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聲名在外
在靳楠看來,和沈臣舟這次相遇只是無意的邂逅,是一個沒滋沒味的小插曲,轉瞬就被她拋擲腦後。所以,下午該上課上課,晚上該吃吃該睡睡。
她是真沒想到第二天還能遇到,還一連相遇幾次。
早上去教室的路上,看到了站在梧桐樹下沈臣舟,背靠着樹榦,一身休閑的他,清貴中散發著一股子閑散。
靳楠挽着單嫵,目不斜視的走開了。
而單嫵的眼睛卻像是點了穴,死死的定在他的身上。
下課後,她和單嫵故意繞道而行。誰能想到,她們打了飯剛找了位置坐下來,就見單手端着托盤的沈臣舟坐到了對面。
食堂里出現了“異類”,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雖說大多數人的眼睛都是盯在沈臣舟身上的,可被這麼多人的餘光注視,靳楠還是感覺格外的不舒服。
她風卷殘葉的吃掉了盤子裏的食物,也不管單嫵吃沒吃飽,拉着她就離開了。
看着憤憤離去的小身影,沈臣舟不厚道的揚起了嘴角。
宿舍里,單嫵看了眼躺着看書的靳楠,湊過去笑問:“這男人到底是誰呀?多大了?在什麼公司什麼職務啊?還是家裏自己開公司的?”以她的判斷,她更斷定是後者。
靳楠把書一合,坐起來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他,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沒說你騙我。”單嫵上了床,和好友擠到了一起:“只是我看這意思,他這是要追你啊。你們要是真的一點都不認識,他的追求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就是莫名其妙。”靳楠皺着眉頭說道:“他不光莫名其妙,還無聊透頂。一看就是那種吃了飯沒事幹,就會到處撩妹的花花大公子。”其實,靳楠是冤枉沈臣舟了。
說起“遠風集團”,雲海市婦孺皆知,國際上也是耳熟能詳。
三年前,二十六歲的沈臣舟被父親從國外招了回來。在公司原有的輝煌上,他更是憑藉著自己的睿智與銳利,攀登着一個又一個的高峰。
他一貫低調,不接受任何的訪問,只要是露臉的事兒全都推給他老爹,就連一些重要的商業酒會也是不到萬不得以絕不出面。所以,世人對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人家是個大忙人呢,他的時間寶貴的很,套用那句俗不可耐的話說,他懈怠一分鐘,就是在損失幾千萬的“毛爺爺”。
所以,校園裏那種幼稚的撩妹把戲,他既沒時間去上演,也沒那個興趣去上演。他之所以連着兩天在Y大里晃悠,是因為和這裏有個合作項目要談。
這個項目說起來,並不算大,完全用不着他親自上陣。
可是呢,有媽的孩子是個寶。
他的母上大人聽說他連着加了兩個月的班,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候,心疼的大哭大鬧,等他終於簽下了手裏的合同后,強制他給自己放假。
這幾年裏,他一直都像個陀螺不停的轉着。真要閑下來什麼也不做,他會無所事事,會枯燥,會心慌。
於是,他就把這個小項目接了過來,遊盪在這純潔的校園裏,一邊放鬆心情,一邊摸底考察。
只是沒想到在這個過程里,會遇上靳楠。
過了一會兒,單嫵見好友沒那麼大的氣了,又說:“看來你是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靳楠果斷說道:“沒有,一毛毛的興趣都沒有。我都有喬木言了,我還對他有意思,我有病啊?”頓了一下,感覺味不對,又說:“不對,就算沒有喬木言,我也不會對他那種有錢的花花公子感興趣的。”
一聽這話,單嫵趕緊往好友身邊湊了湊,說:“既然這樣,你給我牽牽線,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唄?”
靳楠狐疑的:“你什麼意思?你對他有意思?”
單嫵點頭,直言:“沒錯。”
“為什麼?”
“你不是說,我也該找個男朋友談場戀愛了嗎?”
靳楠不自主的蹙了蹙眉,這話是她說的沒錯,但是:“為什麼是他呀?又不認識,他是好是壞咱也不清楚啊。”
“為什麼不能是他?他氣度不凡,長得也帥。不認識沒關係啊,你一介紹我們不就認識了?至於他是好是壞……人的好壞誰能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得相處了才知道,你說是吧?”
“我覺得還是不好,畢竟他對我們來說太陌生了。”
“哎呀,所有的朋友都是從陌生開始的,你和喬木言不也是從生到熟的嗎?所以啊,楠楠寶貝,你就給姐搭個橋唄?”
靳楠很是詫異,這還是單嫵第一次對一個男生產生興趣。
“我不明白了,以前那麼多的追求者你都不選,幹嘛對認定了他呀?”
“因為,他不光長得好,最主要的他有錢。”單嫵的眼神很篤定,她不會看走眼的,他絕不是一般人。
聞言,靳楠看着好友,愣怔了。
單嫵說話一向直白,心裏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
靳楠就喜歡她這性子,爽朗,不虛偽。
可是自從去年寒假回來,單嫵的直白,不再是靳楠引以為傲的事了。因為,從那時起,好友直白的話里,總是透露出太多對錢的渴望。
她們雖然來自小縣城,可單嫵與她不同,單嫵的理想一直就很遠大,自己能把握的絕對不假手於人。她那種打不死不服輸的勁頭,也真是讓靳楠佩服。
在找男朋友這件事上,單嫵一直信奉,她值得更好的來匹配。
但在找到可以匹配自己的人之前,自己必須要保持住“優秀”這一光環,而她也確實一直在這條路上奔忙着。
所以,她一直都是學校里最有名的美女學霸,獎學金和各種獎盃,每年都拿到手軟。
這些年,圍在單嫵身邊的追求者一波一波的不計其數,其中也有如雷貫耳的富二代,可通通都被她發了好人卡。
所以,在單嫵眼中,成為她男朋友的第一條件,絕不是“有錢”。至少,大三寒假前,不是。
因此,靳楠一直覺得那個寒假一定發生了什麼。
靳楠握着好友的肩膀,一扳,讓她正視着自己:“單嫵,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這句話,她都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