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年大叔夢想成真
“怎麼和你沒關係?你既然是捕快,就得為民服務,幫我作證!”阮笛毫不猶豫反駁他,卻換來祁霄賢一記冰冷的凝視。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凍結。
“你我不應見面。”祁霄賢緩緩開口,眼底竟滿是不耐煩,“你更不該再提昨日之事。若宣揚出去,你一人伸冤,整個阮府女眷的名譽都會遭受牽連。”
“等會,你以為我今天翻牆出去就為了找你作證啊?”阮笛差點被他兜兜繞繞地講迷糊了,她嗤笑一聲說,“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祁霄賢一怔,而後掛好佩劍,返身上了馬,“姑娘自重。”
“我體重九十,一點不重!你才自重你全家保重!”
祁霄賢苦惱地搖了搖頭,根本聽不懂阮笛說的什麼意思。
他本該將昨晚見到的事情告訴阮笛,讓她加以提防,但又一想那是內宅之事,是阮府之事,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說話。
“姑娘昨夜在城外受驚,還是回府好生休養吧。”說完他調轉馬頭離去,誰知沒走幾步就撞上了阮濤下朝的轎子。
阮笛拍了拍身上的灰,心想家長來了,看他祁霄賢怎麼威風,於是大搖大擺地朝阮濤轎子走,把周圍的小廝嚇了一跳。
阮濤悄悄從窗縫裏扒望了一眼,戰戰兢兢地下轎,祁霄賢亦是下馬,二人拱手作揖,抬頭時四目相對,誰也沒開口。
照理說在阮府門前見的面,應該阮濤先開口,可他不知道說什麼,就硬頭皮沉默着。
祁霄賢不說話,周圍的小廝轎夫更是誰也不敢開口,一大群人就在路中央站着,場面十分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祁霄賢碰了碰鼻子,翻身上馬,走了。
阮濤暗暗鬆了口氣,在馬屁股後面喊了句:“祁大人慢走!”
因為靠得太近,白白吃了一嘴馬蹄灰,讓阮笛笑得直不起腰。
阮濤看了眼身旁小廝詫異的目光,給了阮笛一個眼神讓她收斂,兩人一前一後邁進了阮府正門。
“爸,你好像很巴結那侍衛的樣子,他很厲害嗎?”
“姑奶奶,你知道他是誰嗎?我今天上朝聽人說他是皇后的弟弟!”
阮笛在心中小小驚訝了一番,原來還是個後台很硬的官二代?怪不得用那種語氣教訓她。
想到這裏,阮笛突然想起祁霄賢臨走時說過的話:姑娘在城外受驚。
昨日他們在宴賓樓分別,他怎麼知道自己去了城外?
還知道她遇上麻煩了?阮笛天馬行空地想着,阮濤便在一旁碎碎念,笑得嘴角都合不攏:“從前我只在電視裏看過上朝,那感覺還真是不錯,有面子,氣派!”
“難道昨晚救我的是他!”阮笛突然頓住,把所有人嚇了一跳,“他救了我兩次,可是腦迴路這麼奇葩,我到底怎麼感謝他?”
不遠處有小廝悄悄扒望着那父女二人,趁他們走遠了,悄悄把消息遞去給了周碧。
阮濤是個五品官,有間小宅子,這宅子說小也不小,前中后三個院,有山有水,放在現代可能是父女倆奮鬥二十年都買不起的,阮笛渾身不自在,但阮濤一路走着開心極了。
阮笛悄悄問他:“爸,咱們怎麼回去?”
“你也知道這是件違反科學常理的事情,我不認為能回去。”提起這個問題,氣氛一下子嚴肅起來,阮濤忽然停下,重重嘆了口氣說,“不論在哪,爸都會照顧你。”
阮笛猝然愣了,大腦一片空白,卻強打着精神安慰阮濤說:“留在這,也不錯,不用上班不用賺錢,反正我媽媽早就走了,你在哪,哪就是我家!”
周碧從老遠就望見阮濤那一臉凝重,那怒不可遏恨不得下一秒就狠狠教訓阮笛的模樣,無形中又讓她多了幾分得意。
“老爺,二姑娘私自出府,我正慌得六神無主呢,幸虧遇見您,想必您這是正撞見二姑娘吧?”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阮笛回頭看去,周碧帶着那四個和水缸一樣壯實的女使又追了過來。
阮濤還不懂周碧要賣弄什麼,就見她急匆匆地插進了自己和阮笛之間,勸誡說:“二姑娘私自出府確實不對,但我想她已經知道錯了,又是被您當面撞見,想來姑娘家也是要臉面的——”
“啊?”阮濤聽得滿頭霧水,阮笛卻一下子懂了,強壓着那股笑意,看周碧怎麼演下去。
“二姑娘就是性子傲了些,興許是到了年紀,在外頭有心上人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周碧並不知道這父女間的關係,一心要挑撥二人的關係,她一手攔着阮濤,一手招換那四個女使說:“還不快將二姑娘帶下去,可別讓老爺動氣傷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