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屈辱
“我真的，真的沒……錢！”王澤的身體縮得更緊了，用顫顫巍巍的聲音祈求着，低埋在課桌上的身體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嘴硬是吧？！”黃強一把捏在王澤的後頸窩上，將其整個上半身都摁在了桌面，並對周圍其他人說道：“sou身！”
四周的李航等人像是軍人接收到了命令一樣，全都閃着興奮的神色將王澤瘦弱的身子架了起來，七手八腳地翻扯着他全身的衣兜，以及任何能夠藏qian的地方。
儘管王澤極力扭動自己單薄的身體，但面對四五個hun-子，這樣的反抗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我kao，你不是說沒錢嗎？”李航從王澤外套的內-兜里搜出一張皺巴巴的5塊錢，一臉憤怒地質問起來：“這是什麼？啊？我問你話呢？！”
說著，用力地扯住王澤的頭髮，胡亂地搖晃着。
王澤掛着一臉痛苦又可憐的表情，極力央求道：“那，那是我今天，唯一的飯錢。”或許是因為李航扯着他頭髮的晃動，也或許是因為極度的委屈和膽怯，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我T-M管你怎麼吃飯啊！”黃強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覺得我們好忽悠是吧，好，咱們換個地方玩！”這話說著，幾個人神色更加興奮地將王澤整個架了起來就要朝教室外走去。
班上其他同學早已將目光聚焦到了王澤身上，有些人帶着幸災樂禍的笑意，有些人帶着一絲同情，還有些人則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每一個人上來勸阻，以為所有人都清楚黃強等人的背景，誰出頭，誰就會惹禍上身。
加上王澤這種邊緣人物和班上其他人幾乎沒有交集，誰也不會為他去冒這個險。
聽着王澤那帶着哭腔的聲音，夏煉也下意識地轉頭望了一眼。這再普通不過的舉動卻讓他也成為了黃強等人的下一個目標。
“你看什麼看？”黃強習慣性地甩出一巴掌-打在夏煉的臉上，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提着夏煉的後頸說道：“你今天也該交錢了，走，跟我們一起去玩玩。”
“我，我昨天才交過。”夏煉連正眼看他們的勇氣都沒有，而是戰戰兢兢地回了這麼一句。
“你什麼時候交還不是老-子說了算！Cao”黃強不爽地吼着，然後一把將夏煉也提離了座位。
雖然夏煉看上去偏瘦弱，但接近一米八的個頭，且微微有些結實的身體卻被黃強輕易地提了起來，連踢帶推地將兩人帶向教室之外，誰都知道這兩個人又將面臨被qi-ru的厄運，但沒人說一句勸阻的話，只是冷眼看着。
就在幾人走到教室門口時，趙雨佳正好從外面進來，隨即將身體橫在教室門口。
“你們幹什麼？”趙雨佳雙臂微微張開擋住了門，一臉嚴肅地問道。
黃強沒有發作，而是一臉嬉笑着並將夏煉夾在自己的腋-下說道：“下課了，我們出去活動活動而已，班長大人不會連這都管吧。”
趙雨佳憤憤地看着黃強那張痞-氣的笑臉，又看向被他夾住的夏煉。此時的夏煉一言不發，並儘可能地將頭埋得更低以躲避趙雨佳的眼神。
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每一個智商正常的男人都會覺得極度地丟臉，不管他出生有多麼卑微。
看着夏煉並不作為的態度，趙雨佳什麼也沒說，直接擠進了教室。
教學樓天台，這裏可以說是第六高中壞學生的聚集之地，大部分混子學生都會趁着課間時間來這裏抽yan，或者qi-凌某個弱小的學生，因為在這裏，只需要一個學生把風上來的樓梯口，就能提前偵測到是否有老師接近，並通知上面所有的學生，而且這裏不光空氣清新，也不會被其他地方的人看到。
“喲，小強哥，又帶新人上來玩啊？”幾個叼着Yan的Hun-子看到黃強等人，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玩玩嘛，一起不！”黃強說著，狠狠地將夏煉甩在地上。身後的李航等人已經王澤摁倒在地。
“小子，今天你騙了我，我保證讓你嗨-上天！”黃強蹲在王澤面前幾乎貼着他的耳朵玩味地說道。
“錢你拿走吧，我，我不要了！”王澤帶着求饒的語氣喊道：“下次不敢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晚了，已經晚了！”黃強興奮的笑着，一腳踹在王澤的面門上立刻讓其安靜了下來，鮮血混合著口水也從王澤的嘴裏溢了出來，所有人都能看到王澤不自覺湧出的眼淚。
或許是因為委屈也或許是因為劇烈的疼痛。
周圍的黃強等人見狀，立刻是興奮地喊了起來：“他哭了，嘿，你們快看，這小子竟然哭了！”不僅是黃強等人，就連天台上抽yan看熱鬧的其他學生，也都紛紛鬨笑了起來，沒有一人透露出一丁點憐憫。
“黃強，強哥！”被壓在一邊的夏煉終於看不下去開口道：“錢都在我口袋裏，你都拿去，連王澤的我都一起給你，行不。”
夏煉的聲音很小，語氣也顯出卑微的祈求。但這並沒有讓黃強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像受到什麼侮辱一樣轉過頭來兇惡地瞪向夏煉。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啊？！”黃強湊到夏煉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我今天不只是要錢，我就喜歡玩你們，怎麼樣？想咬我？”
“嘿，我覺得讓他們擺大字怎麼樣？”旁邊的李航等人突然想到了一個玩法后新奇地說道。
所謂擺大字，就是由四個人分別抓住一個人的四肢，並將其整個舉起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讓其保持一個大字的形態。
這種動作能讓被舉起那人的腰-部和背部被堅硬的地面砸得生痛生痛，並且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
“好啊，咱們這次玩點高級的。”黃強笑着，一腳將夏煉踩在地面上，又對着李航等人勾勾手道：“把那傻-X抬起來！”
幾人鬨笑着立刻架住王澤的手腳，毫無壓力地將他整個人都抬離了地面啊，接着快速拉升高度，對着趴在地上的夏煉就砸了下去。
噗的一聲悶響，兩個身軀撞在了一起，接着就是夏煉和王澤痛苦的表情和周圍一眾人興奮的鬨笑。周圍，其他班的混子學生也幸災樂禍地看着，沒有一個人的臉上存在過哪怕一丁點的憐憫。
王澤的撞擊，讓他的尾椎骨精準地砸在了夏煉的后腰，劇烈的疼痛從夏煉的腰部直竄上大腦，緊接着，李航將點燃的Yan頭塞進了兩人的後勁窩，強烈的灼燒感像是一根針直插入夏煉的頸椎之中，身子不由得一震，痛苦地掙紮起來。
但四周的人幾乎全力壓着、踩着他們，讓他們動彈不得，只能默默忍受那種痛苦和屈辱，直到那根灼燒皮膚的煙頭被硬生生地熄滅。
猛烈的痛感和內心因羞-ru產生的憤怒讓大腦中突然閃現出曾經年少時諸多不堪而痛苦的畫面。
兇惡的張老漢正拿着碗口般粗壯的樹榦抽打着他全身每一寸皮膚和肌肉，一次次的疼痛正如此刻一般，真實無比，加上不停的ru-罵，也和此刻的遭遇如出一轍。
沒人注意到此刻的夏煉，眼神已經變得憤怒無比，完全蓋過了臉上的痛苦。而幾乎同時，已經痛得表情扭曲和委屈的王澤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的淚水和地上的灰塵揉搓在一起，看上起狼狽而又可憐。
“我他媽讓你站起來了嗎？”李航叫罵著，一腳將還沒站穩的王澤踹回了地面。
“你們到底憑什麼這樣？”夏煉也撐起了身體，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啊？”黃強故意湊了上來問道。夏煉再次開口，又被一巴掌扇在了臉上。這一章，黃強幾乎用了全力，打得夏煉半張臉都發痛發麻。
“艹尼瑪，兩個大傻-X，居然還T-M想翻浪啊？我們怎麼玩你們就給老子乖乖配合，廢T-M這麼多話！”說完，又是幾腳踹了上去。夏煉原本整潔的衣服已經滿是黑漆漆的腳印和灰塵。
“你也給老-子爬過來”李航幾人也帶着兇惡的表情，衝著王澤大吼道，隨即，圍上去也是一頓亂踹。
“別打了，別打了！”王澤痛苦地舉起雙手，帶着求饒的語氣說道：“我不行了，別打了！”上課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這對王澤和夏煉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救命之聲。
可是跟大部分人一樣，我們永遠猜不透那些混混學生的想法，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總喜歡用暴-力qi-ya-他們。
此刻的他們沒有一絲停下的意思，即使天台上的其他人都快步離開，也沒有使他們收手，反而因為突然的打斷讓他們都露出了極度不滿的神色。
“你們以為這就能救你們？”黃強咬着牙說道：“我今天非得玩夠才滿意。”說著，黃強直接踏在了夏煉的背上，另一隻腳又踏在了王澤的背上，同時自認為瀟洒地點了根煙。
這一刻，他就像個王者一般絕對地Cao控着、碾壓着這兩個人，好像他們只是他的奴-隸和wan-物一樣。
“我的錢都給你們，你們想要什麼都拿走，行了吧！”王澤再次從緊咬的牙縫中喊出一句妥協的話，但那帶着嘶吼的語氣中，透着濃濃的無奈與憋屈。
黃強一臉痞笑地盯着他，說道：“發什麼火，啊？吼尼-瑪-逼啊！明告訴你，我們就喜歡玩你們這些傻-X，你們這種人就只配被人壓着！”說著他狠狠地抽了一口Yan，彎下身幾乎湊着王澤耳邊說道：“今天我就要讓你重新認識你的身份，你只配被我們永遠踩在腳下！”說完，就那沒抽完的Yan頭直接杵向王澤的臉龐。
“啊……”王澤隨即發出痛苦的吼聲，空氣中都立刻瀰漫出一種皮肉受到炙烤的噁心氣味。或許是痛苦，也或許是忍無可忍的憤怒，王澤那瘦弱的身體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幾乎瞬間從地上強行撐了起來。
原本踩在他背上的黃強被這突然的力道給震翻在地，趴在地上的王澤和夏煉立刻恢復了‘自由’。王澤像是發狂一樣，站起來哭喊着，胡亂地推搡着四周的李航等人！
“把他給我鎖住，今天老-子要弄-死他！”王強一邊拍着自己身上的名牌運動服，一邊歇斯底里地罵著。李航等人再次圍向王澤，無數雙腳狠狠地踹了上去。
而此刻的王澤似乎已經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無論他人怎麼拳打腳踢，無論自己身體多麼單薄，無論自己被踢得東偏西倒，他也不斷地哭吼着，揮動那並沒有多少力量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