顧天明答應讓你在我這裏過年。還是你想一個人回醫院!”葛小鷹威脅了。

馬克安靜了下來,醫院他絕對不會回去的。

染完了頭髮,葛鷹去眼鏡店買了灰色鏡片的平面鏡。讓馬克帶上,這不影響視線,而且讓外人看來那眼睛的顏色也變得不是那麼明顯。

葛鷹看了一下成果,覺得還挺滿意。就帶着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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