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還清了
“看你對月塵還有幾分真心，也是真心敬重我。如今也算是無心中助我成了大業。只要你願認我為母，我便待你若親子。剛好金謁那孩子十分喜歡你。”
黛雅停下笑，認真的對魏雨欣說道。她和魏雨欣之間沒什麼仇怨，如今蕭月塵死了，她也過了生育的年紀。大業得成，也覺得膝下寂寞。
況且，魏雨欣若真能嫁給金謁，她手中的權柄將更多。比起金詰的陰鷙狡詐，還是金謁更適合成為被自己掌控的新王。
魏雨欣冷笑，“我還是比較想讓你去地獄懺悔你的罪孽。”
她不怪黛雅騙了她，也不怪她想要覆滅大楚，因為他們各自為營。可她不能原諒她傷害鳳五！即便對他好一些，也不會影響她的任何計劃，可她還是選擇了傷害。
說完，魏雨欣躍起，向著黛雅就撲了過去。
黛雅唇角勾起一抹譏笑，迎了上去。
二人自大殿正門外打上屋頂，巨大的內力相擊使的氣流四散，掀起一陣又一陣的狂風。
魏雨欣驚訝於黛雅的內力和功法，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樣？是不是很熟悉？那本功法本就是我給他的，我自己怎麼可能不會！”黛雅冷笑。
魏雨欣眸中更冷，“那不知道，這個你會不會？”聲音淡淡響起，周圍的氣流頓時劇烈起來，一陣陣黑氣自她體內緩緩散出。
天空中的雪花路過她的身旁時似是遇到了阻礙般竟無法落下，就這樣停在半空漸漸凝結成了一片。
黛雅大驚，“九幽冥體！你竟然大成了！”
九幽冥體並不是一個隱秘的存在，這是胡桑皇室人人都知道的一門禁術，已然超脫出了一般的心法，更像是邪術，沒有人敢去修鍊。
不是因為它的副作用，也不是因為它的代價。只因為這是一門極其複雜的功法，修鍊的體質要求便十分苛刻，且極難有所突破。
因為，初聽聞魏雨欣修習九幽冥體她也未曾放在心上。不曾想，竟真的讓她修成了……
“暗霖！你還要躲着嗎？我若死了，誰也殺不了她！”黛雅大吼。
隨即魏雨欣便覺自己身後有一人襲來，從容一笑，沒有絲毫驚訝，右指不過朝後輕輕一點便聽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隨後將身前的雪花輕輕一推，帶着寒意的雪花如怪物般疾速朝黛雅奔去，未來得及閃避便被擊中。
隨着黛雅跌落下去，雪花也四散開來洋洋洒洒的墜落了下去與周圍的雪花一般飛舞着，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定國公等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均躲在屋檐下不敢出來。想到自己方才的話，心中不禁暗暗擔憂，害怕眼前這白衣男子會找自己的麻煩。
然而，他註定是想多了。魏雨欣落地后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着黛雅和暗霖跌落的地方走去。
“現在能說說為什麼了嗎？”魏雨欣看着暗霖，這個她從前推心置腹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背叛的？
暗霖沒有求饒，沒有任何的恐懼，“是我輕信了她的話，咎由自取，你要殺便殺了吧。”
“那你能說說為什麼嗎？長公主？”魏雨欣看向黛雅。
黛雅冷笑，“說什麼？說魏雨澈是死在他手裏的嗎？還是說殺魏雨燃是我教皇后這樣做的？還是說，趙福的死和白墨硯無關？”
魏雨欣臉上的笑容凝滯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暗霖。又看了眼面色蒼白的白墨硯。竟是自己錯了？
“雨澈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魏雨欣的聲音有些顫抖。
暗霖眸子黯了黯，隨即怒喝道：“我怎麼下得去手？你怎麼不問自己？你說過幫閣主報仇，可害他死的人還好好活着，還當了皇帝！司徒亮還成了你的同夥！若白墨硯沒有背叛你，你是否會為了閣主殺了他？”
暗霖似是宣洩完了，隨即又苦澀一笑，“只不過我沒有想到自己也不過是一粒棋子。竟成了異族的幫凶……”
魏雨欣沉默，她無法回答暗霖的質問。若沒有背叛，她是否能為了鳳五下手殺了白墨硯……最後的答案竟讓她有些害怕……
正恍惚間，只見暗霖緩緩站起身來，朝她一笑。“若沒有這些牽絆，你的確是個好主公。求你，把我和閣主葬在一起。”說罷，撿起身邊的佩刀往頸間一劃，雪地上再添一抹鮮紅。
魏雨欣皺眉，眸中有淚光卻忍着沒有落下。他殺了雨澈，不該同情，卻也是因着自己。若不是自己，雨澈興許……
“哈哈哈，暗霖、魏家兩兄弟、楚然、月塵皆因你而死。現在白墨硯也要死了，魏雨欣，即便你活着我也要讓你痛不欲生！”黛雅瘋狂的叫喊着。
“你做到了。”魏雨欣輕聲說完，轉身朝着白墨硯的方向走去。
她從未有過這樣痛恨自己的時刻。正如黛雅所說，這些人，為她付出了生命。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多諷刺？她還想着報仇？
“欣兒……”白墨硯的聲音很小，若不是魏雨欣敏銳的聽覺，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魏雨欣輕輕撫上他的臉，有些冷。不知道是太冷了，還是因為快死了。
手指輕輕滑到他的頸間。“你負了我，又救了我，說起來，似乎還是我欠你多一些。下輩子有機會的話再還吧。”她笑着，手指猛的合攏。
隨着骨折的聲音，白墨硯閉上了眼。臉上是滿足的笑，或許死在自己的手裏讓他覺得很滿足吧。
魏雨欣站起身，撣去肩上的雪，深吸了一口氣。“欠鳳五的，我還了。”
隨後，她朗聲開口。“如今，白墨硯已死，你們還剩一條路，就是歸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的聲音不大，帶着上位者的氣勢。定國公等人均不敢反抗。還是其中那名武將聰明，連忙跪地道：“我等願意臣服，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話一出，定國公等人皆不敢再有異議，均跪了下來。“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士甄夫婦親眼看着殺子仇人在眼前，有心想上前報仇卻被人攔下。
魏雨欣看了他們一眼，只嘆息一聲道：“送回宮去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