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困龍紋
一個大漢這時上前，一把推了許磊媽媽一下：“老太婆，在這礙事，欠錢不還老子先對付你再對付你兒子。”
許磊媽媽躲閃不急，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混蛋！”許磊怒火中燒，上前扶住母親：“我們只是欠你一點錢，你們沒有這麼欺負人吧？”
“欺負人？老子還要欺負你呢。”話說著，那大漢再次上前一把抓住許磊的肩頭。
“兒子快跑，你們放過我兒子，我一定會還你們錢的。”許磊媽媽一把抓住大漢的手，卻被大漢一把甩開。
“老太婆快滾開！”
話聲剛落，那大漢卻忽然悶哼一聲，接着一把捂住肚子，向後退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許磊已經上前一勾手將他摔倒。
“如果你們不跟我講道理，那麼我就用不講道理的辦法來對付你們！”
那大漢被許磊摔倒，摔了一個仰八叉，但是口中還是嘴硬：“你他X”
許磊一把抓住他的下頜，用手一擰，他的下頜骨就一下子脫了臼。
“嘴這麼臟，不願意閉嘴就張着。”
此時許磊的目光之中，已經閃出了怒火。
“老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他的語氣裏帶着一股陰冷的寒意，老鼠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動手，臭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那剩下的兩人從兩邊包圍過來。
“磊兒，小心，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兒子不要打了。”許磊媽媽怕許磊吃虧，一下子哭了出來。
這兩個人都是平時街頭打架的小混混，欺負人是家常便飯，這次看到許磊把他們的兄弟給打傷了，一個掏出匕首一個拿着棍子就上前動手。
這兩個人起碼都是八十公斤，手持利刃兇器。
許磊幾乎是赤手空拳，面對這個局面，看來是凶多吉少。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那兩個大漢就已經被打倒在地。
幾乎沒有人看到許磊是怎麼打倒他們的。
那個拿匕首的匕首此時插在自己的大腿上，鮮血淋漓。拿棍子的臉上被棍子抽出了一道紅色傷痕，觸目驚心。
“老鼠，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許磊皺一皺眉頭不是好漢。”
許磊一腳將地上的兩個大漢踢開，緩步站在老鼠面前。
老鼠喉嚨里滾動了幾下，乾笑了幾聲之後，對許磊說：“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要你說，這樣，我和你找個地方談。”
地上的三個人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受傷不輕，無法對許磊形成威脅。
老鼠對此心知肚明，他眨了眨眼，對許磊說：“許兄弟，我也是無可奈何，有冒犯之處，嗯還請原諒。”
許磊看着老鼠，眼睛裏冒出火來：“僅僅是冒犯嗎？”
老鼠眨巴着眼睛，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許哥，何必呢，何苦呢，你要知道你這麼多年你家欠了多少錢嘛？”
許磊冷冷地看着他：“多少錢？”
許磊媽媽這時才說：“磊兒，說實話這麼多年也就他還時不時看你，咱們欠了人家一百多萬這麼長時間，確實不怪人家。”
一百多萬，這該是多大一筆債務啊，許磊有些發懵：“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許磊媽媽點點頭：“是的孩子，你可能不知道，你中間醒來的那段時間就像是着了魔似的，花了不少錢。”
這十五年，自己花了一百多萬，平均下來一年六萬多，不多也不少。
自己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才花了這麼一大筆錢啊，每個月五千勉勉強強都可以在大城市生活下去了。
換成每天消費一百多塊錢，換成每天大吃大喝也不過如此，每天啃雞腿他不香嗎？
老鼠這個時候乾咳幾聲：“兄弟，其實我每次來都希望你能醒過來，剛才的事情算是個誤會，你現在醒過來了，那就行了，咱們說點話。”
說完對三個手下一瞪眼：“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滾回去？還在這裏現眼嗎？向許哥道歉然後滾。”
那三個人看老鼠發脾氣起來，面上也是一陣緊張，相互看了一眼只好無奈地對許磊說：“許磊大哥對不起。”
許磊看老鼠態度這麼誠懇，倒也沒有太多計較，看那三個人跑的時候，老鼠還對着最後一個跑的慢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許磊想了一會兒，把媽媽拉到屋子裏，自己站在門口，說道：“行，我跟你走。”
一個小小的飯館包廂里，桌上一瓶啤酒，一碟花生，還有幾個小菜。
“真沒有想到，你小子竟然大難不死，還醒了過來。”
此時再看老鼠，才發現他和當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記憶里模糊的一點點，隨着啤酒的下肚，也一點點從大腦的碎片里被拼湊起來。
在他失去記憶的這麼多年裏，他一直都像是陷入了一種慾望的漩渦里。
他沒有真的失憶，只是不想，也不願意回到這個記憶中。
因為記憶里的故事過於傷心，以至於他每次想起來，胸口心窩，大腦里都是一陣痛楚。
老鼠給他夾了一口菜，看着他的臉，然後端起酒杯，兩個人碰了一杯酒之後，一起一仰而盡。
老鼠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扯開他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個圖案。
那是一條被鎖在青石上的龍，龍身殘破，龍首哀憐。
這圖案一下子激起了許磊的一點記憶，把他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那一點時光和記憶刺入靈魂深處。
人總有不堪回首的時候，困難的時候，黑暗的時候，最難的時候。
他的痛苦和黑暗，就從他從青龍河回來時候開始出現。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回來之後就染上了吃喝嫖賭的臭毛病。
他尤其愛好桑拿，拿着家裏的錢，或者是信用卡或者外面借貸，去各娛樂場所消費。
他尤其喜歡那種昂貴的消費，越昂貴越好，完全沒有預估到自己收入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那個時候沒有多久，他就欠下了二三十萬的債務，每天都是逼債的人來找他。
就在這個時候，老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