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聘你當保鏢
刑者的身份,還要從張揚十五歲之後講起。
爺爺的死亡,一度使張揚陷入了不知所措,對未來沒有了目標。
那時候起,他整天出去亂逛,後來手頭拮据之下,他也沒選擇到處行醫,畢竟誰會相信他這麼一個半大孩子是中醫大夫?況且他也沒有行醫執照。
十五歲下半年,在D都酒吧中喝多了酒,打了一架,然後被酒吧的老闆看中,叫張揚跟着他,給他開工資。
然後張揚就成了這老闆的得力打手,整天幫着老闆到處打架,砍人。也正是這期間,張揚學壞了,喝酒、抽煙、賭錢、打群架,泡馬子等等,啥壞事都干。
十六歲年初,他老闆把幾個得力的打手都叫到了一起,稱有一單買賣,誰干,就能得到五萬塊錢。
那時候的五萬塊錢,相當於現在的五十萬,甚至一百萬。
張揚那時候是所有打手中最小的一個,也是社會經驗最少的一個,當老闆一說完,他就站出來說要干。其它人則沒表態。
最後老闆把其它人趕了出去,只留下他!
當時張揚特唬,為了表忠心,為了五萬塊錢,又經老闆一番哄騙之後,果斷的幹了。
十六歲初,得五萬,而後跑路,再沒回到老闆那裏。
但是他就算跑路了,也在別的城市,與老闆有着聯繫。
十六歲那年夏,老闆說還有一單買賣,你干不幹,這一次是八萬。
張揚那時候跑得並不遠,就在石家莊,而且五萬塊錢早就被他揮霍一空了。他說干。。
幹完這次得到錢后,張揚再也沒有聯繫那老闆。
心理逐漸成熟的他,也是在這一年,在石家莊,認識一個瘸子,那老瘸子是個中介人人。
所以十六歲那年秋,張揚通過瘸子,又幹了一單,但得到的錢比較少,才三萬而已。
張揚學會了孤獨,不再亂花錢,之後也有很長時間害怕,連門都不敢出,只能躲在出租屋內,聽到警車聲就會跳起來。
一晃,張揚到了十七歲,又在夜總會認識一老闆,跟着那老闆打架,要債,成了社會盲流,同時也暗中接瘸子的‘單’。
真正刑者的外號,是在他十八歲那年,瘸子告訴他的,因為他連續兩年來,手段狠辣,令惡人聞風喪膽。
當然,那時候他已經是個無惡不作的劊子手了,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好壞之分。
老瘸子告訴他,由於他這兩年來幹得漂亮,所以道上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刑者。
不過當瘸子告訴完他之後,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於當天晚上,他切斷了一切聯繫,跑到了天津,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曾經的經歷。
在天津當上了保安、打手。
這期間,從十五歲到十八歲,他進了四次警局,被拘留四次,全都是打架鬥毆。
十八歲下半年,他又從天津,跑到了廣州。在廣州呆了兩年,結識一人,那人叫‘離歌’,張揚通常叫他鴿子,也正是他昨天晚上打電話的那人!
而這個離歌,他不知道具體身份,但他卻有一身好功夫,通過離歌,張揚也陸續再接單。
二十歲下半年,他又回到了石家莊,因為離歌突然消失了,走之前只留給他一個電話號碼,但張揚打過去時,卻總是關機。
再次回到石家莊后,張揚認識了虎子,而後一起鬼混了四年。當然,這幾年內,他與離歌又聯繫上了。直到二十三歲下半年,離歌有一天突然來到了石家莊,讓他跟着去一趟綏芬河。
二人偷渡去了俄羅斯,在俄羅斯呆了兩年,然後回國,離歌再次失蹤,說是又出國了。而他聯繫上了虎子,只不過那時候的虎子,跟着老闆去了南方。
回到D都后,張揚沒有再混,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存款。
而且這一年,他已經二十五歲了,本命之年。
老話說,本命年犯太歲,而他這一年也真真的犯了太歲,也不知怎麼就心血來潮了,竟然鬼迷心竅的去找了自已的父親,然後跟蹤了幾天,趁着他父親身邊無人,在餐廳等人時,把他親生父親給暴揍了一頓,牙都打掉兩顆,一條腿也打骨折了。
這廝狠起來是真狠。
再然後,他沒跑,等着警察來抓,他父親官好像還不小呢,竟然給他定了個重傷害,還有以前的案底加起來等等,判他五年。
當然,張揚並沒有與他父親相認,警察審案時,他也說看他不順眼,就揍他了,就這麼簡單。
不過兩年半后,由於他表現好,減刑,出獄。
出獄后,他來到了中海,重新做人,從新開始,用手頭上的存款,收購了一家廢品收購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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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來到中海后,不想與過去有任何聯繫,什麼刑者打手之類,他都不想再沾了,兩年多的苦窯大獄,說實話,他真蹲夠了。
他只想下半輩子,自由自在,自我放逐。所以他收斂了所有一切,收斂了自已的張揚個性。只是今天晚上,他實在不想看到同是八極門生的武者落敗,所以才會走下去,用心理暗示的方法,激厲那八極門生鄭蛋蛋!
與樊剛他們離開地下拳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第三場比賽勝出的是美國選手,而第四場重頭戲也是美國選手與泰國選手的對戰。
不過泰國選手果然名不虛傳,五分鐘之內,擊斃了美國選手,也是今天晚上整場拳賽唯一的死亡名額。
整整四場比賽,張揚全押全中,最後樊剛和張自強帶來的錢足足翻了四倍,二人也很慷慨的分別拿出二十萬扔給了張揚。
這就是賭博,而且是豪賭。
張揚他們出來的時候,走的是四個通道中標誌着1號出口的暗門,那暗門近百米長,出來時竟然是一戶普通平房的廚房。
直到此時,張揚才發現,此處平房區的數十家,包括整個衚衕的所有平房,都是地下拳場的秘密通道。
對於如此之大的手筆,張揚也暗自咂舌不已,能有如此實力在中海開設此拳場的人物,恐怕也是那種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吧?
半夜一點,所有賭客陸續駕車離去,張揚也慢騰騰的開着他那破捷達,隨着車流湧入市區。
張揚雖然這一年多很是放浪不羈,但終究還是小打小鬧。
副駕駛的坐位上扔着四大捆百元大鈔,整好四十萬,雖然他不是那種超級大財迷,但這四十萬掙得如此輕鬆,他還是樂得連嘴都合不攏了,一路哼着小曲,叨着小煙捲,心裏尋思着是不是明天換輛車的時候,向著環城路方向拐去。
也許那破捷達感應到自已的主人要把他拋棄了,所以不知哪根筯不對,剛拐上環壞路幾百米后,排氣管子突然放了幾個炮,緊接着‘吭哧’幾聲就熄火了。
“操,不會吧,老子還沒決定要不要換呢,你就給老子下馬威了?”張揚使勁的砸了砸方向盤,一臉的苦笑與無奈。
“最起碼你讓老子對付到家啊,停在這算什麼?罷工還是威脅?”
雖然嘴裏有一萬個不滿意,但他張揚也是無奈,打了幾次火就是不發動,無奈之下他只好下車檢查,雖然不是修車工,但小毛病他還是能應付的。
拿着手電筒,把機蓋打開,張揚先檢查了一遍油路后,發生並沒有問題時,又開始檢查電路,只不過手電筒的光亮再強,也不及白天的陽光啊,黑燈瞎火的,他根本看不清。
正在他着急上火時,車後面一輛支着大燈的轎車快速的開了過去。
起初張揚並沒在意剛剛過去的轎車,雖然已是半夜,但中海這不夜城,夜貓子忒多,在環城路上碰到幾輛車不足為怪。
只不過那車剛開過去幾十秒不到,就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着轎車開始後退,一直走到張揚面前時,轎車才停下來。
張揚在轎車剎車的時候,就一直留意着呢,當轎車倒回到他身邊時,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轎車是一輛法拉利F430,紅色的,而且這輛車似乎在那平房區的衚衕裏面停着了。
法拉利的車窗被打開,兩個眉心目秀女子的腦袋也探了出來。
“哇,真是他耶。”坐在副駕駛上的是個小女生,最多二十一二歲,穿着時髦,拎着的手提包都是那種國內根本買不到的奢侈品。
開車的女子也是二十四五的年紀,短髮,穿得很簡潔,也沒有化濃妝。
說話的就是副駕駛上的小女孩,她滿臉好奇的與那短髮女子打量着張揚。
“兩位有事?”張揚賊兮兮的瞄了瞄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可能感覺到張揚的目光,所以小女子一瞪眼:“看什麼,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呀?”
“你的車壞了?”短髮女子倒沒怎麼介意,似乎這種事很正常一般。
張揚聳了聳肩:“它罷工了。”
“用我們捎你一程嗎?”短髮女子繼續說道。
“這……”張揚看了看法拉利後面的窄小空間,又回過頭看了自已的破車一眼道:“那就麻煩了啊。”
“姐,為什麼要捎着他?我不幹,他不是好人。”小女孩不滿道。
“哎哎哎……”張揚聽到小女孩的話后,打趣的逗了起來,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好人啊,告訴你啊,哥哥我可是生活在紅旗下的良好公民。”
“你才不是我哥哥呢,我哥哥可沒你這麼寒酸,要品味沒品味,要車沒車,我看你啊,回頭直接把你的車扔進廢品收購站吧……”
“如你所願,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他扔進收購站,老子受夠了它的臭脾氣。”張揚偷偷的打量了短髮女子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流露出不高興后,就屁顛屁顛的把破車上的四捆大鈔取出來,然後把車鎖死後,才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道:“妹子,麻煩你下車啊,要不我鑽不進去啊。”
“姐……”小女孩似乎還是不願意讓張揚上車,所以哀怨的看了短髮女一眼。
短髮女歉意的看了張揚一眼后,拉着小女孩的手道:“彤兒乖,讓他坐進來,你不是喜歡幫助別人嗎。”
“哼,反正是你的車,不怕弄髒我沒意見。”彤兒不情願的走下了車,厭煩的對着張揚喊道:“快進去,外面好冷。”
張揚麻利的從副駕駛的位子上鑽進了車裏,懷裏依舊捧着他的四捆百元大鈔。
“這是你今晚贏的?”短髮女看了張揚一眼道。
“是啊,以後真希望能多來幾次這種地方啊,這他娘的可是一夜暴富啊。”張揚感慨道。
短髮女將車發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那你就來啊,我們今天也贏了不少,這還多虧了你呢。”
“哦?什麼意思?”張揚不解道。
“我在第二局之後,就跟着你押注了,沒想到全對,所以還要感謝你呢。”短髮女回答道。
“呵呵,我也是瞎蒙的,碰巧了的。”張揚嘿嘿笑了兩聲,眼神不時的偷窺短髮女的粉頸,他發現這短髮女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身高,但不論從長相,還是從氣質,甚至是皮膚來看,這女人絕對比美女明星還要香艷。
“瞎蒙的?我看未必吧?我聽韓哥說你在擂台下說的那段話是八極拳的精要,想必你的身手也很不錯吧?”短髮女帶着試探的語氣問道。
“一般一般,全世界第三,我要上去打的話,今天晚上的拳手全加上也打不過我三個回合……”張揚驕傲的昂着頭,一副高手的樣子。
“撲哧”一聲,副駕駛上的彤兒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她可是一直沒答理張揚的,但現在卻因為張揚的吹牛而暴笑道:“你的臉皮還真厚,太能吹了吧?”
張揚心裏暗笑一聲,他知道如果自已假意說不會功夫的話,兩個女孩肯定不信,所以就索性說了實話,只不過往往實話說出來時,別人會更加不信。
“如果……”短髮女一邊開着車,一邊淡淡道:“如果你真那麼歷害的話,就給彤兒做保衛吧,彤兒剛剛回國,身邊還沒有保衛呢。”
“姐,你不會喝多了吧?晚上你才喝一杯啊,怎麼說胡話?你竟然信他的話?讓他做我的保鏢?”彤兒被短髮女的話給震驚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短髮女。
張揚也被短髮女的話弄得一楞,他也不明白這短髮女為何說出這種話。
“怎麼?不同意嗎?”短髮女從倒車鏡里看了張揚一眼道。
“呃……我剛才是瞎吹的,我哪裏會什麼功夫啊,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張揚尷尬的解釋道。
短髮女搖了搖頭:“韓哥是不會看錯人的,他說你手上有功夫,而且很強,至少比那鄭蛋蛋要強。”
“嘿嘿,練着玩的,不會打架,不過要是給美女當保鏢的話,應該沒問題。”張揚乾笑兩聲,眼珠子也在亂轉着,此時他的心思還真活了起來。
“好,那就談談薪水問題吧。”短髮女表現出她幹練的一面,雖然那彤兒滿臉的委屈,但似乎不敢太過反駁一般。
“呃,薪水啊……”張揚摸了摸法拉利的真皮坐椅,搖了搖頭道:“薪水好說,每個月給個十萬八萬就成了,也不用太多。”
“砰”的一聲,彤兒狠狠的捶了車門一下道:“你還要臉不要了?十萬八萬?你當你是美國FBI特工啊?”
“不要生氣嘛,價錢好商量,好商量,三四萬也成。”張揚嘿嘿的乾笑着,反正他是抱着玩的心態,獅子大開口把短髮女嚇跑也罷,他可不在乎那幾萬塊錢,最重要的是他還在收購站呢,如果真給她們當保鏢去了,收購站誰管理?
“成交,不過正式工作前,還需要進行考核,通過後,每個月三萬,合同為一年一簽制,你覺得如何?”短髮女再次表現了她幹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