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收留流浪母女

法拉利停在松江垃圾場不遠處的平房區時，短髮女與彤兒二人滿臉的不敢置信，並且二人都動作一致的捂着嘴巴，因為這垃圾場附近的氣味忒刺鼻了，她們兩個大家閨秀什麼時候聞到過如此惡臭之味呢？

“你就住在這附近？”短髮女皺着眉頭道。

“是啊，窮啊，在裏面租的平房，才二十平，租金可貴了呢，你們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張揚撒謊臉不紅氣不喘，他活了這麼大，在外混了十幾年，似乎沒說過多少實話呢。

“還是不了……”短髮女尷尬的笑了笑道：“明天十點之前帶上你的身份證明去‘海天集團’總部的五十八樓人事部，就說是‘譚夢’介紹來的。”

“哦，好的。”張揚點頭答應道。

“那我們就走了，明天見。”短髮女與彤兒似乎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呆，打了聲招呼后，油門一踩，就絕塵而去。

望着消失在夜色下的紅色車尾燈，張揚舔着嘴唇，摸了摸下巴。

懷裏捧着四十萬，一路斗聲昂揚的殺回了揚哥實業的廢品收購站，只不過剛剛走到收購站門前的時候，他就被站外角落裏的兩道黑影嚇了一大跳。

“什麼人鬼鬼崇崇的，給老子滾出來。”張揚藝高人膽大，連人都殺過的他，怎麼可能會害怕兩個鬼鬼崇崇的鬼影子？

“叔叔，叔叔，是你嗎？”角落裏走出一個婑小瘦弱的身影，隨着越來越近，張揚也看清了婑小身影的真面目。

“是你？你怎麼在這？裏面那是你媽媽？”張揚馬上跑到小姑娘前面蹲了下來。

“叔叔救救媽媽吧，媽媽病了，求求你了……”小女孩哭了起來，也許是白天張揚對她們的幫助，讓她感覺張揚是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人，所以不停的哀求着。

“你媽媽怎麼了，你們怎麼跑這來了？”張揚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角落，看到了躺在角落裏，滿臉污垢，臉色發白的女人。

用手試探着探了探女人的額頭后，張揚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這女人的額頭，似乎被火燒了一般的燙。

“幫我拿着錢，我帶你媽去醫院。”張揚連想都沒想，就抱起滾燙的女人。

“不……不……不能去醫院，求你，不去醫院……”女人雖然在發著燒，但神智卻清醒，所以想奮力的掙紮起來。

“都燒成這樣了，還不去醫院？你想死啊？”張揚白天的時候就知道這女人心裏藏着秘密，似乎害怕有人認識她一樣，但如果再這麼燒下去，這女人是死是活都兩說呢。

“求你，我沒事的，吃些葯就會好的，我不能去醫院的，被他們發現，我們母女就沒有活路了……”女人還是繼續哀求着。

“放心吧，中海這麼大，沒那麼容易就碰到認識人的。”張揚不由分說，抱起女人後，剛走沒幾步時，就回過頭對着小女孩說道：“你留在家裏吧，這是鑰匙，去我的床上好好睡一覺，我帶你媽去看病，明天天亮就回來。”一邊說著，張揚一邊將大門的鑰匙扔給了小女孩，然後就抽出一捆大鈔，抱着女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女孩望着張揚消失的背影默默無語，她此時此刻只感覺到張揚像一座大山一般，和他在一起是那麼安全，那麼踏實。

抱着發燒，不停說胡話的女人跑了不知道幾條街后，終於攔到了一個出租車，然後直奔市醫院門診。

女人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三更半夜，而且還是這種大都市中，哪裏會碰到認識人？所以很快她就被值班大夫安排在臨時病床，又打了退燒針，做了一系列檢查。

幸虧送來的及時，避免了引發肺炎的危險，用醫生的話來說，再晚半個小時，併發症就會出現，而且這女人的體質似乎非常差勁，身體營養缺失嚴重。

張揚沒有吝嗇錢財，從檢查到入住，都是最快的，而且還是最好的。

發了一夜燒的女人終於平靜下來，安祥的躺在軟綿綿的病床上沉睡着，而張揚就坐在她的身邊，透着清晨的陽光，安靜的看着她。

髒亂不堪的臉上透着文靜與清秀，還有那一絲絲成熟之美，眉間更有那掩視不去的一縷哀愁。

張揚相信，這女人肯定是生活在大富之家，不論從身高還是從掩視下的美感來說，這骯髒女人都不亞於任何那些花枝招展的浪婦。

只是不知道她們母女為什麼會流落到撿破爛為生的境地，為什麼會流落到連醫院都不敢來的境地。

或許她們有着很悲慘的故事，或許她們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但也不至於如此作賤自已和孩子啊。

不知不覺的，張揚心底里升出了同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這對母女，但至少在將來的一段時期內，他會選擇收留她們。

沒錯，這黎明到來之前，他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收留他們的決擇，因為他不忍小女孩再漂泊下去了。

他不要任何回報，也沒有任何歪心思，他只是想盡自已所能，幫助她們走過這一段艱難歲月。

不知什麼時候，女人睜開了眼睛，但那雙明媚的眸子裏也透着淚光。

“謝謝你。”女人感激的看着張揚道。

張揚笑了笑：“你就別客氣了，我沒做什麼的，換做別人也會和我一樣。”

女人沒有辯駁，轉過頭看了一眼即將滴完的點滴瓶道：“我不想住在這裏。”

“成，我曾經也學過中醫，西醫也將就，也會打吊針。我現在就去抓幾天的葯，然後回去打也行。”

一個小時后，張揚打車帶女人回到了收購站，由於天剛剛亮的緣故，所以李姐和張姐還沒上班，收購站的院子中只站着小女孩一人。

看到張揚扶着自已的媽媽回來時，小女孩高興的撲到了女人的懷裏。

“小然，媽媽不在有沒有害怕？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生病的。”女人疼惜的摸着小女孩的頭道。

“不，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是小然不好，讓媽媽生病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小女孩又轉過身，對着張揚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謝謝叔叔，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叔叔。”

張揚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道：“扶你媽進屋，我去買早餐，順便帶回一些菜，你和你媽媽都缺乏營養，以後就別到處走了，再我這裏養幾天再說。”

“真的嗎？太好了。”小女孩高興的撲到了張揚的身上，翹起雙腳在張揚的臉上‘啵’了一下。

女人聽到張揚的話后，臉上也是一喜，但隨即就慌亂的搖了搖頭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們不能連累你的，我們馬上就會走的……”

張揚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瞪着女人喊道：“馬上走？往哪走？你的病還沒好，還需要點滴，而且小然這麼瘦，又缺乏營養，你還想每天都帶着她去撿破爛，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我……你……”女人的淚水再次滑落，眼睛裏充滿了感激，又帶着不安，總之很複雜。

“放心吧，你們就先住在我這，我住外面，這一片我很熟，你們只要不出去，沒有人會找上門來的，如果你感覺過意不去的話，感覺到麻煩我的話，大可以在將來報答我，就這麼定了，不許走。”張揚用着命令式的語氣說完，又對着小女孩眨了眨眼后，才返身離去。

看着張揚走遠后，小女孩拽着女人的手道：“媽媽，留下來吧，我不想再出去撿東西了，叔叔是好人。”

“我知道。”女人點了點頭，嘆道：“可是我不能連累他啊。”

“媽媽，你病了，需要治療，我們就在叔叔這裏住幾天好嗎？”小女孩知道母親想帶着她繼續流浪，但她真的想留在這裏，留在能給她安全感的叔叔這裏。

女人蹲了下來，憐惜的摸着小女孩的腦袋道：“媽媽聽你的，在這裏住幾天，如果以後你長大了，一定要記得這個叔叔，記得報答他。”

“我知道。”小女孩眼睛之中出現一股睿智的精光，繼續說道：“我會報答叔叔的，一定會的。”

一個多小時后，張揚拎着兩袋食品回到了收購站，只不過當她看到已經洗過臉后的一雙即陌生又熟悉的母女后，再次被震憾了。

似乎這幾天之內，天下間的美女像天下掉下來的雨點一般，全都砸在了自已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