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開口說話
杜家的慘劇讓於佳音提前拉響了警報，程瑾霖剛剛掛斷於佳音的電話，來不及喘息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大少爺，不好了……”
放下手機，程瑾霖的臉陰沉無比，看看杜如雲所在的方向，沉思一會兒，打了一個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程瑾霖全程守在程仲蕤身邊沒有離開，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程瑾霖抬起了頭，過於明亮的目光讓人忍不住心中膽寒。
“程先生，不好了！”一個護士匆匆跑來程瑾霖身邊，焦急道：“杜小姐腹中的孩子恐怕…恐怕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程瑾霖“嘩”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連續幾天守夜的臉蒼白沒有血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搖搖欲墜。
小護士不忍心，咬咬牙，“程先生，杜小姐剛剛…剛剛情緒激動，跌下床，她的身體本來就弱，孩子徹底保不住了，還請您……”
“我知道了！”程瑾霖抬手制止，“到我過去！”
“這邊走！”小護士在前面匆匆帶路，並未看到程瑾霖眼中一閃而逝的凶光，保不住了才好，一個孩子而已。
母親對他而言還有用處，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對他能有什麼用？
他能有這個孩子，也會有下個孩子，他不心疼！
“醫生！我太太的情況怎樣？孩子……”
未到病房門口，程瑾霖就看到了杜如雲的主治醫生，三步並作兩步，偽裝成為妻子擔憂的丈夫，緊緊的抓住醫生的肩膀，一臉的忐忑不安。
醫生的肩膀被抓得生疼，本想斥責程瑾霖的行為，可一看到程瑾霖那帶着期待的表情，醫生心軟了。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醫生說完，看着程溪年，語氣中帶着遺憾，“孩子已經將近六個月了，成型了，是個男，寶寶！”
一聽是個男孩，程瑾霖頓感口中一股鐵鏽般的味道，獃獃的站在原地，好像傻了一般。
醫生同情的看着程瑾霖，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無法接受吧？
醫生帶着護士離開，留下程瑾霖一人站在原地。程瑾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杜如雲，第一次伸出手摸了摸杜如雲已經平坦的小腹，又觸電般的收了回來。
“心虛了？”
杜如雲冷冷的盯着程瑾霖，聲音沙啞帶着無盡的恨意：“我沒有想到，你為了跟於佳音在一起，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程瑾霖收回手，看了一眼杜如雲，轉身陰冷道：“我不是為了於佳音，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害了岳父岳母，怎麼會……”
“你閉嘴！”杜如雲尖叫一聲，眼中又浮現出父母的畫面，大口喘着氣指着程瑾霖陰狠道：“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如果…你還能從這裏出去！”
程瑾霖說完，抬腳離開，後面傳來杜如雲帶着恨意的聲音，“程瑾霖--”
杜如雲的消息傳到了程家祖宅，程老爺子的臉沉了下去。林叔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衝著來人使使眼色，讓他趕快將救兵給搬過來。
看着那人離開，林叔心中嘆了一口氣，安慰道：“您先別擔心，醫院裏的人都是我們的人，想必溪年已經做好安排了！”
聽到林叔的話，程老爺子想起程溪年，心中略微安慰一點，心情卻是怎麼也好不起來。
“你說，這人跟人的區別怎麼這麼大？”
林叔看着程老爺子繃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一樣的米養出百樣的人。就連他們這些見慣了世間冷暖的老人都無法明白，程瑾霖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爺爺，糰子一醒來就開始哼哼，您老給看看是怎麼了？”顧綿綿還未出現，就開始抱怨，“爺爺，我真是太難了，您都不知道您重孫這幾天是怎麼為難我的！”
顧綿綿帶着白嫩的糰子及時出現，瞬間便解了客廳中冰冷的氣氛。程老爺子一看到可愛的糰子，瞬間將程瑾霖等人拋開了，抱着糰子開始教導顧綿綿怎麼照顧。
程老爺子說的頭頭是道，顧綿綿聽得認真誠心，林叔也放心了。
在程瑾霖處理杜如雲的時候，程仲蕤突然能說話了，這一消息讓程仲蕤的主治醫生欣喜不已，立刻就通知了程溪年及程老爺子。
程家祖宅的氣氛瞬間好了許多，不再那麼壓抑了，程老爺子帶着顧綿綿等人就去了醫院。到的時候，醫生還在為程仲蕤做檢查，程瑾霖不見蹤影，只有程溪年守在門外。
等程瑾霖得知消息的時候，醫生檢查的也差不多了，程瑾霖一邊要求威脅醫院不準通知其他人，一邊着急慌忙的飛奔到程仲蕤身邊。
程瑾霖一腳踏出電梯，便看到程老爺子等人聚集在程仲蕤病房門前，一派喜氣洋洋的畫面，程瑾霖抬起的腳落了下來。
“爺爺，溪年！”程瑾霖滿頭大汗的上前，滿眼都是感傷，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我聽醫生說，父親能說話了，這是真的嗎？”
看到這個孫子，程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沉聲問：“如雲那丫頭，情況怎樣？”
一聽到杜如雲的名字，程瑾霖便垂下腦袋，聲音中帶着悲愴，“如雲…如雲身體受了損傷，孩子…孩子已經…沒了……”
欣喜頓時消失，病房門前的熱鬧沒了，院長帶着醫生悄然離去，將這個空間交給程家人。
空氣靜止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程老爺子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着程瑾霖意味深長道：“命中無時莫強求，但願那個孩子能好好的！下次擦亮眼睛！”
程瑾霖怎麼聽，怎麼感覺彆扭，難道是爺爺知道了什麼。可想到自己做的隱秘，並沒有留下痕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老爺子是在暗示自己的母親做的不好。
程瑾霖雙眼微紅，神情悲傷，卻強自扯起一個笑容，“我跟那孩子或許是…無緣吧！”
可不就是無緣，顧綿綿心中腹誹，不管杜家如何，不管杜如雲做過什麼，孩子總歸是無辜的。要不然，顧綿綿為什麼沒有動手，任由杜如雲蹦躂，不就是因為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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