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戲遭調侃
晚上,席宴。
包廂里幾個女服務生一邊做着打掃,一邊聊着八卦。
“剛才那個男人真是太帥了,什麼偶像男神,跟人家一比都得靠邊站。嘖嘖嘖,咱要是能嫁給這種又帥又有錢的男人,真是一輩子都值了。”
“你怎麼知道他有錢?你認識?說不定只是長着一副好皮囊而已。”
“我不認識帥哥,但帥哥對面的‘啤酒肚’我可知道是誰。”
“誰?”
“京都申豐集團的李總。你想想,能和李總吃飯的人能是一般人?再說了,看看他身上的衣服,也知道他身價不菲了。”
“你呀也只有夢裏能嫁給他了,像那樣的男人,是能看得上咱們這種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嗎?”
“嘁,別說的那麼絕對嘛,灰姑娘也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時候啊。”
沈臣舟知道這幾個女人討論的是他,因為正是他剛才和李總用的餐。送走了李總,他也去了停車場,一摸兜才知道車鑰匙落到了包廂里,這才又返了回來。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沈臣舟聽了無趣,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裏頭有一個聲音響起。
“靳楠,你說呢?”
“我說?”靳楠的聲音有些慵懶,似乎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這來,磨蹭了半天才訕訕說道:“其實……我沒什麼可說的。那個男人帥不帥我沒注意,不過聽你們的意思他應該很優秀。像這麼優秀的人,婚姻上應該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吧?反正我覺得,這種男人,如果真的找上我們這樣的,頂多就是玩玩。真要結婚生子共度一生,找的應該還是學識家世都與之相配的。”
“要我說,就算只是玩玩,咱們也算是賺到了。像這種有錢人,對女人都不會小氣的。”
靳楠聳聳肩:“這就是個人的選擇了,有人嚮往激情,不在乎天長地久,有人渴望安穩,我屬於後者,所以,我就不去想這種男人了。”
沈臣舟站在門口,琢磨着靳楠剛才的那幾句話,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如此評價,心裏不由的想笑,玩玩?他是這樣的人嗎?
須臾,他推門進去。
“先生您有什麼事兒?”
沈臣舟看着對面的女孩,一張素顏,彎彎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還有一張弧線很美卻不點而紅的小唇。
這女孩算不上光彩照人,但身上那几絲小女兒家的甜美,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的精神一振。
不用介紹沈臣舟也敢斷定,這就是靳楠。因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那麼的平靜淡然,與常人無二。
沈臣舟四下看了看,指着一個柜子說:“我的車鑰匙落那兒了。”
靳楠轉身走過去找了找,還真發現了,拿起那串鑰匙問:“這個?”
沈臣舟點頭。
靳楠沒有立即還回去,而是說:“請先生隨我去前台做個記錄吧。”她不敢斷定這鑰匙就是這個人的,萬一他前腳拿走,後腳又有人找來,那可就麻煩了。
“靳楠給客人吧,剛才就是這位客人在這裏用餐的,我看到他把鑰匙放那兒了。”一個女生說。
“我也看到了,不會錯的。”又一個也跟着說。
既然這樣,靳楠也就不再強領着做記錄了。畢竟她只是個小小服務員,真把客人惹惱了,倒霉的還是她。
“您的鑰匙。”靳楠往前走了兩步,把鑰匙遞了過去。
沈臣舟往前一湊,接過鑰匙的同時,在她耳邊忍不住說了句:“我是不是玩玩,只有試過才知道,你要不要試試?”
他態度嚴肅認真,明明是一句調情的話,硬是被他說的一本正經。
靳楠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地裏說閑話的人,可這好不容易說一次吧,還叫人抓了個正着,她的臉一下就紅了。但瞬間,她就恢復了尋常,恢復了應該有的服務態度,裝作沒聽到地說道:“既然先生找到了鑰匙,還請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沈臣舟又瞅了一眼靳楠,終究沒說什麼就走了。
車窗外的霓虹、房屋一股腦的往後退着,沈臣舟一邊開着車一邊回想着剛才女孩羞澀心虛的神情,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他欺騙不了自己,那個女孩的長相是他最心喜的一款,如果他還是學生,說不得還會一見鍾情,不過到他這個年紀,一見鍾情這事是不可能的。
不過,剛才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嚇她一下,誰讓她無故污衊他呢?他不玩女人的好不好?
其實,剛才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靳楠。
上午九點多,一個女孩橫穿馬路,差點撞到他的車上,然後不停的用笑容向他道歉。
然後就是下午的表白現場,當時他也在圍觀人群當中。還有就是剛才了,要不是聽到她對他的評論,他也絕不會有興緻逗逗她。
在朋友眼裏,他處變不驚,任何事任何人任何輿論,都不會讓他的容顏浮現一絲褶皺。他不開別人的玩笑,也不喜歡任何人的調侃。但他自己清楚,其實他也是愛玩笑的,不過他自己會憋着,誰讓他成了總裁?但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喜歡去看幼稚的動畫片,喜歡吃辣條,這段時間,他還愛上了偶像劇。
想想今天居然會做出那麼幼稚的惡作劇,好像從五歲以後就沒在有過吧?他平常絕對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沒有認識的人,讓他受到了偶像劇的影響?
好像最近熱播的《落跑甜心》裏說過這麼一句:如果兩個陌生人在一天內遇到三次,就說明他們有命定的緣分。
這句話,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第二天中午,靳楠和單嫵出了食堂向宿舍走去。一路上,倆人說說笑笑,跑跑鬧鬧的。
誰知迎面的一行人,讓靳楠看到后就抓着單嫵準備繞路走,可是她反應有些慢了,沈沉舟笑眯眯的說道:“靳楠小朋友,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跑啊!”
靳楠知道避不過,揚眉看着沈臣舟說道:“你好,再見。”一說完,就拉着單嫵跑開了。
單嫵一邊被靳楠拉着跑,一邊還不住的回頭去看望着他們的沈臣舟。
在“藍調”上班,別的本事不敢說,這拼酒和看人,那絕對是沒得說。
那男人長得沉穩俊美,一言一行之間都顯現着凡人所沒有的貴氣。還有他手上的伯爵腕錶,身上的定製服裝,足見他不是一般人。
沈臣舟單手插着褲兜,看着倉皇逃跑的人兒,驀然間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似笑非笑的喊道:“靳楠小朋友,慢點跑,不小心摔倒我可不能及時出手英雄救美啊。”
沈臣舟話音還沒落盡,靳楠一個踉蹌還真差點再次撲地。倒不是因為自己跑的太快,完全是因為他的那句“靳楠小朋友”。
麻蛋,見鬼了還,他是怎麼知道她名字的。
跑的看不見影了,單嫵這才拽着靳楠停下下來,邊走邊問:“這是誰呀?”
“不認識。”靳楠搖頭實話實說。
“騙鬼呢?”單嫵白了她一眼:“不認識你一開口就問人家‘你怎麼在這兒?’不認識人家就知道你叫靳楠?”
靳楠站住,看着單嫵鄭重說道:“我只和他見過一面,就是昨晚他在‘席宴’吃飯時落了鑰匙,是我遞還給的他。就這麼簡單,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那他怎麼知道你名字的?”
“這你得問他了。”想着昨晚的情景,靳楠猜測着說:“可能是聽到同事叫我吧?”
單嫵還是很相信靳楠的話的,她倆認識都快十年了,還別說,這丫頭至今還沒對她說過一句謊話呢。
單嫵說:“這人一看就是個有錢的,肯定是個什麼公司的什麼總。我看這架勢他對你好像有點意思。”
“我管他有意思沒意思呢,反正我是沒意思。”
“是啊是啊,你呀就對你家喬木言有意思。”
“那是。”
兩個女孩,挽着胳膊進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