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葯是從哪兒來的
林芊雨冷笑一聲，給了林似染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後道：“祖母，您看這件事可怎麼辦？姐姐不管有心無心，竟差一點害死祖母。”
“染染，你沒聽見我的話嘛？告訴她，這葯從哪兒來的。”林老夫人堅持要林似染說出來。
林似染可憐巴巴地看着林老夫人，問：“祖母，一定要說嗎？我……”
“說！”林老夫人語氣變得強硬了起來，她不希望林似染繼續軟弱下去，身為林家的長女，性子太弱可不成，將來出門，必然要受人歧視。
林似染只好道：“是母親……母親送給我的，她怕我病好不了，不能出席明日的宴會，說這個葯有神效，吃了百病全消。”
林芊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腳有些發軟，倒退了兩步，腦子都來不及思考，便大聲反駁：“你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想攀誣我娘？竟然還說是我娘給你的，你……你果然壞透了，祖母，你可不要相信她！”
春嬤嬤終於發話了，道：“這葯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的確價值不菲，那麼一小瓶，少說也得黃金百兩，關鍵是……普通百姓想要買都無處去尋。奴婢想，大小姐恐怕沒這個本事買到這葯，更別說顏家人，他們怕是見都沒見過吧？”
“春嬤嬤，您……您怎麼能這樣說呢，難道您也覺得這葯是我娘送給她的？娘怎麼會那麼做？”
林芊雨這下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春嬤嬤似笑非笑地道：“奴婢不敢，是不是夫人送的，問一問便知道了。”
林似染眼淚婆娑，道：“祖母，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興許……興許娘也是被人騙了，她不是故意要送毒藥給我的，娘怎麼會害我呢？”
正在此時，林夫人聞訊趕來，見到屋子裏的情形，臉色都變了。
“娘，您可來了，姐姐污衊您，說您給了她一瓶毒藥！”林芊雨見到林夫人來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趕緊挽住了林夫人的胳膊告狀。
林夫人先看了看跪在地上哭的林似染，又看了一眼臉色嚴肅，一絲笑容都沒有的老太太。
最後目光定各在了桌面上那琉璃瓶上，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什麼毒藥？我都糊塗了，染染，怎麼回事兒？”林夫人故意裝傻。
林似染當然知道，林夫人是不會輕易承認的，她早已料到，自然要逼她就範。
林似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但嘴上還是乖巧地道：“娘親，您是不是讓人給騙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神葯，是毒藥，石大夫說的，還拿小兔子試藥，那兔子吃了葯就跟瘋了似的，娘……您可不能放過那個賣葯的人，定要報官去抓他才行。”
林老夫人開口，涼涼道：“嫣娘，從外面買回來的葯，不仔細查過，就隨便給染染用嗎？”
林芊雨見狀，便指責林似染：“定是你編瞎話，這葯不知是你從哪兒弄來的，便誣陷是娘給你的，你存的什麼心？”
林老夫人看着蘇氏，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彷彿一切都看透了似的。
林夫人此時也陷入了天人交戰，是承認這葯是她送的，還是堅決不認？
她送葯給林似染的時候，故意將人都支出去了，只有她和林似染在場，如果她不承認，林似染應該沒有證據證明這葯是她給的。
可是只要老太太派人細查，也未必查不清楚，畢竟這種葯很罕見，市面上買不到，都是從宮裏流出來的。
最關鍵是，她不在乎林老夫人怎麼想，她並不想犧牲掉林似染，只為了遮掩這瓶葯的來歷，留着林似染還有大用處，現在除掉她，太可惜了。
林夫人想來想去，終於做出了決定：“雨兒，你不了解情況，不許亂說，這葯的確是我送給你姐姐的。”
林夫人一句話，讓林芊雨也傻眼了，她幾乎脫口而出：“娘，您是不是糊塗了？這毒藥能是你的嗎？”
林夫人嘆了一口氣，一臉懊惱道：“這事兒也怪我太不仔細了，其實我要送給染染的葯不是這一瓶，是另外一個瓶子裝着的，可我沒有親自去拿，是讓夏蘭去取的，這丫頭估計是搞混了，兩個瓶子看起來挺像的，我也沒留心看，沒想到竟差點鑄成大錯。”
林似染真是佩服林夫人，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就已經想好了如此精妙的借口。
“原來是夏蘭姐姐拿錯了，娘親，您下次可別把有毒的葯和救人的葯放一塊兒了，這回幸好我們都沒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呢！”
林似染內心暗笑，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把毒藥和好葯放在一塊兒的，林夫人還真想把人當傻子一樣糊弄過去嗎？
她可以把林似染當傻子，但林老夫人精着呢。
果然，林老夫人適時開口，略帶嘲弄，道：“嫣娘可不像是這樣的糊塗人，毒藥和神葯混着放？不怕自己誤食了嗎？再者說，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弄一瓶這樣的毒藥在家裏放着？是打算給誰吃？”
林老夫人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子冰冷的銳氣。
林夫人心裏咯噔了一下，暗道自己大意了，這個借口可不算完美。
林夫人忙賠着小心，道：“母親，您誤會了，這葯也不是我買的，更不可能拿給誰吃了。是有個朋友，得了這葯，說是個稀罕物，讓我先幫她收着，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就隨手擺在那了，沒想到竟是個毒藥。”
“是嗎？這是哪個朋友，竟把毒藥送到你這裏收着？莫不是存了害人之心？”林老夫人可不相信林夫人的鬼話。
林夫人故意裝傻，道：“我哪兒知道她怎麼想的，她說要出門一趟，過幾日再回來找我拿，幸好染染沒用，要不出了事兒，我可真要後悔死了。”
林夫人就是不承認自己故意拿這瓶毒藥給林似染，仗着臉皮厚，且林家一向她做主，林老夫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林似染故意道：“祖母，想來母親真是一時大意，夏蘭姐姐也不懂，拿了和真葯差不多的這瓶毒藥給我。娘親怎麼會害我呢？我也是娘親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