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韓野動蕩
沈兮若用手勢制止白易幾人，站起來看着楚氏道：“想說什麼痛快點，不要扯這麼多鋪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廢話。”
楚氏眼神微閃，心虛表情明顯，然後就用大聲來掩飾，“你什麼態度啊，你都把司家害成這樣了，還敢對婆婆不敬，依我看你就是欠管教。”
“所以，你是來找我麻煩的？”沈兮若挑眉，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楚氏被她詰問的一愣，又有些害怕白易他們幾個，便暗中用胳膊頂了下司浩。
司浩只好站出來道：“我娘的意思是你是司家的罪人，不配當家……”
沈兮若聽明白了，這對母子是來要掌家權的，不由得一聲嗤笑。
“你笑什麼？”司浩有種被冒犯的感覺，皺着眉頭問。
沈兮若都懶得跟這種智商的人解釋。
月溪便代為出聲道：“你們是不是腦子進豆腐渣了，連自由都沒了，家都快沒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掉腦袋了，居然還有心思來爭家當，爭來幹什麼，能帶進棺材裏帶走嗎？”
楚氏被一個丫鬟指着鼻子罵，氣得肺都快炸了，要不是白易看着實在不好惹，早就撕爛這死丫頭的嘴了。
司浩卻看不清形勢，他被司辰壓了二十幾年，當了盡皆知的廢物，現在司辰當了叛徒，他覺得他的出頭之日終於來了。
府里就他一個男主人，理應大家都聽他的。
而且他還妄想讓沈兮若改嫁於他，不然就打死她的兩個丫鬟。
沈兮若都要被他氣笑了，“你再說一遍？”
司浩仰起頭，“本少爺說不嫌棄你跟過司辰……”
“呵，你還真敢說啊。”沈兮若揚起巴掌，想了想，“白易你來，我怕髒了我的手。”
然後沈兮若便在碧兒和月溪的陪伴下回了房。
司浩的慘叫聲和楚氏的哭罵聲，求饒聲，還是吵得她心煩意亂，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碧兒，去告訴白易，把那兩個蠢貨丟回後院去，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她都不知道那對母子的腦子是什麼做的，簡直是無可救藥。
其實楚氏母子並非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更不是不清楚目前的形勢，就算是想撇清關係都撇不了，就算是全部爭來沒命花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想在臨死之前把以前受的氣都出回來，不想死得太憋屈而已。
迫使他們來鬧的最關鍵的原因，還不只是出氣，而是他們現在心中極度恐懼，而且除了跟沈兮若鬧一鬧，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心驚膽戰地等着脖子上懸着的刀砍下來的那一刻。
內心實在太煎熬了。
不發泄發泄會瘋的。
此刻的朝堂之上，大部分的人都贊成聖軒帝將沈兮若以及護國侯府里的全部下人斬首示眾，以平民憤。
只有盛啟昭、盛啟業、林絡父子、以及司辰的幾箇舊部跪在地上，替司辰辯解喊冤，替沈兮若求情。
聖軒帝得到消息那刻急怒攻心，現在只是勉強撐着，在聽到以盛啟安為首的人討伐盛啟昭，甚至有人不懷好意說盛啟昭是司辰的同黨，要與司辰裏應外合，助明方國攻打大盛。
奇怪的是，聖軒帝的疑心病卻沒犯盛啟昭身上，他毫不猶豫喝斥那人，“胡說八道……”
話還沒未說完，喉頭一熱張嘴就吐出一口血來。
郭暄‘呀’地怪叫一聲，趕緊撲過去，“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聖軒帝說不出話，只能拿眼睛瞪這個狗奴才，是沒長眼睛還是眼瞎了，看不到他被吐氣了嗎？
盛啟業回過神，忙大聲喊：“快，快傳太醫。”
盛啟安和盛啟星眼底卻飛快掠過一抹激動，老頭子都吐血了，怕是活不長了吧？
聖軒帝被抬到養心殿的龍塌上，所有太醫圍在龍床前，商議着診治的法子。
殿外妃子、皇子和大臣們跪一地，為皇帝祈禱。
只是有多少人是發自肺腑，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從早朝跪到晌午，太醫們一趟趟出來，卻每次都臉色凝重。
眼看大家都快支撐不住了，盛啟業率先站起來，對眾人道：“雖然皇上突然病倒，邊疆戰事告急，但本宮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現在大家都起來吧，保重好身體，才能為皇上為憂。”
有了太子這句話，大家自然是忙不迭站起來。
皇帝纏綿病榻，太子監國，眾機要大臣和皇子，還有盛啟昭全都去了大殿議事。
“太子殿下，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司辰會背叛大盛，投靠明方，我請求太子讓我挂帥去會會明方狗賊，查清此事內幕。”
盛啟安一派的人怕盛啟昭搶了功勞，紛紛出聲阻止。
這次的理由倒不是懷疑他與司辰同夥，而是他此前一直遊手好閒，根本沒有帶兵的真本事。
盛啟安眸光微閃，卻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啟昭只是貪玩罷了，聰明才智是有的，派孝親王出征，能夠鼓舞士氣，而且這也是對他的一種鍛煉。”
盛啟星附和道：“太子，難得啟昭一片赤膽忠心，便讓他試試也好，如若不行再換人頂上也不遲。”
早朝時反對得最凶的兩個人忽然就同意了，肯定沒安好心。
盛啟昭和盛啟業不約而同這麼想，但都沒有說破。
最後經過大臣們一致商議決定，同意盛啟昭明日就點兵出征。
“太子殿下，各位大臣，我還有個請求。”盛啟昭在眾人的視線都看過來后，才對着大家一拜，“在我未回朝，事情未弄個水落石出之前，請大家一定保全沈兮若及護國侯府里的每一個人。”
盛啟安陰陽怪氣道：“啟昭，這不會才是你要出征的真正原因吧？”
眾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盛啟業正欲為他解圍，盛啟昭不答反問：“鞍王，既然你懷疑我的動機，要不你去？”
盛啟安臉色一僵，一時間竟被問住了。
盛啟昭又道：“司辰是否叛國還有待查證，如果他是冤枉的，但我們卻把整個護國侯府滿門抄斬了，豈不是真的要把司辰推向明方國？”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
“請問在場的各位，誰有信心能夠在戰場上與司辰對抗？鞍王您可以嗎？”盛啟昭語氣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