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計劃落空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間已過了十多天,我對這兒的環境也漸漸熟悉了,五爺他們這些日子也沒再來為難我,大概是想等我身上的傷好了再作打算吧。
我挽起衣袖看看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隱隱地還能看出一些傷痕。也奇怪,這凌初雪好像經常受傷,我洗澡的時候發現身上好像有些舊傷,能淡淡看出些痕迹,只是不痛罷了。
傷口倒是其次,只是隨着日子的流逝,心卻是一天比一天緊,怎樣才能離開這兒呢?我現在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這期間總算有點收穫就是我知道現在是歷史上的大梁時期,歷稱“後梁”,唐未宋初的朝代,而這個地方是大梁的都城-開封,不知老天爺是不是睡著了,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讓我莫名奇妙的回到這麼個混亂時期。
想想自己昨天失敗的試探工作,我心裏就發怵。
昨天,我吃完早飯,在院子裏溜達了一下,我心裏一直好奇,這院子裏平時沒什麼人看守,是不是可以出去呢?試試吧,我一邊想着,一邊邁着小碎步往大門口移去。
大門是開着的,太好了,我加快了腳步,剛邁出門檻,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身後就傳來一個男人的低吼,“回來,上哪兒?”“你有出門牌嗎?”
“啊?出門牌?我……”我愣了一下,心怦怦地跳的厲害,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慢慢地轉回身來,一個彪形大漢不知從哪冒出來,立在我面前。
“我……我不是出去,只是剛才聽見外面有叫賣面人的,覺得好玩,想在門口看看。”我假裝平靜地回答。
“哪有什麼賣面人的,趕快進去吧,別怵這兒了。”那人說著瞪了我一眼。
“哦。”我應了一聲,提着衣裙趕快回到了房間。
呼……我深吸了口氣,平靜一下心情。想來也不會那麼容易出去,再想別的辦法吧。對,剛才那人提到“出門牌”。
什麼是出門牌?是不是有出門牌就可以出去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一個出門牌,有機會得問問蘭心。
日子還是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只是這長長地屋子裏少了些舊面孔,添了些新面孔,我心裏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天晚上來蘭心找我,東拉西扯地聊了很多,特意隨口問了問有關“出門牌”的事,蘭心很明確地告訴我,出門牌在五爺那兒,只有他同意才能出去。
沒有什麼正當理由那五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看來要出去還得想別的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剛梳洗完。
“初雪姐姐,五爺找你。”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五爺房裏的另一個丫環,眉兒。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我應了一聲,五爺找我不會有別的事,肯定是又找到買家了,我不敢想下去,心沉了下來,不知這次是青樓,還是什麼別的地方,只得硬了頭皮先去見他再說。
到了正屋門口,我站在外面深深吸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我對自己說。
“五爺,我是初雪,您找我。”我說,聲音有點顫,畢竟心裏清楚五爺找我有什麼事。
“進來吧。”還是那樣流氣的聲音。
我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見五爺斜斜地歪在炕上,只穿了件白色衫子,胸膛粗糙的肌膚露在外面,真噁心。
“現在身子好些了?”他緊緊盯着我問。
“是,五爺。”我輕輕地回答。
“那……”他頓了頓,“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怡芙樓趙老闆過來接你。”他命令道,容不得我說不。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堵得慌,青樓,還是青樓,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
“怎麼,當初可是你答應要好好報答我的,反悔了?”他見我好長時間沒說話,又高聲問道。
“哦,沒有忘記。”我回答。
“那就好,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發。”五爺又命令道。
“是。”我一頓,“不過,五爺沒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他不耐煩地答道。
“那我就沒有什麼隨身物品嗎?”我問,因為我聽蘭心說過,弄來這裏的姑娘如果原本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要交上來保管,但如哪一天被賣到青樓或是什麼別的地方,五爺還是會歸還一兩件物品,權當嫁妝,呵呵,還挺會來事。
凌初雪原來有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但會不會有那個玉豬龍呢。如果真是那個東西,我一定可以回去的,我總是有種感覺既然它能把我帶到古代,就一定也存在這個時代,不管怎樣總得試試。
“哦,這個,”他瞪了我一眼,想了想,隨即從炕上的木櫃裏掏出一個玉鐲來給了我。
“這個是我的?”我大失所望看着那個玉鐲,原來以為會是那個玉豬龍。
“怎麼,你不記得了?”他問。
“哦,是。我記得。”我答,“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五爺朝我擺擺手,我退了出來。
回到屋子裏,我又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明天?明天?這麼快,不行,我不能脫離虎口又進狼窩,我要想辦法,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逃走。
看來我只好用上我的殺手鐧,念了四年的警校也不是白念的。
我開始在那個大箱子裏翻找着,看看有沒有褲子可以穿,或是緊身點的衣服也可以,這樣翻牆就比較方便。古人怎麼穿得這麼羅嗦,要是有一套迷彩服就好了。
唉,還是少幻想了,我甩了甩頭,自己動手吧。於是,我從那箱子裏挑了一件深綠色的長裙,用剪刀從中間剪開,拿針線把兩邊縫了,一條褲子就做成了。再把那些長裙、長衫一類的剪成寬條,這樣捆在身上,即使從牆上掉下來也不會太痛吧。呵呵,看來我的裁剪手藝和創意還都不錯,我心想,但現在只能苦笑了,聽天由命吧。
一整天都在籌劃怎樣翻牆逃跑,時間還過得真快,晚飯的時候我吃了很多,想想反正不知能不能成功,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肚子。
總要捱到半夜再行動吧,假裝躺在床上睡覺,其實腦子裏全是準備逃跑的計劃,可眼皮越來越沉重,感覺自己的意志越來越薄弱,終究沒抗過睡神,沉沉進入了夢鄉。而且竟一覺睡到大天亮,而且連夢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我被下面的小丫頭喚醒的,一臉的茫然,大腦瞬間空白,還有點沉重。
“小雪姐,五爺讓我叫你起來,”小丫頭看着我道,“說怡芙樓的趙媽一會就來。”
“哦,”我被動地點點頭,心裏悔得要命,自己怎麼會睡這麼沉,別人是“一失足方成千古恨”,我是“一睡成千古恨”。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吃的飯里有**成分,是五爺吩咐的,不是怕我逃跑,而是怕我再撞牆,我欲哭無淚。
可是再怎麼懊悔已沒有用,現在只能硬着頭皮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磨磨蹭蹭地起來,簡單梳洗收拾了一下,就有人來喊我,說是怡芙樓的趙老闆已經來了。***,她來的真快,還挺守時,想想這個年代也沒有車子,當然沒有堵車的借口。
跟着小丫頭默默地出了房門,穿過長廊,拐進院子的正廳,邁腿進去,抬眼看看廳里,五爺已經坐在八仙桌右邊的椅子上,見我進來,也露出笑容,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媽的,會笑那是當然的,我現在就是他的一張銀票,誰見到錢不眉開眼笑。又轉眼看看旁邊,左邊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女子,年紀不會超過三十,風姿綽約,粉琢淡抹,氣質優雅,一點也不像風塵女子,她見到我已站了起來,朝我微微一笑。
“小雪,快來見過趙老闆。”五爺對我說著,也站了起來。
啊,她就是趙老闆?我還以為趙老闆會是個身材粗胖的徐老半娘,臉上長一個黑痦子的老鴇,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嘛,誰知竟是這樣一個標緻的美人兒。
“你真是趙老闆?”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問道。
“噢,不像嗎?”她也微笑反問道,聲線優美。
“哦,不是。”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勺。
“你就是凌初雪吧。”她又問道。
“呃。”我點點頭,她又朝着我笑笑,上下打量着我,沒有說話。
“五爺,這次的姑娘不錯,謝謝您老了。”她轉頭對翟五說道,“還請五爺多多關照我們。”
“好說,好說。”翟五頗為豪爽地答道。
“五爺公務纏身,那我們就不打擾,小雪我們走吧。”她已轉過身來,向我走來。
“趙老闆慢走。”翟五在我們身後又客氣道。
“五爺留步,改日到我那兒,親自致謝。”她又回過頭去,笑着對五爺說。
“小雪,走啊,愣着幹嘛。”她見我沒動腿,又對我說。
“噢,”我點點頭,被動地邁開腿跟上她的步子。
“趙老闆走好啊。”翟五客氣的送客聲又從我們身後傳來。
跨出了正廳,沿着院子的青石路,出了大門,門口停着一輛馬車,車夫見趙老闆出來,立即掀開了馬車上的帘子,兩人都上了馬車,我還是第一次坐馬車,晃晃悠悠,還有點頭暈。怔怔地坐在馬車上,心裏像這馬車一樣起伏不平,我就樣被賣到了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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