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泡他
人生就像是怪味豆,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此時的何致遠正站在一家私人醫院的病房前,被三個混混給擋在門外。
“我都說了,我是來看望耗子的。”何致遠解釋着。可是這三個混混不聽,把頭瞥向一邊,不去搭理何致遠跟何曉木兩人。
“要不……咱給小兵哥打個電話?”何曉木試探着問。
何致遠聳聳肩,無奈一笑,“也只能這樣了。”
說完,何曉木便給何兵掛了個電話,只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何兵便趕來了。當她看到何致遠和何曉木兩個人一人耳朵里賽一個耳機,並排坐着的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小兵。”何致遠一見何兵便站起身沖他大喊一聲。何曉木也跟着站起身來。
“你手下這些人也真是的,我要去看望一下耗子也不讓進去……”何致遠抱怨着,一邊的何兵冷汗直流,顫聲道,“遠哥,耗子已經被你踢斷一條胳膊了,你看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何致遠一聽這話,歪着頭向何兵看去,然後搖搖頭,“你想錯了,我來真的是為了看耗子。我聽說他要出庭為我作證,為了感謝他,所以才跑來看看,他的胳膊我想我應該能幫他接好……這件事本來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的,要不是魏國強想置我於死地,你們也不會受到拖累。”
何兵睜大雙眼,這是自己認識的遠哥嗎?他不是從來不向人道歉,也不對別人做什麼感激的事情嗎?怎麼今天……難道是轉性了?
何致遠看着一臉茫然的何兵,然後繼續說道,“我也是個醫生,你不信問木木,她知道的。”
何兵向何曉木投去詢問的目光,何曉木白了何致遠一眼,然後撇撇嘴,“他不是醫生,他是個變態的醫生,他身上的傷……”
說到這裏,何致遠趕緊向她使了個眼色,何曉木在沒有說下去。何兵不解,難道遠哥害怕自己知道什麼?
他搖了搖頭,遠哥不是那樣的人。想到這裏,他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訕訕的道,“遠哥,不好意思啊,是我誤會了你……咱現在就去耗子的病房吧。”
耗子病房門前的三個守門的混混不認識何致遠,但是不能不認識何兵。見何兵走來,一個個站的筆挺,不約而同的點頭行禮,“兵哥好。”
何兵沒好氣的看着面前的這三個人,生氣的指着三人的鼻子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嗎?那次在第三人民醫院你們沒有見到遠哥是不是?怎麼,遠哥要進去看一下耗子你們也不讓進去?你們到底是不認我這個老大了還是咋滴?”
何致遠皺起眉頭,“小兵,這件事就算了,畢竟他們和我不熟。不認識也情有可原,咱們去看看耗子吧。”
那三個混混見何致遠為自己說話,對他的好感立馬增添了不少。可是,當他們看到何致遠空蕩蕩的雙手時,他們愣住了,“現在看人都流行兩個肩膀抬一張嘴?”不過想歸想,反應過來后馬上便再次點頭,“遠哥好。”
何致遠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黑社會老大,不過也並不怪他,誰讓何兵是這些混混的老大,而何兵又是何致遠的小弟呢?
進到病房的時候,耗子還在沉睡,一條胳膊被石膏裹的嚴嚴實實的。走近前查看了一番,何致遠點點頭,“這個接骨的技術還差不多,勉強算是一流了……不過這看起來好像沒接到位啊。”
何兵一聽這話,怯怯的開口,“遠哥……這其實不能怪醫生,你這一腳太狠了,耗子的骨頭斷的非常徹底……那個主治醫生也無能為力啊。”
一聽這話,何致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伸手撓撓後腦勺,然後笑着道,“原來是我的錯啊……”忽然間,臉色一變,幾乎是怒吼着說道,“我能不狠嗎?我那會兒要不是身後還背着個竹樓,恐怕我已經被他劈成兩半了。他出手不留情,我為什麼還要心慈手軟?我師父曾經對我說,做大事的人都會隱忍,可是同樣也說了,忍有個度,等別人吧刀架你脖子上了你還能忍?所以,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說實話我這次來替他治病是看在他為我出庭作證的份上,要不然你以為他是誰?小兵,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上一次動手術,光手術費一萬英鎊。要不是看在他能為我出庭作證的份上,我一定會幹掉他……其實你也知道的,咱小時候……那個班長,那次被我在頭上拍了幾板磚,後來不是變傻了嗎?我為什麼拍他?還不是他先惹惱我的?”
何兵聽的冷汗直流,經過何致遠這一通大吼,病床上的耗子也被吵醒來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何兵,“兵哥。”他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然後又看向何致遠,他的心便驟然加速,說話也變得不利索了,“你……你來幹什麼?我已經答應為你出庭作證了……”
“閉嘴。”何致遠和何兵同時呵斥一聲。
此時最開心的就屬何曉木了,“致遠哥哥那次差點把那個班長打死,還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遠哥,你看耗子現在怎麼辦?還需要你出手嗎?”何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何致遠瞥了一眼耗子,沒好氣的道,“我能不出手嗎?我不出手誰能治得了他?”
病床上的耗子心裏面一陣抽搐,“出手?治我?我這幾天乖乖的躺在病房裏,沒犯什麼錯啊。”
何致遠轉過頭來看着病床上的耗子,“其實說實話,我並不想出手……”
“不出手不是很好嗎?”耗子心裏頭一陣嘀咕。
“可是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出手也不行了。”何致遠接着道。一聽這話,耗子便慌了神,忙道,“兵哥,遠哥,我沒犯什麼錯啊,我都答應出庭作證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就是因為你答應出庭作證我才選擇出手,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好心?”何致遠打斷耗子的話,一臉不屑的說道。
耗子從這句話里聽出了貓膩,“看來不是來殺人滅口的。”
何致遠忽然間嘆了口氣,輕聲問耗子,“現在怎麼樣了?你的胳膊還疼嗎?”
耗子直翻白眼,“讓你把骨頭都踢斷了,你說我能好到哪去?”不過這句話他只是在心裏面說說,他可不敢當著何致遠的面說出來。萬一再惹惱了這位“爺”,吃虧的那還是自己。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好,雖然還是很疼,不過好很多了。謝謝遠哥的關心。”
“那個幫你接骨的醫生沒有把骨頭接好……我來是想……”耗子一聽這話,趕緊說道,“謝謝遠哥關心了,這骨頭接的挺好的。”
何致遠搖搖頭,“是嗎?我怎麼看着好像有點錯位呢?……放心吧,說了對你沒有歹意就是沒有歹意,要是再這樣,你的胳膊要是成了畸形的,你可別怪我啊。”
耗子有些迷茫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被自己砍了一刀砍傻了……等等,不對,他被我砍的那一刀刀傷很重,沒有一兩個月絕對不能痊癒,可是他現在為什麼好好地站在這裏。難道,他認識神醫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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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戶政科辦公室里,侯媛媛正坐在電腦前怔怔發獃。電腦的屏幕上是一張英俊卻稚嫩的少年的臉龐。
姓名:何致遠
性別:不出意外的話是男性
年齡:不詳,骨骼剛發育完,應該在十八到二十周歲之間
身高:一米七
籍貫:不詳,公安系統沒有他的身份證、戶籍等檔案,但根據近來行跡,懷疑是秦省
文化程度:不詳,無法鑒定
特長:不詳,曾經把一個一級傷殘的病人從死亡邊緣拉回,懷疑有一手神鬼莫測的醫術
背景:不詳,但應該很強硬,公安廳長對其多有青睞
照片的下面只有這樣幾行簡短的信息,侯媛媛迷茫了。整個秦省,他所調查過的人當中,還從沒有過這樣神秘的人物。
“難道,他是憑空冒出來的?”侯媛媛雙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季晨曦也走了過來,看到侯媛媛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時,她也傻眼了。她見過侯媛媛調查賀強的身世背景,整整十幾頁,可是何致遠的信息……為什麼會如此簡單?他到底有怎樣的神秘的背景?
“他雖然不會玩電腦,不過看到這些信息,我想我會好好教他了。”季晨曦也若有所思的說道。
“為什麼?”侯媛媛一聽這話,於是歪着頭,好奇的問。
季晨曦搖搖頭,“他應該很不簡單,你看到賀隊對他的態度了吧……我想,今天要是你執意不放何致遠,我想他會冒着得罪你的危險把何致遠從刑拘室弄出去……不瞞你說,我之所以想不遺餘力的討好他,是因為我剛才在你的電腦上看到的他的信息。他,太神秘了。如今的年代,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會有多少?沒有身份證,公安局一個警長跟局長都對他特別好的,又有多少?我想,他很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成員。”
侯媛媛一臉茫然的看着季晨曦,“哪個神秘組織?”
季晨曦搖搖頭,無奈的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九州,有一個非常古老,而且非常神秘的組織。那個組織的可怕程度,根本不是我們能想像得到的。”
侯媛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一拍桌子,站起身,沖季晨曦道,“泡他。我支持你。”
侯媛媛一臉迷茫的看着何致遠,“連我都查不到他的背景,我想他很不簡單。但也有可能是農民兄弟。”當然,最後一句話她是在心裏面說的。
季晨曦搖搖頭,俏臉微紅,暗自尋思着,“泡他,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看他的年齡,好像連十八都不到,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他忽然傻笑着搖搖頭,“如果他真的那樣神秘,恐怕他都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吧……但是,沒有試一下,怎麼就知道不行呢?等他回局裏來,在教他電腦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