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口開河？
掌柜的看着沈青雲沉下來的面色，連忙上前一步：“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信口開河？不就是一罐子破腌菜嘛，看把你吹的……”
“好。”沈青雲打斷他的話，微微坐好，斜睨着方糖汐波瀾不驚的面色，“你想如何合作？”
想到以後這一項收入穩了，方糖汐心底一喜，臉上依舊淡定：“我負責腌製成品，輸送給酒樓售賣，只需三成利即可。”
掌柜的看了一眼少東家的面色，猜不透的心思，這回不敢再主動開口。
沈青雲勾唇，“一成。”
“少東家……”方糖汐還想爭取，卻聽男子道：“不答應就算了，薄利多銷的生意，本少爺本來也不樂意干。”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方糖汐主要看中的是鳳仙酒樓的客流量，與其和小飯館合作，還不如和大酒樓達成長遠合作，最後的利潤說不定更加可觀。
一成就一成，總之還是賺的。
“好，就一成。”
這腌筍只是個開端，有了鳳仙酒樓這個合作商，以後她再出了什麼新品，就不用到處找路子銷售了。
既然是少東家親自談的合作，掌柜的給錢也不含糊，把方糖汐兄妹帶來的所有腌菜都買下來，合計一兩銀子。
對於普通農村人家來說，基本上是一個季度的開銷了。
方舟興奮地搓手：“糖糖你可真厲害，先前掌柜的那態度，我還以為這生意談不成了呢。”
方奇也道：“結果不僅把這一批腌菜賣出去了，以後你直接跟酒樓合作，做多少都能賣出去，可不是一項穩定收入？”
“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不怕沒人做。”方糖汐拿了錢，琢磨着給方父請大夫，“爹的腿不難再拖，否則會留下殘疾的。咱賣的錢先去請個大夫回去瞧瞧。”
兩兄弟自然沒有意見，不自覺地聽了方糖汐的指揮。
幾人一番打聽下，卻知道只有州城裏的大夫才能治好方父的斷腿。
方舟嘆氣：“這州城裏的大夫要價高的很，一兩銀子怕是不夠啊。”
方糖汐想了想，“銀子不夠，這會兒也沒有辦法。只能先用野方子養着，咱們抓緊時間賺錢，爭取早點兒給爹請大夫。”
提到方父的腿，三人的氣氛又沉重了一些。
方糖汐緩和氣氛道：“既然賣了錢，咱們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了，先去給家裏添置些吃的用的，奇哥哥，今兒謝謝你陪着走一趟，想吃什麼，我請……”
方奇看了她一眼，好笑道：“謝禮我娘不是帶回家了嗎？快些買了必需品回去報喜吧，咱們兄妹還瞎客氣啥。”
方糖汐沒再勉強，她的錢確實不多，最後只買了幾塊糖膏，三個人一人一塊，剩下的帶回去給家人嘗嘗，就當是慶賀。
有了腌竹筍這項收入，接下來好一陣子，方糖汐每日帶着家人上山挖竹筍，回來腌制好再送到酒樓換錢，每回回家都會帶上一塊兒糖膏，雖說不值錢，可也是代表着三房有了進項，可把二伯母眼紅壞了。
無奈老太太那邊上回挨了罵，方糖汐又不是個好熱的，趙氏一直沒找着機會擠兌三房，心底卻憋着一口氣兒。
春日漸漸過去，春筍這一項生意只能告一段落，村裡人卻開始了夏忙，方糖汐也跟着兄長一起下田幹活兒，心思漸漸沒放在系統任務上。
畢竟，廚藝真的非她所好。
短短一個月，系統毛毛頻頻發佈好幾次美食任務，讓方糖汐藉機主動去接近沈青雲。
方糖汐自然不樂意，“毛毛乖，最近夏收忙着呢，家裏人整日都累得灰頭土臉的，我怎麼好離開？再說，現在腌竹筍的生意告一段落，咱也沒有借口去酒樓轉悠，我還能平白無故地跑鎮上去和男子搭訕？”
毛毛不滿，毛茸茸的貓耳朵一抖一抖地，“宿主，你看看自己的積分賬戶，就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麼迫切！”
美食任務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完成姻緣任務，現在目標人物好不容易出現，宿主卻總一點兒行動都沒有，它如何能不急？
“腌竹筍任務完成以後，不是把欠下的積分還了嗎？”方糖汐敷衍一句，外頭方正喊她：“糖糖，該去地里幹活了，收拾好了嗎？”
“好了，來啦來啦。”方糖汐摸摸毛毛腦袋，敷衍道：“瞧，我真是快忙瘋了，過一陣子再說吧。”
一連兩月，方糖汐沒接任務。
本以為能相安無事，誰知道這一天她再一次拒絕毛毛的任務之後，通身忽然傳來熟悉的電擊感，持續五分鐘……
“毛毛！”方糖汐咬牙切齒，“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毛毛無辜地眨巴着綠寶石一樣的眼睛，蹲在貨架上低頭瞅她一眼，貓眼眯了一下，又瞅她一眼，樣子挺萌的。
它一開口卻氣死人：“宿主，連續拒絕系統任務，你被倒扣了積分，現在積分-55分。”
方糖汐磨磨牙，等到酸麻感過去之後，一把朝着毛毛撲過去，伸手要抓貓尾巴，可這小傢伙摸清楚了她的性子，狡猾地跳起來，蹦到她肩膀上，爪子捏着一本食譜丟給她，又利索地蹬腿跳上高台，“宿主，別生氣哇！女孩子生氣容易變老喲。”
方糖汐深呼吸好幾下，才忍着沒有跳起來掐死這隻嘮叨的小奶貓，“又有什麼任務？”
毛毛咧咧嘴巴，露出乳牙，發出愉悅的笑聲：“美食任務——八寶醬菜，姻緣任務：去找沈青雲。”
方糖汐：見鬼的姻緣任務！
鳳仙酒樓。
“方姑娘稍等，少東家正在招待所貴客。”掌柜的態度客氣了幾分。
方糖汐怕再被扣分，只好在外面等着，腦海里卻又響起毛毛的聲音：“宿主，支線任務觸發——一小時內學會做酸菜魚。”
方糖汐想着閑着也是閑着：“多少積分？”
“三十。”
“成交。”方糖汐連忙找到掌柜商量——因為她和少東家有合作，掌柜的答應她借用廚房。
樓上雅間。
“好鮮的魚香味。”坐在床邊的紫衣男子眼睛一亮：“可是酸菜魚？”
“果然是美食愛好者。”沈青雲哈哈笑道：“難得五爺喜歡，我這就讓人做好了送過來。”
這位爺吃遍天下美食，嘴都被御廚養刁了，難得這酒樓里有他感興趣的，沈青雲自然樂得照顧。
不多時，掌柜的親自端着大廚做好的酸菜魚送上桌：“五爺，少東家，您二位嘗嘗。”
沈青雲道：“五爺，您先請。”
秦濟楚卻是連筷子都沒有動，只掃了一眼鮮美的酸菜魚，搖搖頭：“味兒不對。”
窗外送來廚房裏酸菜魚的香味，確實比眼前的這一道多了幾分韻味，沈青雲蹙眉：“現在是誰在廚房做酸菜魚？”
掌柜的愣了一下，沒想起方糖汐這茬，“回少東家，廚房今日都等着為您和五爺服務，這魚已經……”
“罷了，我自己去瞧瞧。”嘴叼的五爺坐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沈兄，咱們去廚房瞧瞧。”
這味道，確實勾人。
廚房。
方糖汐翻看着毛毛給的酸菜魚菜譜，上頭有不同魚種的做法，畢竟是在人家的廚房，她不好用太好的魚，只選了最平常的草魚。
“第一步，處理草魚……”方糖汐見幫廚師傅正好在處理黑魚，忙過去笑着道：“師傅，麻煩你幫我弄一條草魚可好？剁掉魚頭去除內臟即可。”
幫廚師傅見她是掌柜的親自帶進來的人，也不敢說什麼：“等我處理完黑魚，再給你弄草魚。”
“好咧，我不着急的。”方糖汐繼續按照菜譜，打了一個雞蛋，只留蛋清裝入碗中備用，然後將酒樓自己腌制的酸菜切成小段放入盤中備用，然後依次切好紅綠辣椒，大蔥切段，生薑切成片另外裝入一個乾淨的盤子備用。
這時幫廚師傅將處理好的草魚拿過來，“你要的草魚，好了。你要做什麼？”
“酸菜魚。”方糖汐道：“謝謝師傅。”
她將草魚沿着魚頭到魚尾的方向斜刀片成薄片，大廚往這邊看了一眼，笑問：“姑娘是第一次做酸菜魚？這魚片還不夠薄……”
方糖汐不好意思道：“不常動手有些生疏，自然不比師傅手法熟練。”
那師傅聽她誇了幾句，一邊忙活炒菜一邊教她片薄片道技巧，方糖汐練了一會兒，倒是學了些技巧。
之後把蛋清淋在薄片上，加入一勺鹽和料酒腌制一柱香的時間。
腌制期間，方糖汐將魚頭剖開，魚骨和魚腹斬斷，加入料酒去腥味，等到時間差不多，她才開鍋燒油，按照菜譜上說的六成熱時候，放入一半蔥姜爆香，之後放入魚頭和魚骨煎至微黃，再加入開水和一大勺料酒，煮至湯色發白，再撈出來備用。
“好香啊。”幫廚師傅忍不住聞着味兒過來，“沒有想到你動作看起來那麼不熟練，這個味道聞着挺不錯的。”
“熟能生巧唄，在家裏沒有那麼多機會練習。”方糖汐敷衍幾句，在鍋中放了油，小火將剩餘的蔥姜和花椒炸出香味，之後放入酸菜翻炒，加入方才煮好的魚湯大火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