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是思念
李狗蛋說白了也就是個耍心眼的,即便有那麼兩下子也是花架子,朝着後面一摔,這才勉強算是躲過了玉娘手中的刀刃,可是,即便如此,玉娘不出兩招就將手中的刀架在了李狗蛋的脖子上。
“姑奶奶不止一次給你說過,荊山上的都是你爺爺,要孝敬着,怎麼?姑奶奶下山散個心,狗皮就癢了,既然如此,姑奶奶今天就讓你看看,荊山上的花為什麼這麼紅!”
玉娘手起刀落,只見李狗蛋還沒來得及求饒,腦袋就圓滾滾的掉到了一旁。
鮮血噴洒出來,濺了一地,着實嚇人。
原本拿着刀要反抗的平山寨的土匪們,面面相覷,一個個看着玉娘,不敢有一人上前。
玉娘踩着李狗蛋的屍體,冷眼環顧四周,嚇得一群土匪,向後退了幾步。
玉娘冷冷一哼,隨即開口道。
“姑奶奶的話,在這方圓百里,那就是聖旨!你們一個個的把眼珠子擦亮點,荊山上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今天就給你們平山寨一個教訓,想要報仇的,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荊山玉面狐狸!我就在荊山上等着,要報仇來找我。”
說完,玉娘將手中的大刀丟給劉老二,也不知道劉老二天天背着這把刀沉不沉。
隨即玉娘騎着踏雪,帶着眾人,就沒了蹤影。
回荊山的路上,玉娘越想越不值,她當初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就瞧上了蘭梓笙那個狗東西了,給他們蘭家掏心掏肺七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白白給他們蘭家生了一兒一女,這買賣真是虧大了!
玉娘越想越不值得,你看看她當土匪來的多痛快啊,像李狗蛋這種狗東西,看不上眼直接劈了,哪裏像在蘭府,平白無故受一肚子鳥氣,最後還沒有任何一個把自己當做人看,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一定是被門夾了才看上蘭梓笙。不過……想了想,蘭梓笙確實是自己長那麼大看上的最好看的人了,尤其是他讀書的模樣,簡直好看到讓人犯罪……
玉娘忽然愣了愣,她在想什麼?那個狗東西,想他做什麼!
玉娘回到荊山之後,簡單明了的說了她休了蘭梓笙就回來了。聽得劉老二等人,瞪大雙目一臉不敢置信。
“當家的,你休了那個小白臉?”
玉娘端着大碗,喝了一口荊山上自釀的酒,一時間整個人都自在了不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劉老二的話。
劉老二看着玉娘,他家當家的就是不一樣,說休就休,半點都不含糊。
看着玉娘,劉老二想到了玉面狐狸信中說的一兒一女,隨即開口道。
“當家的,那兩位小當家的呢?你沒把他們帶回來?”
劉老二看着玉娘,怎麼說都是當家的孩子,可不能白白便宜那小白臉。
聽到這,玉娘臉色一沉,想到她兩個孩子,心中一寒,孩子他爹是個大白眼狼,兩個孩子也是小白眼狼,他們蘭家一家都是白眼狼。咬了咬牙,閉着雙目,故作冷漠。
“那兩個小東西,要不要都無所謂。”
玉娘倒是過的風生水起了,這邊蘭府之中,一直等着玉娘自己回來的蘭梓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破碎的茶盞,混合著茶水,摔的四濺。
奉茶的丫鬟急忙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着,急忙告饒。
“二爺恕罪!”
蘭梓笙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要怎麼說呢,自從那日他去而復返之後,玉娘真的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了無音訊。
他生氣,生氣玉娘突然變了個人一般除了那匹馬,什麼都沒有帶走。
他在等,等玉娘自己想明白了回來,可是一日又一日的過去了,別說玉娘還沒回來了。
他讓人去當初他與玉娘相遇過的地方,卻發現根本沒有玉娘這個人,只有一間殘破的小屋,玉娘徹底沒了蹤影,就好像,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可是,身邊的一切,都在提醒這他,玉娘這個人確確實實的在他身邊存在過,他們同床共枕七年,自己每日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玉娘,現如今玉娘卻跑得沒影了。
揉了揉太陽穴,好像從玉娘走的那一天,他就開始莫名其妙的頭疼,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還有瑟瑟發抖的丫鬟,別說吃飯了,他現如今就是連一口稱心如意的茶水都沒有喝上。
“滾出去,茶都泡不好,要你們有何用!”
低聲呵斥,這幾日蘭梓笙也說不出他是第幾次發火了,泡茶的丫鬟換了一批又一批,都沒有一個人能泡一杯讓他喝了消消火的茶。
許是這幾日生氣多了,蘭梓笙口腔之中生了幾個泡,更是折磨的蘭梓笙氣不打一處來。
丫鬟慌不擇路的退出房中,房中安靜的嚇人,蘭梓笙嘆了口氣,撐着頭顱,閉上眼睛假寐。
耳邊忽然響起輕微的嘆息,蘭梓笙睜開眼,只見玉娘站在一旁,端着一杯泡好的茶水站在一旁,茶水升起的霧水朦朧了玉娘的身姿,蘭梓笙鼻尖嗅着獨有茶香清高,好似連心都安寧了下來,在看杯盞之中,茶葉外形平展,每一片不帶芽和莖梗,葉呈綠色光潤,微向上重疊,形似瓜子,內質香氣清高,水色碧綠。
嘴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玉娘會回來的。
抬眼帶着三分笑意,看着玉娘,可是眼前那有什麼玉娘,桌上也並無什麼茶盞,就連鼻尖縈繞的茶香,也都是幻覺罷了。
眼中露出一抹失落,坐在圈椅之上,雙手無力的搭在兩邊,後仰抬頭看着屋頂,頂上是雕梁刻畫,栩栩如生。可是,蘭梓笙忽然覺得很煩躁,他開始想念玉娘了。
不,或者說,從玉娘走後,他就開始想念玉娘了。
蘭梓笙忽然生出一絲後悔,那一日他應該繼續追下去的,說不定就把玉娘追回來了,當時平白無故的生什麼氣?若是生氣,把玉娘抓回來之後,再生氣就好了。
蘭梓笙忽然猛地坐直身體,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隨後扶額,皺起眉頭。
他在想什麼?他竟然後悔了?不不不!這不可能,他是誰,蘭梓笙,年紀輕輕國之棟樑的蘭相,後悔?不不不,不可能是他。
蘭梓笙空洞的雙目看着門外,縱然內心否認,可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想玉娘了。
“蘭雨!”
蘭梓笙對着門外呼喊道。
一名男子聽到蘭梓笙的聲音,快步走入屋中,看着狀態不佳的蘭梓笙,跪在地上。
“二爺,有什麼吩咐。”
蘭梓笙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開口道。
“玉娘的消息有嗎?”
蘭梓笙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啟齒,玉娘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他問玉娘也並無什麼不妥。
蘭雨看着蘭梓笙,隨即抬起頭開口道。
“已經吩咐人在夫人娘家,四處查詢了,只不過夫人七年未曾回過娘家,那處地方也山匪猖獗,原住百姓也沒有多少,現如今問到的,大多都忘了有沒有夫人這個人,也沒有看到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