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步步皆是坑
程瑾霖還在偽裝深情,面上不顯,心早就亂了。當他看到程老爺子等人的時候,就知道完了,現在無法逃離,只能暗中祈求父親看在往日的父子之情上不要亂說,否則他就……
若是早知道爺爺他們在這裏,程瑾霖早就逃走了,何至於如此被動?
程瑾霖心中暗自責怪於佳音找的都是什麼人,不是說一瓶葯下去,父親不是死就是永遠沉睡嗎?
思索間,主治醫生面帶笑意從病房裏出來,取下臉上的口罩,笑着恭喜:“老爺子,程董現在能說話了,身體機能也基本上恢復了,慢慢養着也能恢復七七八八!”
“好!”程老爺子一拍手,蒼老的雙眼又是感激又是激動,“仲蕤的事情,麻煩你們了!”
“老爺子說的是哪裏的話?”主治醫生的心終於落了地,再不用偽裝了,終於能鬆口氣了。
不過,該演戲還得繼續,正義凜然道:“這是我們做醫生的職責!”
主治醫生帶着一群護士和手底下的醫生說完也就離開了,只剩下一個護士在這裏照看程仲蕤。
程老爺子腳步沉穩,帶着程溪年和顧綿綿等人推門而入,程瑾霖遲疑了一下,也跟着抬腳進去。
裏面,程仲蕤看着老父親,紅了眼睛,虛弱道:“都是兒子不好,讓您操心了!”
“你沒事就好!”程老爺子難得紅了眼睛,雖說知道這是一場戲,可一想到如果不是溪年及時發現有了措施,或許真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程仲蕤也是一樣,后怕不已,沒想到的是程瑾霖居然真的對他動手!想到昏迷之前以及昏迷時,白文菁對他說的話及對他做的事情,程仲蕤的心寒了。
當初不惜一切迎娶的妻子,這麼多年忽略溪年疼愛的兒子,居然差點成了他的催命符!
“父親!”
程瑾霖打斷了程仲蕤的思緒,滿眼都是關心,“您終於醒了!我們都擔心壞了!”
看着程瑾霖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心以及一點點祈求,程仲蕤心中唏噓不已,誰能想到這麼“孝順”的兒子心中居然住着一匹野狼呢?
程仲蕤定定的看着程瑾霖很久,不言不語,熱鬧的氣氛頓時像上了發條一樣,病房裏安靜極了。顧綿綿偷偷的看看程溪年,悄悄的退了出去,這裏還是交給爺爺他們吧!
顧綿綿悄無聲息的離開,除了程溪年,沒有驚動任何人。
程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看看自己的兒子,自己造的孽,自己去償還。
程仲蕤雙眼複雜的看着程瑾霖,這個兒子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卻……
“父親……”
程瑾霖有些慌,緊張的看看自己的父親,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強笑道:“您……”
“溪年!”程仲蕤突然看向程溪年,冷靜吩咐道:“將白文菁和程瑾霖控制起來,我昏迷的事情與他們有關!”
“是!”
“父親?”程瑾霖失聲道:“父親這是何意,我……”
程仲蕤冷冷的注視着程瑾霖,沉痛道:“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程仲蕤居然會被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聯手害的差點永遠與病床為舞!更沒有想過我一手帶出來的兒子,居然會對自己的老子動手!”
“我沒有,我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程瑾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我回去的時候,父親已經倒在地上了,我不知道父親為何要冤枉我!”
“冤枉?”程仲蕤反問一句,冷冷道:“是非黑白,很快就會查清楚。”
“父……”
程瑾霖看着父親嫌惡的眼神,嘴唇動了一下,轉身離去說:“我去看看如雲!”
說著去看杜如雲,程瑾霖卻抬腳去了於家,已是不再遮掩,也並未有人阻攔。
雙腳剛剛踏在於家別墅門前,程瑾霖就被於老爺子安排的人請到了書房,裏面還有於佳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程瑾霖才拱手道:“於……”
“行了!”於老爺子擺擺手,斜睨程瑾霖一眼,“聽說程仲蕤醒了?”
程瑾霖沉默一下,“於老爺子消息靈通,父親確實已經清醒!”
於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正眼看着程瑾霖,冷笑一聲,說:“究竟是清醒還是掐着時間醒?”
程瑾霖和於佳音同時抬頭看向於老爺子,程瑾霖不敢相信,問:“於爺爺,您……”
於老爺子冷笑一聲,看看自己的孫女,又看看程瑾霖,不屑道:“你們都小看程仲蕤了,他可是程老爺子手把手調教出來的,當年比程溪年差不了多少!你們那點雕蟲小技,能瞞得過他?可笑!”
“不…不可能!”於佳音失聲道:“程仲蕤若是……”
“被女人給耽誤了!”於老爺子嫌棄道:“不怪你爺爺看不上白文菁,實在是上不了檯面啊!這件事,從程溪年失蹤到程仲蕤昏迷醒來,步步都是坑,可惜啊!”
於老爺子眉頭一皺,看向程瑾霖,“還有你,打算怎麼做?就這樣被排除程家?”
“我……”
程瑾霖知道於老爺子是什麼意思,猶豫着要不要合作,萬一……
於老爺子端着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冷聲道:“這是你最後翻盤的機會了,你父親不會因為你是他兒子就會留手的,你能活着,但是是哪種活着,你應當比誰都清楚!”
“我…好!”程瑾霖最終還是答應了,心底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我看你也別回程家了,先住幾天,觀察觀察再說!”於老爺子直接給程瑾霖做了決定,才放於佳音和程瑾霖離開。
於佳音一路沉默,帶着程瑾霖到了住的的地方才輕聲道:“你剛剛做的很好,暫時答應他才對我們有好處!”
程瑾霖的臉色早已陰沉下來,“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徹底陷入於家!前面還有母親頂着,我至多只會被排除程家,但我手上還有股份,大不了……”
程瑾霖眼中閃過凶光,縱使不能繼承,也可藉著手上的東西與程溪年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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