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安和玉蓉
楚香蓉一臉笑意的看着李長安，又撇頭看了一眼李玉。
李玉看着她的眼神，再看看李長安，哪能不知道妻子心中所想。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給了楚香蓉一個鼓勵的暗示。
李玉走到李長安身前，摸了摸他的頭，“長安今年幾歲了？”
李長安看了一眼李玉，囁嚅的說道：“長安今年五歲了！”
李玉和楚香蓉聽完，同時將目光盯到李楓身上，李楓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婉茹那時候就懷上了。”
楚香蓉有些責怪的問他，“婉茹為何沒跟你一起來？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啊？”
李楓見她問起婉茹，無奈苦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玉很了解這個兄弟的脾性，知道他是有所顧慮，就吩咐林文，“老林，你帶長安在府中逛一逛，給他拿點好吃的。”
林文應了一聲，便拉着李長安，“小公子跟我出去逛逛吧！”
李長安聽得有好吃的，也就欣欣然同意了。兩人走出大廳，李玉問了一句，“楓弟這下可以說了吧！”
李楓知道瞞不過去，嘆了一口氣，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那日和大哥香蓉姐走散后，我便帶婉茹回了老家。兩人生活也算和和美美，不到一年的時光便有了小長安。往後的幾年生活里還算平靜。這五年的時間裏，也知道了大哥當上了丞相，我們也是由衷的高興，一直也沒時間打擾。”說著還抓了抓頭，李玉也不忍責備，只聽他繼續講。
“其實生活一直這樣也好，我也厭倦了那種刀光劍影的感覺。有了小長安，只想和婉茹一起撫養他長大。
一個月前，婉茹收到一封來信，整個人神情變得有些恍惚。我趁她不備，偷看了那封信，發現個驚人的秘密！”
“婉茹的身份我一直不清楚，她其實是異國的公主，厭倦了皇宮的勾心鬥角，憑仗些許功夫逃出來浪蕩江湖。那封信告訴她母親病危，讓她早日回去。婉茹沒跟我講這件事情，第二天自顧離開，只留下望君珍重四個字。”
李玉和楚香蓉聽完李楓的講述，都暗自驚訝不已，沒想到婉茹還有公主這樣的身份。
楚香蓉責備的問他，“你怎麼能讓婉茹獨自離開呢？”李楓尷尬的回應，“婉茹說帶長安去吃糖葫蘆，我當時沒多在意，回來的時候人就走了。”
李玉拍了拍李楓的肩膀，“婉茹的功夫還是可以的，個人安全你不用擔心。沒想到楓弟搖身一變就是駙馬爺啊！”
李楓無奈苦笑，楚香蓉打斷李玉，“夫君，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婉茹出來幾年了，異國的那些人這個時候找她回去幹什麼？他們又是怎麼找到婉茹的？婉茹為何匆匆離開，拋下楓弟和長安呢？”
楚香蓉的話讓李玉警醒，李楓也是正色道：“香蓉姐想的比較周到。這其實也是我心中的疑惑，我這次來就是要拜託大哥和香蓉姐一件事情。”說完李楓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請大哥和香蓉姐幫我好生照看長安，楓決意一人去異國找婉茹，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明白！”
李玉連忙攙着他，“楓弟嚴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又何須如此？”
楚香蓉看着李楓，也為他對婉茹的這份痴情動容，卻忍不住，“楓弟孤身前往異國，此中艱險，還是長做打算。”
李楓堅定的點頭，“我的武功自持還是能在那異國走上一遭的！一定要見到婉茹，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玉見他如此，也不多勸，“楓弟就放心前行。長安我一定會當親兒子一般對待！可惜愚兄被這丞相之職束縛，不然肯定要陪你去異國闖一番。”
李楓見他這般表態，哈哈大笑，“大哥心意領了。按照當初的約定，長安還要喊你一聲乾爹呢！”
楚香蓉聽到他這話，笑着拍了一下李玉，“托你當年的口頭約定，我多了個乾兒子呢！”
李玉笑完，正經的問李楓：“楓弟準備何時動身？”
李楓不假思索，“三日後。”李玉也知道李楓素來就是這種行事風格，也不意外，“愚兄儘快準備快馬和些許乾糧盤纏。”李楓望着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楚香蓉見此事告一段落，便拉開了話題，“楓弟還沒有見過玉蓉吧？”
李楓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楚香蓉說的應該就是大哥的孩子，“是啊！來看看我這侄女吧！”
李玉故作訝然，“楓弟怎知不是侄子呢？”
李楓笑着回應，“從李玉蓉這三個字一探便知，必然是女孩名字。莫不是大哥給男孩取了這個名字？”
楚香蓉看着兩人逗樂，心中好笑，“夫君別鬧了，帶楓弟去看看玉蓉吧！”
三人走出大廳，朝着李玉的卧室走去。阿念此時抱着玉蓉，想要哄她入睡。
今兒的玉蓉似乎格外神氣，無論阿念怎麼唱搖籃曲都沒用，阿念只得抱着她來回晃悠。
李玉三人走進卧室，就見阿念抱着玉蓉來回走動，楚香蓉馬上吩咐：“阿念，將玉蓉抱來我這裏。”
李玉和李楓自是坐到一邊。阿念聞聲將玉蓉抱來，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楚香蓉。
楚香蓉抱着玉蓉走來，“楓弟看看這孩子，像誰多一點？”
李楓看着玉蓉，只覺得這孩子格外清秀，卻不像一般女孩模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小手撲騰撲騰的抓動。
李楓大感有趣，“玉蓉似乎比長安之前還要活潑些！這眉眼像香蓉姐，鼻子嘴巴像大哥！”
李楓逗弄了一番玉蓉，隨即道：“大哥對這孩子甚是歡喜啊！在長安城為她放了三日煙花，着實破費不少吧！”
李玉見他提到長安城三日煙花事件，眉頭一皺，“楓弟誤會了，此事不是愚兄所為，說來還是頗為蹊蹺。”
於是把個中事項闡述了一邊，李楓也是很驚奇，覺得更奇怪的是皇帝居然賞賜了銀龍鐲給玉蓉。
心念至此，想起自己似乎也沒帶什麼禮物給這侄女，當下尷尬，“大哥香蓉姐，我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禮物給玉蓉......”
李玉馬上打斷他，“楓弟太見外了，再說了你已經給了禮物，長安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李楓錯愕，也是苦笑，“大哥真是......也罷，長安以後可以給玉蓉當貼身護衛！”
楚香蓉聽完直笑，“這下賺了，小玉蓉啊！你可真幸福，生下來就有個護衛，娘都要羨慕你了！”
三人在房中說笑一番，林文帶着李長安走了進來。
小長安似乎剛吃完什麼，此刻心滿意足，被林文牽着手一副慵懶的樣子十分好笑。
李楓將李長安拉到玉蓉面前，沉聲對他說，“長安，來看看你的玉蓉妹妹。你長大了以後要好好保護她，這是爹教給你的任務，明白嗎？”
李長安沒見過爹爹用如此語氣跟他說話，當下也是茫然的點頭。
李長安看着楚香蓉懷中的玉蓉，覺得嬌小可愛，一雙眼睛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李長安走了過去，伸出手指忍不住要去摸玉蓉的小臉，卻被玉蓉的雙手牢牢攥住。
這一刻，李長安的心中似乎多了一份牽絆，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就傻乎乎的笑了。眾人也是被他的這副模樣逗笑！
李長安好不容易從玉蓉的小手中掙脫出來，李楓拉着他走到一邊，指向李玉和楚香蓉，“這名義上算是你的乾爹乾娘，你去喚一聲，磕個頭。”
李長安乖巧的走到兩人旁邊，俯下身子跪下磕頭，“乾爹乾娘，長安在此有禮了！”
李玉馬上扶起小長安，誇讚了一句，“真是個乖巧的孩子！”楚香蓉看着小長安，一臉慈母的微笑。
李楓見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便對李玉楚香蓉說：“大哥香蓉姐，我帶長安先下去，還有些話跟他說。”
李玉楚香蓉點頭示意，李楓拉着李長安走出了卧室。李長安還調皮地對玉蓉揮了揮手，表示告別。
父子二人走在長廊外，李楓突然問長安，“喜歡你的玉蓉妹妹嗎？”
李長安的小臉變紅，點了點頭，“嗯，長安喜歡玉蓉妹妹。”
李楓見他回答的這麼果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卻正色的說：“以後你就跟你乾爹乾娘還有玉蓉妹妹一起生活了，好不好？”
李長安點了點頭，“爹爹也要跟我一起在這裏住下嗎？”
李楓回應，“爹爹要出一趟遠門，可能很長時間才能回來。所以你要乖乖的聽乾爹乾娘的話。”
李長安聽見李楓說要出遠門，有些緊張，馬上抓着他的衣袖，“爹爹要去哪裏？帶着長安一起，爹爹不要丟下長安！”
李楓眼中有些濕潤，強忍着情緒，柔聲安慰，“長安別鬧，爹爹要去很遠的地方做一件事情，長安太小了，不能和爹一起去。一定要乖乖的呆在這裏，等你長大了就能見到爹了！”
父子二人無言，走到客房，休息片刻，已經是入夜時分。
丞相府的夜色一般柔美，燈火都沒有那般通明，甚至連長安城街道都比不上。
難能可貴的是一種靜美，李楓走在這裏竟然能夠感受到心中的那份寧靜，與他之前和婉茹生活的心境相同。
“婉茹，你現在在哪裏？過得還好嗎？”
林文管家來到客房喚李楓父子吃飯，三人同步趕往大廳，李玉和楚香蓉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玉親切的招待父子二人，“楓弟、長安，略備美酒佳肴為你們接風洗塵。”
李玉對於飲食方面向來是不含糊的，難得的是林文這個管家燒得一手好菜，頗得大家欣賞。
至於李玉和楚香蓉二人幾乎是不燒菜的，阿念也只是會一些簡單的家常菜。
李楓望着一桌的好菜，心生感慨，“倒是很多年沒和大哥喝過酒了！今天倒要好好重溫下這感覺！”
李玉只覺得此刻心中豪情萬丈，驀然有種一醉方休的衝動。拿着酒罈就開始倒了起來。
楚香蓉不管這兩人如何喝酒，夾着一塊雞腿肉放到長安碗裏，“小長安吃塊雞腿肉，嘗嘗林管家的手藝怎樣？”
李長安馬上被碗中的雞腿吸引，“謝謝乾娘。”
說完就啃了起來，邊啃邊誇讚林文，“老爺爺的雞腿燒的不錯！”林文站在一邊也只能搖頭苦笑。
李長安吃完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楚香蓉，“乾娘，玉蓉妹妹要不要吃雞腿啊？給她也留點吧！”
楚香蓉只覺得小長安好有趣，捂嘴笑道：“你倒是惦記你妹妹，玉蓉還太小，吃不了，你放心吃吧！”
李長安聞言繼續啃雞腿，這邊李玉和李楓也喝着起勁。兄弟二人許久沒見面，自然有很多話想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樂乎。楚香蓉見插不上話，便帶着吃完的小長安出去散步。
楚香蓉牽着小長安的手，心中暗道這孩子的可愛，忍不住又想自己如果給夫君生個男孩，是不是更好呢？隨即又覺得自己最近想的有點太多，於是自嘲的笑了笑。
李長安見楚香蓉笑了聲，忍不住問道：“乾娘你在笑什麼？”
楚香蓉看他呆萌的樣子，心生喜愛，有意要捉弄下他，打趣道：“長安，等以後玉蓉妹妹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啊？”
李長安聞言滿臉通紅，害羞的點了點頭。這般模樣看的楚香蓉笑意更甚，“好小子，不過你一定要長大成材，練好武功才能守護好玉蓉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