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禮的文某人
一行人本來準備隨意找個酒舍住下，結果蔡奉將名帖遞到宮裏，立馬就有人將他們接到咸陽城內一處幽靜的府邸中。
南音聖女到來的消息，也迅速傳遍咸陽城的權貴圈子。
如同春風拂過大地，一夜之間權貴子弟的心都騷動起來。
若是能得到南音聖女的青睞，不論身家地位，都要上漲一大截。更何況傳聞中南音聖女貌比天仙，也是穩賺不賠。
至於文諾，除卻那天無意中撞見他的陸昭，都沒什麼人關注。就算他是南音真傳大師兄，也比不過南音聖女在大陸上的尊貴。
再者，他也不可能隨便見一個人，就給他說自己是南音大師兄吧？想想都覺得很沒面子。
秦王回應由於東線戰事緊張，與懷袖的會晤，推到兩日後。心底里還納悶，南音聖女怎麼就想和他聊天了。
他當然不會以為是懷袖看上他這個老頭子，所以看到名帖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想這小女娃兒不會是趙國找來的說客吧？
不過轉念間又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開玩笑，趙王那個傢伙比他還想打這場仗，怎麼會找人來調停。
況且探子早就將南音聖女的行蹤報給他，在漢中郡忽然改變行程，這絕非與往常一般的傳教，而是另有目的。
不過秦王也不是很在意，讓秦王在意的，其實是青衣門。
青衣門被封為秦國國宗，秦王本想讓青衣門為東線戰事出點力，卻不想他們就派來幾個納氣境的修士。
秦王面上很熱情地招待了這群年輕的修士，心底里卻又將青衣門掂量一番。
這場戰爭結束后，若是秦國大勝，國宗恐怕要換上一換了。
......
午後時分，文諾鬼鬼祟祟地摸進蔡奉的房間，打開房門后還猥瑣地看了四周。悄然無息地側身進入，小心翼翼關上房門。
房內的蔡奉將文諾進門的動作看了個遍，哭笑不得的說，“大師兄，咱們又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你用得着那麼。。。小心嗎？”
文諾白了他一眼，他哪裏不知道蔡奉剛才那一頓是想說他猥瑣，只是迫於他文某人的平日的淫威，才被迫改口。
“如果懷袖是你師妹你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你把她排除在外，還不將你撕碎了，我可打不過她。”
蔡奉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帶上聖女殿下，也多一份保障。當然大師兄你極力反對也是有你的考慮的。只是聖女殿下終歸是會知道的。”
文諾坐下身，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茶已經涼了，正好解渴。
“就算她早晚會知道，我也希望她是最後知道的那個。秦國底蘊不足，一兩個修士還是拿得出手的，若是她有個什麼閃失，我沒法和掌門交待。”
蔡奉反問道，“也沒法和自己交待？”
文諾點了點頭，泛起一抹笑容，卻分外苦澀。
蔡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大師兄，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聖女殿下對你真的很特別，就連我都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可你為什麼一直在逃避。”
文諾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蔡奉也不是魯莽的人，知道這讓文諾有些難堪，連忙說道，“是我多言了，大師兄別放在心上。”
只見文諾抬手揉了揉兩鬢，“謝謝。”
蔡奉又正色起來，“當年秦王打進晉國宮殿的時候，宮門並非是被他們所攻破，而是鎮守晉宮的金吾供衛。先秦王當朝之後，
就將宮殿守衛撤去一大半。”
“新王登基后，皇家內府庫存空虛，就算是想加強守衛，也沒有銀錢供給，於是秦宮的守衛還是保持不變。”
“但是我剛才又仔細想了想大師兄說的話，秦國不可能連一兩個修士都招攬不到，而且最可怕的是，我時常進出秦宮，卻從未聽聞秦宮內有何厲害的人物。”
文諾放下手，撫着茶杯，“這就是為什麼要等到見過秦王之後，再做定奪的原因。畢竟劫掠人間帝王不是小事，我們的人也有太少了。一旦暴露，懷袖的安危也難以保證。別忘了，旁邊還有個青衣門，他們可不是軟柿子。”
轉念又叮囑道，“明日見秦王的時候，你多留些心眼，去查探一下秦宮的守衛分佈。行動時能避開就盡量避開，避免打草驚蛇。”
蔡奉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他與文諾都閉上了嘴，直到腳步聲在他們門前停下。
那人的氣息兩人早已察覺出來，是秦王派遣到府邸上的管事，荀極海。
叩門聲響起，“蔡御史？”
文諾朝蔡奉點點頭，蔡奉才回道，“進。”
荀極海輕輕推門而入，先是躬身行禮，抬眼一看，還多了個文諾坐在一旁。
作為管事，他早已將客人的名字牢記於心。
“見過蔡御史，文公子。”
“何事？”
在下人面前，蔡奉端的架子還是很足的，連回應都帶了分威嚴。
“齊家大公子齊書，白家大公子白徵玉求見。”
蔡奉輕輕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那下仆先將他們安頓到會客廳，如此可好？”
“恩。”
“下仆告退。”
荀極海躬身退出房，再將門掩上，又快步走向府門。
文諾笑着說道，“沒想到啊老蔡，挺有架子的。”
“大師兄您可別笑話我了，我這哪能和您比。”話音一轉，又是問道，“齊書和白徵玉我也接觸過，才學人品在咸陽城眾所皆知，大師兄要見見嗎？”
文諾稍加思索，點頭道，“既然來了，還是見一面吧，或許會有想不到的收穫。”
兩人剛進會客廳，就見到兩名俊秀公子站起身，文諾不得不感嘆，這些公子哥兒當真是錦衣玉食，基因還好，個個生的英俊不凡，文諾心頭都有些嫉妒。
不知是不是錯覺，文諾覺得兩人在看到他的時候，眼中失落一閃而逝，等文諾再細看的時候，兩人又是那副禮節卻不諂媚的樣子。
一名紅衣公子上前招呼道，“許久不見，蔡御史風采依舊。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文諾。”
“原來是文公子，在下齊書，這位是我堂弟，白徵玉。”
紫衣公子白徵玉握扇輕點身子，“見過蔡御史，文公子。”
蔡奉這才說道，“都坐吧。”
齊書與白徵玉上客座，蔡奉與文諾上主座，荀極海趕忙端上兩杯清茶，放在蔡奉與文諾座位之間的小桌上。
文諾朝蔡奉輕微地使了個眼色，蔡奉這才開口道，“不知齊公子與白公子所來何事？”
只見齊書笑道，“許久未曾見過蔡御史，甚是想念，剛聽聞蔡御史入咸陽城，便不待蔡御史發請帖就不告而來，還請蔡御史多多包涵啊。”
十足的客套話，蔡奉只能回道，“哪裏哪裏，是蔡某招呼不周，還要齊公子與白公子親自上門，日後一定擺席道歉，自罰三杯。”
接下來，文諾聽兩人推過來推過去，都快要睡著了。
直到他有些不耐，開口打斷道，“好了，客套話消停一會兒，齊公子，白公子，我就是個山野之人，就直接問了，二位所來，可是為了南音聖女？”
這下，齊書笑容一滯，眼皮微跳，白徵玉低頭端茶輕品，將話語權都交給齊書。
蔡奉輕咳兩聲，齊書才回過神來，乾癟地擠出笑容來，心頭罵文諾粗鄙無知。
“實不相瞞，在下與堂弟久仰聖女殿下芳容，才藉著拜訪蔡御史的由頭，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還請文公子見諒。”
文諾微微一笑，“早說嘛，非要繞來繞去，你們不無聊嗎？”
饒是齊書與白徵玉養氣功夫十足，也被文諾這句話說的差點把茶杯摔在地上。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