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驚不驚喜
上一次這樣,是在半個月前。
那次蘇域出差了十來天,一回來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想她了,晚上一起吃飯。
雖說,她更看重蘇域的身份和金錢,但對方又是一個溫柔細膩,帥氣俊朗的男人。
與這樣的男人談情說愛,就算是假戲,多少還是會有些真情在裏邊吧。
所以,兩人這麼多天的分離,要說她一點不想,那是假話。
在得知蘇域剛進家門后,她有點坐不住了,離下班還有好幾個小時,她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了。
於是,正上着班的她就毫不猶豫的請了假,直奔蘇域的別墅而去。
她要給蘇域一個驚喜!
結果呢?
她到了門口,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蘇域。
只是,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蘇域眼裏的神情不是驚喜,而是如同這次一般,是驚愕是驚懼。
蘇域把嗓音壓到了最低,怒叱:“你怎麼來了?”
或許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她忽略了蘇域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情緒。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驚喜不?”說著,她就張開雙臂想去抱抱蘇域。
“驚喜個屁!”蘇域一把將她推開,還第一次沖她爆了粗口。
這樣的蘇域太過陌生,跟之前相比,真的是判若兩人。此時的他,一點都不溫柔,也不帥氣,他的臉孔幾乎都是扭曲的。
她被這樣的他給嚇着了。
而蘇域卻絲毫沒有安慰她的意思,繼續低聲呵斥:“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來之前要先跟我說一聲,你是聾子還是傻子啊?聽不懂還是記不住啊?”
“我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她心裏很委屈,可嘴上一點都沒反駁。
“我不需要任何的驚喜!這話,你T嗎的給我記死了,記爛了。”蘇域瞥了她一眼,撂下一句:“我這裏還有重要的人接待,你趕緊回去吧。”說完也不等她的反應,推門而進。
她,被拒之在了門外。
被拒之外門的她,和今天的想法一樣。以為蘇域有了別的女人,她正想衝進去捉姦,就在下一秒鐘,她從沒有關實的門縫裏聽到了蘇域跟一個人的對話。
具體內容聽不太清,但她可以肯定那是個男人。
是男人哦……那就問題不大了。
關於那次蘇域出乎常態的表現,第二天他就給出了解釋,說是他手裏的一個大項目出了些問題,十幾天的出差也是為項目的事兒奔走。家裏的那個男人是他好不容易找來的合作者,千討好萬懇求的對方才答應投資合作。
這樣的理由,她倒也能接受。
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兩人通電話的時候,他是滿心喜悅如沐春風,訴說想念的時候他還厚臉無恥的開了幾句黃腔。
那樣的他……
怎麼想,都不會讓人覺得他正有一個大項目讓他正焦頭爛額。
她心裏明顯是有疑慮的,可架不住蘇域會哄,陪着逛街,陪着看電影,陪着吃大餐,陪着在他的別墅里甜言蜜語挑/逗調/情,親/親/吻/吻摟/摟/抱/抱……
從她第一次踏進蘇域的別墅,她就愛極了那裏。可以說,她對那裏是絲毫沒有抵抗力的。
她喜歡膩在那裏暢想,暢想她在這裏生活的樣子。
在這些暢想中,心裏的那點疑慮,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護士出去了,這病房裏頓時陷入了沉寂,誰都不說話。單嫵不說,蘇域也不說,一個坐在沙發里,一個斜靠在床頭上。
單嫵盯着蘇域看了一會兒,後者難看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
她臉上的表情,幾分鐘裏,從最開始的驚詫,轉成委屈,再由委屈轉變成無奈,最後成了妥協。
單家雖說只是平頭百姓,可單嫵到底是家裏的獨女,從小也是被爸媽捧着嬌慣着長大的,脾氣自然也是有的。
在遇到蘇域之前,除了靳楠,她在父母面前都沒有低過頭。與蘇域在一起后,有些事明明是對方的不是,她依然會睜隻眼閉隻眼的含糊過去。
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比誰都明白,為了能把蘇域這根“大粗腿”抱牢,有些事兒她必須得讓步,有些委屈,她必須得咽。
單嫵低着頭暗暗的沉了口氣,再抬頭時,她臉上已經換成了一副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她起身坐到床邊,伸手拉過蘇域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笑着解釋說:“你看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急眼了呢?你真的誤會我了。
沒錯,你的社會地位是成為吸引我的一部分,但那只是小到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你這個人才是我真正在意的。
我說這間病房不好,並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覺得,你進了醫院,還動了手術。你的家人長居國外,自然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而這次偏偏又趕上我出差,也沒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待在你身邊。
在你最難受,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關心你陪伴你,我心裏就夠愧疚了,再一看到你住的環境不怎麼好,我心裏自然就更不好受了?
我沒能及時趕回來,但看到你在醫院裏得到了最好的照顧,我不也就心安了些嗎?”
說到這兒,單嫵頓住了,她悄眼在蘇域的臉上掃了一圈,那張黑的如同被凍過了的墨汁一般的臉,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后,慢慢的開始緩和。
原本被單嫵握着的那隻手,隨之也來了個大反轉,反手將單嫵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終於,單嫵那顆緊繃的心,到此時也稍稍鬆緩了一些。
她繼續說:“咱們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如果你我真的有了分手的那天,我不會因此而死,但我一定會痛苦萬分。
你說的沒錯,做生意誰都不敢保證一輩子都順風順水,有一夜成功的時候,也有一夜破產的時候。
你們家如此,我們家亦是如此。
蘇域,如果我們家真到了破產的那一步,你會不會離我而去?”
問這最後一句的時候,單嫵定定的注視着眼前的蘇域,她問的極其肅穆,極其認真。
因為在她的“劇本”里,單家破產是她一早就設計好的。現在她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順勢探探對方的口風。
而蘇域,似乎真的是被單嫵的一席話給感動了,她感覺迎視着她的那對眼眸,竟閃現出了一絲濕/潤。
她認為,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等她要去確認的時候,卻被蘇域一把抱進了懷裏:“我愛不愛你,你會不知道嗎?我離得開離不開你,你不知道嗎?如果分手,你會痛苦萬分,我還不是一樣猶如跌進萬丈深淵永遠都爬不出來?
小嫵,小嫵,你聽好了,不管你是豪門千金,還是貧民孤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離開的。
小嫵,你呢?你呢?”
蘇域說的情深義重,言辭鑿鑿,單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激動的同時也給了對方一個同等的承諾:“我也是,蘇域我也是。”
都得到了想要的回應,情緒是那麼的激動,氛圍又那麼的情意綿綿,到底誰先主動的,已經分不清了。
只是,晚霞射進來的時候,剛好將擁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籠罩其中。
單嫵與蘇域又回到了當初如膠似漆的狀態,兩次的不愉快,彷彿只是兩段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轉眼即逝。
自己這邊恢復如常了,單嫵就又開始操心靳楠這邊的事兒了。
喬木言這個窮光蛋,她一開始就看不上,可架不住好友不鬆手啊。
以前吧,不管怎麼說在雲海市,喬木言也算是有房一族,那房子小不小的也算是個立腳之地。
真要結了婚,靳楠那個傻姑娘好歹也算有個安穩的窩。可誰能想到,這個窩靳楠都還沒捂熱呢,轉眼就成別人的了。
安穩窩沒了也就算了,就喬木言老爹那病,不光手術花上一大筆錢,手術之後的後續用藥和檢查,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還有就是,即便手術成功了喬木言他爹那也是個廢人了。不光自己掙不了錢,還要一個人專門伺候。
就算喬木言老媽是個免費的保姆,但老兩口的衣食住行不花錢嗎?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要喬木言一個人來承擔。
喬木言不是大老闆,他就是個打工的。他一個打工仔要承擔起這樣重的一個家庭,還能給靳楠一個安穩的未來嗎?
喬家,那就是一個火坑啊。
靳楠嫁過去,那就是真的往火坑裏跳呢。
她能眼睜睜的看着好友跳火坑?
不能!
聽喬木言和他老媽的談話,單嫵知道喬老爹剛住院不久,手術都還沒做呢,也不知道靳楠知不知道這事兒。
她本來想先打電話探探靳楠的口風,可轉念一想,萬一這事兒喬木言隱瞞不報,她豈不是成了那個通氣的?
她對她這個好友那是太了解了,以靳楠的性子,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不僅不會離喬木言而去,反而會竭盡所能的幫喬木言解決後顧之憂。
所以,她才不要當喬木言的助攻。
要想把好友從火坑裏就出來,就只能從喬木言這裏下手。她要以喬木言老爹的疾病為突破口,迫使喬木言對靳楠主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