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警匪大戰(二)
這房子裏和房子外都有小鐵軌,我們四個合力把這艇推了出去。其實在沙灘上推艇特別費勁,一腳深一腳淺的不說,要是走差了很容易摔個前趴子。
不過好在我很留意這事,沒在這時候出醜。等艇入海了,我們仨也顧不上濕不濕了,全衝到海里,爭先爬到艇上。
劉千手和杜興坐在前面,我自己坐在後面,我以為接下來我們就出發唄,但突然間,有個人嗖的一下跳上來,坐到旁邊。
我一看,租我們船的爺們咋也上來了呢?還拿出一副傻兮兮的樣子對我們直笑。
我問這爺們,他上來幹啥?這爺們回答我說,這汽油艇是他的,他也得坐上來,順便給我們打下手。
我覺着他不是一般的笨,我們三個刑警在這時間段還拚命往海里鑽,肯定是去玩命捉匪的,這也不是佔便宜拿好處的事兒,他咋還這麼積極呢?
但我也理解,他是怕我們把這艇給‘弄’壞了。我掏出我的警官證往他懷裏一堆,告訴他如果我們沒回來,明天他直接去警局要索賠就行,借勢我還強行把他推了下去。
其實我說的是沒啥,但細品之下,我這話‘挺’凄涼的。我們仨不回來送艇,間接代表的就是我們都犧牲了。
等這爺們下去時,劉千手鼓‘弄’汽油艇已經有段時間了。我們都沒開過這玩意兒,冷不丁接觸很陌生。
杜興在旁邊冷眼看着,還問了一句,“劉千手,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來?”
劉千手接話說研究差不多,還大膽的嘗試起來。我發現他真聰明,竟然真把這艇開走了。
我是個純粹的旱鴨子,連游泳池都不敢下。面對蒼茫大海,我心裏一時間有些恐懼,總覺得在這昏暗的海中飄‘盪’,跟下地獄沒啥區別。
我‘摸’索一番,從後座上找到一件救生衣。我是不管號大號小的,趕緊把它穿上,心說這樣一會掉水裏了,我還不至於那麼快被淹死。
這汽油艇‘性’能真好,呼呼的穿水前行,迎‘浪’而走。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吧,劉千手指着遠處讓我們看。
我能看到,天邊有兩個小點,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這一定是那兩架直升機。而另外呢,在海平面上,也有一個小點在快速向我們靠近。
我心頭一喜,這小點一定是那幫匪徒,他們逃脫不成反被直升機‘逼’回來了。他們想上岸。
但我們不可能放過他,杜興指着那黑點讓劉千手迎上去。
我們這兩艘艇可是對着一起開,相對速度很快。沒多久,我就能依稀見到那艇的輪廓了。
這期間還傳來幾聲槍響,一定是那艇上有人對我們開槍。只是我們離得很遠,他這槍根本打不到我們。
但杜興被槍聲刺‘激’的來了脾氣,他哼一聲跟我們說,“這槍手很囂張,咱們想留他是留不住了。看我跟他鬥鬥槍,拼拼眼力,看誰更狠一些。”
說完杜興就毫無顧忌的站起來,還順着座位站到艇前面去了。這艇前面有好大一塊凸出的部分,他站着倒不怎麼擠得慌。只是開艇時忽上忽下的,讓他整個人也變得直晃動。
我承認我沒杜興這膽子,而且這麼做也危險啊。只要一打滑,他就得失手掉到海里去。
另外那艇上的槍手,脾氣真跟杜興說的一模一樣,他看到杜興站到艇前面,他也學上了。
這麼一來可好,我們雙方為了能讓自己人站的穩一些,都把艇降了速度,拿出一副慢悠悠的架勢互相靠近。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我們這邊杜興可是打槍的第一號,如果他跟這槍手決鬥要是輸了的話,我和劉千手肯定也不是那槍手的對手。
這樣等我們又接近一些后,杜興和那槍手都把槍舉了起來。按距離算,我們已經進到槍的‘射’程之內了。只是現在這光線太暗,再加上有‘浪’,他們都有些瞄不準,就看誰能強到先機了。
我看不出杜興有啥急忙的感覺,反倒突然間,杜興嘿嘿一聲,果斷的砰砰打了兩槍出去。
伴隨這槍聲,那槍手也扣了扳機,但雖然都開槍了,卻立刻分了高下。
槍手那一槍,打到水裏了,‘激’起一個冒尖的‘浪’‘花’。而杜興這兩槍,全打在對方身上了,我沒看清具體打到哪了,但絕對是致命部位。
那槍手一側歪,連逃回艇的機會都沒有,頭下腳上的往海里砸去。不得不說,他死在這兒,基本上等於餵魚了,事後我們想撈都找不到位置。
對方艇上還剩一個開艇的司機,被槍手死亡這事一鬧,他慌了。開艇又想逃,但我們不可能給他這機會。
等杜興跳到艇里后,劉千手加大馬力,玩命的追起來。
本來我們這兩艘艇的‘性’能是半斤八兩,但那司機有點手忙腳‘亂’,他開着開着總左右晃。我明白他啥意思,他想甩個彎逃走,可這裏是海啊,他甩彎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倒是沒管那麼多,全力直線沖了過去。等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們反倒警惕起來,全各找掩體。
我坐在後面倒方便了,直接一出溜身子,半躺在後座上。我是怕那開艇司機有槍,我們費勁巴拉的都追到着了,別到最後反倒小‘陰’溝里翻船。
杜興真狠,也想的周全,趁空他瞄準對方汽油艇的馬達開了兩槍。這子彈的威力倒不能把對方馬達打爆了,卻能將其打壞了。
當我看到那馬達開始冒煙時,我心裏一喜,知道這次追擊,成了。
那司機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真逃不了了,反倒把汽油艇閉火了,任由它飄在海上。他又一‘摸’旁邊,拿出一把西洋劍。
就他這舉動,無疑告訴我們,他才是那黑衣人。尤其離近后我還發現,這人是我們夢寐以求要抓捕的陳奎竹。
看他也沒槍,我們完全放心了,劉千手把我們的艇停靠在他旁邊。
陳奎竹這時有點瘋了的感覺,胡‘亂’划著劍,對我們大喊,“別過來,都他媽別過來。”
現在我們要想‘弄’死他,很容易。三把槍輪番開火,不信不能把他打成馬蜂窩,但我們要抓活的。杜興當先把槍收起來,還站在車座上指着陳奎竹問我,“他的西洋劍很厲害么?”
我點點頭,還囑咐一句,“大油,你別逞能跟他單打獨鬥了,咱哥倆一起上,痛快擒住他得了。”
杜興對我搖搖頭。我有點生氣,心說他咋不知道好賴話呢。但這次是我多慮了,他又從他腳底下拿出一包漁網來,跟我說,“李峰,天網恢恢嘛,咱們擒他不用網,那多沒意思啊。”
我一合計也對,還湊到杜興旁邊。我倆把網扯開,還喊口號,“一二三,撇!”
這期間陳奎竹很無奈,他看出我們的企圖了,但根本沒啥辦法應對,尤其他還沒那膽子跳水。
他就眼睜睜看着這漁網落到他頭頂上。被漁網這麼一包,也別說舞西洋劍了,他掄拳頭都費勁。
我倆又一起跳過去,直接用漁網把他包的嚴嚴實實的。
本來我們抓賊時‘挺’興奮,等賊抓住了,我們又頭疼起來。現在在海上呢,尤其陳奎竹那遊艇都壞了,馬力不夠。我們為了趕回陸地上,不得不耐着‘性’子慢慢往回走。
這樣過了一個多鐘頭,我們才上岸。我稍微有些暈船,踩在沙地時,整個人昏呼呼的,不過好在定力強,沒吐啥的。
劉千手又給警局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派資源往這邊趕。算起來,這支援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感到。
自打我們捉住陳奎竹以後,他反倒顯得冷靜起來,時而還皺着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呢。
反正現在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我們就先對陳奎竹盤問起來。
劉千手先問,“按之前我們的推斷,朱梓涵和黑衣人是罪魁禍首。而且也證實了,那兩個‘女’受害者都是被黑衣人強‘奸’的,我想知道,你參與沒參與過這事呢?”
陳奎竹突然瘋笑起來,就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倒沒隱瞞啥,回答說,“參與?怎麼定義的?你們說的那黑衣人,是我大哥。我們家境倒是不錯,只是他從小腦袋受過傷,變得傻裏傻氣的不說,‘性’取向還變了。男人就是男人,該喜歡‘女’人才對,他怎麼能喜歡男人了呢?我絕不允許我們家族有這種人的存在!我為了幫他,就找一些‘女’子過來,‘迷’暈她們。我先當面做一遍給他示範,再讓他做一遍體味一下。只是他每次都很暴力,還有咬人和掐人的‘毛’病,很容易把這些‘女’人‘弄’醒甚至是‘弄’死。”
我聽到這腦袋嗡了一聲。心說合計我們接手這案子,不僅是強‘奸’,該叫****才對。這陳奎竹竟然這麼喪心病狂,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陳奎竹說完很得意,接下來他又說了更猛料的東西,“你們知道幾個受害者啊?告訴你們,在我當上高管以後,全國各地沒少跑,傷害過的‘女’人,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而且我是港商嘛,惹了事就回去避難,沒有人能把我怎麼樣的。大部分受害者都選擇沉默,有少部分的去報案,又有誰能調查到我的頭上呢?甚至有好幾次,我都聽說那些受害者不得不去做流產手術。”
杜興本來聽得就氣憤,一聽流產的字眼,他壓不住這火氣了,畢竟這勾起了他對亡妻亡子的思念。
他哼了一聲,掄起巴掌就給陳奎竹狠狠來了一下。要不是我和劉千手攔着,我估計陳奎竹這一口牙是保不住了。
陳奎竹被扇完不僅沒害怕,反倒更來脾氣了,瞪着我們說,“你們幾個警察算是運氣,要不是朱梓涵那傻婊子‘露’餡了,你們能找到線索懷疑到我么?還有你。”他盯着杜興,“記住嘍,這巴掌我早晚要找回來。”
我被他最後一句‘弄’得‘挺’敏感,心說陳奎竹這話啥意思?他還能逃出去不成?
我又一合計,覺得自己多慮了。陳奎竹現在都啥樣了,還裹着漁網呢,一會就被押回警局了。憑他剛才說的這些話,禍害過這麼多‘女’‘性’,判他一個死刑都是輕的呢,他還能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