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香館
“嘖嘖，羅氏啊，你說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羅氏低垂着頭，一臉死氣沉沉。
宮天瑤冷笑着回到了軟榻上繼續窩着，“蓮心，把她帶回去，禁足一個月。要是再出來給我惹事兒，你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羅氏離開后，宮天瑤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
煩，真煩！
害得她睡意全無了！
“蓮心，咱們平時能出府去嗎？”
蓮心聞言，微微搖頭，“王妃從前從未出過門，府上雖然沒有言明不許出府，但歷來女兒家的規矩便是不得隨意出府。”
甚至連內院都不能出。
宮天瑤聽了，不禁搖了搖頭。
這古代女子的生活，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你去問問趙叔，我能不能出去轉轉，整天憋着遲早得憋死我。”
管家自然是不會阻止宮天瑤出府的，蓮心也只是象徵性的詢問了一下，隨後便回去復命。
知會過管家后，宮天瑤便帶着蓮心光明正大的出了府。
臨走前，她還特地叮囑蓮心多帶了些銀錢。
她要去採購一些藥材。
來這兒幾天了，她整日無所事事，再這麼下去她遲早變成一個廢人。
因此，宮天瑤決定重拾老本行，就算平日裏沒有地方能用得上她的醫術，自己做些葯備着也不是不可以。
“蓮心，京城裏頭最大的藥鋪在哪？”
“王妃您問這幹嘛？”
“你不廢話嗎，去藥鋪當然是買葯啊！”
蓮心一臉迷茫，她們家王妃什麼時候對藥材感興趣了？
難道是生病了？
盛春堂便是這皇城中最大的一家藥鋪，宮天瑤站在藥鋪外抬頭看着這棟有些陳舊卻頗有韻味的宅子，心中生出了些許喜愛。
“看診還是買葯？”
一踏入盛春堂，便有藥鋪的學徒上前詢問。
宮天瑤道了句“買藥材”，對方便向她伸手要方子。
“沒有方子，麻煩小哥按照我說的給我抓藥。”
宮天瑤對學徒微微一笑，即便臉上矇著面紗也依舊難以遮掩住她的美貌。
學徒愣了愣，隨後狐疑地打量了會兒宮天瑤，質疑道，“沒有方子你來配什麼葯？”
宮天瑤微微挑眉，熟絡的報出了一串藥名。
學徒聽罷，眼神變了變，沉默不語地往裏頭走去，開始抓藥。
蓮心湊在一邊，滿心好奇。
“王妃，您什麼時候學的醫術啊？”
“夢裏。”宮天瑤微笑。
蓮心嘴角抽了抽，我信你個鬼。
不多會兒，葯就抓好了。
“小哥，再麻煩您個事兒，請問這城裏最好的脂粉店在哪？”
學徒微微一怔，脂粉店？
就在他思考期間，一旁等着抓藥的婦女插了一句，“買胭脂啊？那當然是城西的金香館最是上等了。只不過裏頭的東西貴着呢，都是非富即貴的夫人小姐們才會去採買。”
宮天瑤聞言，心中一喜。
“多謝大姐指路。那大姐可知，這金香館是誰人所擁有？”
大姐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說，好像是個身份特別神秘的人開的，總之能在皇城站穩腳跟，肯定也是非富即貴。”
宮天瑤再次向婦女道謝。
隨後，她便帶着蓮心一路朝着金香館前去。
蓮心跟在宮天瑤身後，臉上滿是困惑。
“王妃，您上金香館去做什麼？脂粉香膏府上都有，雖然往咱們府里送的少之又少，但那也都是宮裏頭的東西，怎麼也不會比外面的脂粉差吧？”
“我不是去買脂粉的，我是去看看市場情況。”
她以前的業餘愛好就是搗鼓一些保養品，畢竟跟着特種隊日晒雨淋，皮膚鐵定好不到哪裏去。要是不靠自己保養，她的皮膚那簡直就不能看了。
因此，在自製膚護品上，她還是很有心得的，且還都是天然無害的，全是用草藥煉製的。
蓮心自然是聽不懂宮天瑤在說什麼，不過她也沒所謂，反正跟着自家王妃就是了。
走在路上，宮天瑤又向蓮心打聽道，“你知不知道金香館背後是誰？皇家的？”
蓮心搖頭，“宮裏的主子們所有私產都登記在冊，沒聽說有金香館。”
既然不是宮裏頭的，那就沒在怕的了。
金香館距離盛春堂不算近，走了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二人才看見了金香館的門匾。
雖然這裏的東西貴，但前來購買的人卻仍是不少。
“蓮心，一會兒你去把她們這賣得最好的幾款脂粉各買一盒，我四處轉轉。”
蓮心點點頭。
這不還是來買東西的嗎？
“這位小姐，第一次來金香館吧？看着面生的很啊！”
宮天瑤一走進金香館，就有店裏的女工迎上前打量她。
這種打量，讓宮天瑤感覺很不舒服。
“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收起你這種市儈的目光。就沖你這赤裸裸打量人的行為，足夠讓人對你們店失去好感。”
女工沒想到自己會被宮天瑤一頓懟，一時沒反應過來。
幸好掌柜的及時趕到，化解了這場尷尬。
“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貴人想買些什麼？”
宮天瑤瞥了眼掌柜的，徑直往裏面走去。
她將陳列出來的脂粉一個一個看了個遍，還向掌柜的一一打聽了每一盒脂粉的受歡迎程度。
掌柜的一開始還耐着性子有問必答，漸漸地看出了宮天瑤完全沒有想買東西的想法，便開始暴露了本性。
“貴人，您若是誠心要買東西，那小人必然是歡迎的，但您這問了一圈，可完全沒有買東西的意思啊。”
宮天瑤挑眉，“我有說我要買東西嗎？”
“你！”掌柜的氣得臉色通紅，一跺腳就叫來了幾個打雜的，“把她給我轟出去！”
宮天瑤常年跟着部隊混，拳腳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她輕而易舉撂倒了幾個只有蠻力的夥計，挑釁似的對着掌柜的勾了勾手指。
其他的顧客也都圍了過來，對着這一塊指指點點，全然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你是想故意鬧事？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店！”
“不知道。”宮天瑤微笑，“你們老闆是誰，我要見他。”
她的目的從來不是來買東西，打一開始她就打着要分一杯羹的算盤。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是為了見到金香館的幕後之人，這也是為什麼她一開始就讓蓮兒和自己分開走的原因。
廢話，你把人家場子砸了，還指望人家賣東西給你呢？
話又說回來，能在京城將脂粉店開得這麼大，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來這裏買東西，這幕後的老闆，必然不是小角色。因此不鬧出大動靜，自己指定見不着人。
就在掌柜的氣得咬牙切齒時，金香館內側一扇隱蔽的小門悄悄打開。
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走到了掌柜的身邊，在他身邊耳語了一句。
隨後，掌柜的沉下了臉色，沒好氣的對着宮天瑤道，“主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