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要變天了
盛啟安臉色更僵了，卻仍然無言以對。
不止是他，放眼整個大盛朝，誰又敢口出狂言，說是比司辰這個戰神更厲害的呢？
所以，與司辰為敵實在是太不明智的一件事。
盛啟昭態度溫和了些再道：“既然如此，我們先保證護國侯府的安全，先把事實調查清楚了再做定奪，又有何不可呢？”
“如果司辰真的背信棄義，你會親手殺他嗎？還有沈兮若，你捨得嗎？”盛啟安一再被逼得啞口無言，總得找回一點面子。
盛啟昭沉默片刻，目光堅定，“司辰若真的成了我的敵人，我絕不手軟！”
“今天就這樣吧。”盛啟安不依不饒的還想追問會不會捨得殺沈兮若，盛啟業端出太子的威嚴，制止住了。
眾人行禮，陸續退出大殿。
盛啟昭留下來，等沒人了才道：“皇兄，我出征的這段時間，她就拜託你了。”
他口中的‘她’，除了沈兮若還能是誰？
盛啟業鄭重其事點頭答應，“就算你不開口，也不是為了司辰，我也會儘力保住她。”
沈兮若是他孩子的救命恩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也勉強算半個知己，只要沈兮若沒做犯律法的事，他就一定不會從視不理。
盛啟昭還是行了跪拜大禮，“多謝皇兄。”
盛啟業趕緊扶起他。
兩人又聊了會兒出征的事，盛啟昭便出宮了，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府，而是拐去了護國侯府。
負責把守的侍衛統領死活不讓他進，口口聲聲職責所在請見諒，他硬是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將統領繞暈了，成功跨進那道門。
沈兮若聽到盛啟昭來的消息，幾乎是快跑出來的。
這幾日她被關在府里，一點外頭的消息都打探不到，只能自己胡亂猜想，都快急死了。
“司辰有消息了嗎？”她急得都忘了避嫌，上去就抓住他兩邊的袖子。
盛啟昭忙安撫道：“你先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去明方國打聽了，一有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渺茫的希望也破滅了，沈兮若瞬間雙眼就黯淡了，彷彿一下被人抽走了所有神采似的。
盛啟昭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你別擔心，這件事一定有隱情，司辰的武功那麼強，不會那麼容易被害的……剛剛我自請出征，就是為了去查清這事，將司辰帶回來。”
沈兮若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激動道：“真的嗎？皇上同意了嗎？”
盛啟昭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言簡意賅說了遍。
“這麼說來你是擅自請旨，並未跟你母親商量過？”在看到盛啟昭點頭時，沈兮若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似的，一下又從高處落到谷底。
儘管盛啟昭一再保證，他母親一定不會阻止，還是無法讓沈兮若完全相信。
只因上次進宮，她聽到一個驚天秘密。
盛啟昭不是賢王的親生兒子，他的生父是當今聖上。
得知這事後，她就讓白易暗中跟着他母親，查出來賢親王妃這些年一直有偷偷眼聖軒帝幽會，還經常給他吃一種能夠讓男人在府上更加威猛的丹藥。
她推測，聖軒帝的身子，多半就是這麼一次次給弄垮的。
這段時間，賢王妃暗地裏與能在朝中說上話的大臣們的家眷們來往甚密，似在謀划著什麼。
剛才聽到盛啟昭說聖軒帝吐血了，她忽然靈光一閃，大概明白賢王妃頻繁接觸權臣家眷的目的是什麼了。
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候，賢王妃怎麼可能會讓盛啟昭離京呢？
“不信你明天就知道，我肯定能如時出征，也一定會把司辰帶回來。”盛啟昭信誓旦旦保證。
沈兮若敷衍應付，“嗯。”
盛啟昭還想說什麼，侍衛統領進來稟報，“王爺，您母親賢王妃來了，讓您話說完了就趕緊出去，她在外頭等您一起去府。”
看吧，都找上門來了。
沈兮若就一絲希望也不報了，“王爺快出去吧，別讓你母親久等了。”
她沒有將那件事告訴盛啟昭，一來是沒時間，二來是她不知說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盛啟昭走了良久，碧兒見她一直望着天容發獃，怕她悶壞自己就上前說話，“夫人，您這是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變天了。”沈兮若淡淡道。
碧兒以為她真的悶出毛病來了，嚇了一大跳，“夫人，明明是晴空萬里，您莫不是看時間長了看花了眼吧？”
“沒看錯，就是變天了。”沈兮若指着天上的一朵顏色很淡很小一塊的烏雲，“看到沒，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碧兒都快哭了，趕緊讓月溪過來勸勸。
傍晚時分，天地間忽然風起雲湧，一場大雨來得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碧兒驚喜得跳起來，直呼沈兮若神了，碰到一個人就說一遍，簡直不要太崇拜她。
沈兮若早早躺在床上，聽着窗外的急風驟雨，心道：“這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或許我的機會來了。”
果然，她的預感很准，三更時宮裏來人，帶她去給皇帝看診。
雨滴打在馬車頂上，劈里啪啦的很是緊密，沈兮若的心裏卻奇異地很平靜，因為不管聖軒帝是不是快死了，她都有了主意。
聖軒帝今晚必須死！
不管是盛啟業還是盛啟昭繼位，她和侯府的人就都還有活路，司辰也才有活路。
事急從權，馬車直接駛到養心殿外，沈兮若從裏面下來，看到已經來了很多大臣，妃子們幾乎也都趕來了，全都站在長廊下，神色卻各異。
“司侯夫人來了，煩請各位大人娘娘讓一下。”太監急聲喊道。
大家都很配合，立刻就讓了路。
沈兮若跟着一路小跑進入殿內，看見盛啟業、盛啟昭、盛啟安、盛啟星幾位皇子，以及賢王和賢王妃，越妃等比較親近的人全都在這兒了。
“兮若，拜託你了。”盛啟業誠懇道。
盛啟安和盛啟星也跟着做樣子。
“太子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沈兮若說完就往龍床前走去。
十幾個太醫站在那裏束手無策，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
“京中都傳沈大夫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等慚愧，實是無能為力，皇上的龍體就交給你了，相信沈大夫一定能藥到病除。”一個老太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