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至

第25章 夜至

將臣繼續追查第三個神器的下落,這件神器是一個花瓶,他憑藉一百塊的本錢,在賭場賺的盆滿缽滿,順利的在拍賣會上以高價競拍到這件寶貝,第四件更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神器正是鬼切,由於庄夢離與風信子素有交情,所以鬼王酒吞童子很輕易的便允諾了他,事實證明這是個明智的選擇,把平安城夷為平地對將臣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到哪時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終於到了最後一站埃及,將臣來此尋找最後一件神器,太陽之眼,金字塔巍然而立,猶如金礫,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它那黑魆魆的影子投射在廣袤無垠的沙漠上,黑如靜海,就像每個光彩照人的形象背後,都隱藏着神秘,金字塔入口的地方,有根方尖碑聳入雲霄,將臣識得,這是古埃及太陽神的標誌,上面洋洋洒洒的寫着一排字:“在冥界暗河之下,躺着一條叫阿柏卜的蛇,它是旭日的敵人,黑暗的主宰,但若沒了這條蛇威脅太陽神,太陽就會落下,流星也將颯沓。”

將臣想起了女魃臨終時的話,當月光重圓時,當眾星飄墮時,她會回來,他大膽猜想:“難道這就是暗示嗎?只要殺了阿柏卜,並取得太陽之眼,就能喚她重生。”百猜不如一試,他索性進入金字塔里的甬道,一探究竟,裏面伸手不見五指,幽暗而壓抑,牆上用鮮艷的油墨繪製出古老的傳說,這是圍繞太陽神形成的神系,上面講道:“很久以前,沒有天,也沒有地,從努恩中,從虛無中,太陽神創造了一切。”

將臣看着這迥然不同的神創史,不置可否,因為在他的印象里,是盤古開天闢地,女媧創造萬物,這些他都親眼見證,可是在這片土地上,會不會是埃及的神,創造了尼羅河流域的世界,他不很清楚,又或許,是人的信仰創造了神,而不是神創造了人類,這些遠古的問題早已無籍可查,他決定先關心迫在眉睫的問題,圖畫的下頭也有一排文字:“啊,永存的圭笏王國,燦爛之舟所停泊的安息之所,進入的唯一途徑,便是通過阿米特的考驗。”

通過窄窄的走廊,看到盡頭丹楹刻桷,甘泉滴瀝,別有一番洞天,地上被綠蔭環伺,種植着埃及榕,棕櫚,椰棗等熱帶植物,紙莎草編香爐還在焚燒,和以前一樣,名貴的百合香精油被象牙暗格里的爐火煮沸,滿室都能聞到桂馥蘭香,像失落的巴比倫空中花園。

大殿正中,火光映照的黃金哈索爾燭台上,有顆發光的貓眼石,將臣按動下寶石,厚重佈滿蛛網的暗門打開了,落下一地沙塵,裏面有個黃金秤台,是裁決后的生命宣判,阿米特早已在此等候,他長着鱷魚頭,和獅子上身,河馬下身,只聽他講着規則:“要想見到惡魔阿柏卜,必須將心臟放在天枰上,與真理的羽毛稱量。”

將臣不死不滅,自然不怕剖心,他解開衣服,挺起胸膛,取一把牛耳短刀,把腹皮剖開,將那顆怦怦直跳的心臟放在秤上,得到了阿米特想要的結果,其實他吸血成性,難免會有戾氣,只是用法力掩蓋過去罷了,阿米特不明就裏,取出鑰匙,將通往冥河的門打開了。

冥河蒼波浩淼,煙霧浮在水面,像籠着青紗的夢,在河岸邊,將臣見到了阿柏卜,那是條滿身燧石和閃耀金片的蛇,鱗鬣烏黑,它吐着蛇信說道:“在埃及,肉體死亡會為靈魂開啟永生大門,你敢將靈魂脫離肉身,與我一戰嗎?”它吐着火紅的信子,像吞人的火焰,將臣置之一笑:“客隨主便,動手吧!”

他先做表率,在雲斐上聚成火光纏繞的犼,他本為神樹之軀,因與犼的屍首融合才誕生,所以有返祖現象,阿柏卜也靈魂出竅,還是條黑色大蛇,它徑啃向將臣,將臣舉袂一揮,阿柏卜被無形的虛空之力彈開,它不甘心,用碩大的蛇身遶束住他,將臣微微用力,力量卻大的驚人,把它扯的四分五裂,像撕碎絮繒一樣輕鬆,阿柏卜還有口氣,蠕動着殘缺的身體,乞饒道:“我在你的至高無上前屈膝,世上再無比你更璀璨的光芒,連眾神也沒有。”

將臣毫不手軟,噴出炙熱的火焰,焚爇着它的靈魂:“無力的神,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力量。”他將魂魄收歸體內,從阿柏卜的屍體上取走了太陽之眼,上面蛇形文字赫然寫着:“讚美你,風暴之神賽特,你崇高,閃耀,向諸天伸出懷抱,神聖的風帶着音樂,吹過你的黃金琴弦,如同與上升的朝日一同飛翔的鷂鷹,我們呼喚你,只要將太陽之眼放在金字塔的頂端,將其餘神器放於四極,你就會披着夜色歸來。”

這機關設定很嚴謹,中國古代有五行生萬物之說,花瓶屬土,鬼切屬金,鏡子屬水,棺材屬木,而太陽之眼則代表土,在埃及神話中,拉神用母牛四腳支撐天地,而牛身為天空,正好對應五件神器。

“風暴之神賽特。”他腦迴路清奇,女魃原是旱神,只手可遮日月,難道古埃及崇拜的神靈竟然是她?他按照記載,舉行了儀式,霎時間天昏地暗,雷驚電擊,從莽莽黃沙中走出一個穿着單薄衣衫的女人,高眉深目,充滿西域風情,海藻般的捲髮隨風揚起,無論多大的沙塵,她都帶着駝鈴慢搖的從容,像戈壁上開出的花,嚮往大漠和孤煙。

一向處事不驚的將臣開始手足無措,有滴淚從臉上流過,卻被風沙的吹乾,“果然連流淚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他想,女魃舉目眺望,有大風嗚咽,帶着詩意的蒼涼:“你知道嗎?將臣,這裏原本是綠洲,我每想你一次,便落下一粒沙,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蝶羽一樣的睫毛輕輕顫動,流出金色的光華,將臣只覺愧疚難當:“對不起,讓你受了幾萬年的苦。”

時間有些長,長到海枯石爛,女魃看着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每時每刻都在高速的發展,飛鳥掠過天空,只留下記憶的灰燼,她感慨道:“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可惜,天地已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能和愛人到雲深不知處,一起掃雪烹茶,月下蒔花,也不負相思意,將臣早有落葉生根的打算:“我們可以找塊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下來。”

女魃飄在半空,下巴高高揚起,倨傲的俯視人世:“不,我們殭屍才是大地的主人,人類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沙石,卻鳩佔鵲巢,自命不凡,現在,是時候建立新的秩序了。”她本以為將臣會踴躍加入,沒想到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這個世界由人統治,殭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認命吧。”他看向殘垣斷壁,展示着古王國最後一絲輝煌,不僅僅是殭屍,連碧霄上的眾神,九幽下的惡鬼,都已銷聲匿跡。

由於意見不合,他們起了口角,將臣一拳打在地上,霎時星沉地動,大地被撕裂開來,女魃翩然閃過,控制泥沙把他包裹得結結實實,但將臣想要擺脫束縛,就像毀掉一隻荷包那麼簡單,但他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待在裏面,女魃知他用意,貼着土丘喃喃道:“將臣,等我讓這個世界安靜下來,就來找你團聚,等着我。”

沙塵暴無情的襲來,開羅城內,亂成一團,大祭司綁住年輕的孩子,向蒼天禱告道:“偉大的賽特神,請平息你的怒火,我們將獻上最純潔的祭品。”她正要拿孩子開刀,卻看見天際盡頭,女魃挾卷漫天風沙而來,此時她換了服飾,披着薄而長的頭紗,掛着金色鼻環,腳底帶着銀鈴,嘴唇像蓓蕾一樣鮮艷,像高高在上的神祗,大祭司看着她掀起颶風,摧毀着一切現代文明,眼裏透出恐懼和絕望:“我的神,要如何才能滿足你。”

女魃像濕婆羅哪樣抬起皓腕,合成蓮花的形狀,黃沙隨着手勢,崛起百米,躍入天空,然後她輕輕舒展雲手,無盡的洪流,便帶着不可橫灌之力,傾瀉而下,完全吞噬了這個歷史悠久的古都。

死丘,巫夜飛鴿傳書給姜行月,告知他女魃復活后,大肆作惡,將臣也被困住,讓他協助自己解救將臣,再共同商議消滅女魃的大計,姜行月出遠門在即,決定先放蘇可嵐下山,臨行前,姜行月特意囑咐,讓她不要泄露秘密,蘇可嵐覺得還欠他一命,自然答應的好好的,然後姜行月和顯妤星夜啟程,往埃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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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最強鬼王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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