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算什麼東西
“姚主任,你這樣的安排,是對患者生命的不負責任,你明明知道,於紅梅這台手術,只能柳神醫親自操刀才能挽回。”緩了一下,劉叢文還是不肯退讓。
再大的規矩,再大的理,抵不過患者的生命,這是他這麼多年的行醫信條。
常美玲的手術安排他一早看過了,是一台豐胸美容的手術,若放在平時也就算了,可這人命關天的時候,完全可以安排別的手術醫生去做,醫院高水平的醫生並不在少數。
兩相對比,很簡單就能得出答案。
結合平時聽到的一些傳聞,劉叢文認定,姚文昌怕是收了常美玲的好處。
“劉叢文,你是主任還是我是主任?”姚文昌心虛,頓時惱羞成怒,指着寧遠晨道:“知道他是誰么?”
劉叢文看向寧遠晨,臉色莫名。
姚文昌正要說,卻被寧遠晨抬手打斷,他冷笑道:“寧業是我父親。”
“寧業?”
劉叢文臉色大變,不光他,身邊的不少醫生也動容。
寧業,江洲富豪,家業當中有一大塊就是醫療、藥品、器械,在醫療界有非常大的能量和人脈,家族背景更是橫跨政商兩界,絕對是江洲排名前二十的大佬。
說句不客氣的話,寧業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一個醫院藥品器械周轉失靈,抹掉一個副職的主任,根本不在話下。
而且寧業還是江洲醫院正兒八經的名譽董事,每年都有給醫院捐錢捐藥品捐設備。
“明白了吧,柳神醫的這台手術,我要了。”
寧遠晨眼眸幽深如狼,若不是柳龍庭來頭很大,他根本用不着通過姚文昌,一句話整個醫院都能圍着常美玲轉。
“真是一群不開眼的傢伙。”
這時候常美玲也從手術車坐了起來,氣哼哼的說道,這醫院還真有不開眼的人要與自己爭奪柳神醫的手術機會?
“寧家少爺在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姚文昌來了極大的底氣,寧遠晨發了話,就是院長在此,也只能照着寧遠晨的話去做。
劉叢文,一個榆木腦袋的酸腐,自己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按的死死的。
跟自己斗,白白多活了二十年。
“這……”
劉叢文心裏有些戚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寧家絕對是龐然大物,自己要是逆了寧遠晨的意,下場絕對好不了。
劉文昌不可怕,可怕的是寧遠晨,寧家紈絝的大名,在江洲的整個醫療界都是談虎色變的。
“還不快帶着於紅梅給我離開,今天這台手術有我在一旁輔助柳神醫就行了,你不用參加了。”姚文昌叫道。
自己明明安排了常美玲上手術台,劉叢文卻偏偏和自己作對,把於紅梅拉了上來,等今天一過,就把他調離手術崗,放到後勤養老退休去,免得礙手礙腳,妨害自己發財。
說著話,姚文昌便讓人強行推開於紅梅的手術車,要讓常美玲進入手術室。
“怎麼回事?”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略冷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已經換好了手術服的柳龍庭在幾個醫院高層的陪同下,趕到了手術室。
“柳神醫!”
“神醫先生!”
眾人紛紛問候,恭敬無比。
姚文昌立刻滿臉堆笑的上前招呼,“柳神醫您來了。”
就連寧遠晨也收殮了一下表情,柳龍庭在江南杏林具有非常高的聲譽,影響力很大,更關鍵是背靠神醫門這棵擎天大樹,別說是他,就是寧業在此,也得客客氣氣。
“怎麼會有兩個病人?”柳龍庭看向常美玲,眸光微深。
“柳神醫,您別生氣,是這樣的,這位常美玲小姐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預約了您的手術,按照規定,這次的手術機會屬於常美玲小姐,劉醫生顯然是搞錯,把別的患者推了上來,我已經狠狠的批評過他了,讓他更正錯誤。”
“手術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開始。”
姚文昌急忙接過話頭,其實他心裏有些緊,這種事如果掩蓋在下面,柳龍庭就算對常美玲的美容手術有些不滿,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兩個病人擺在眼前一對比就不一樣了,很可能節外生枝。
果不其然,柳龍庭打量了一下臉色紅潤,氣質妖魅的常美玲一眼,眉頭一皺,道:“這位病患是什麼手術?”
多年行醫生涯,柳龍庭一眼就看出來常美玲身體沒病,而且剛剛做過那種事,這是術前大忌,這讓他本能的不喜。
姚文昌覺察到了柳龍庭的臉色變化,急忙道:“神醫先生,常美玲小姐預約的是胸腺下側仿生體填充術。”
“這位是寧氏醫療集團董事長寧業先生的公子,寧遠晨,也是常美玲小姐的男友,特地陪同過來的。”
說完他又介紹寧遠晨,寧氏醫療在器械和藥品行業聲名遠播,搬出來有助於柳龍庭接受這台手術。
畢竟上層社會,都是互相給面子的。
姚文昌很聰明,若是尋常,還真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台手術是柳龍庭親自點名的,對於於紅梅的情況,柳龍庭已經瞭然,就算沒有師父和神秘大師的招呼,柳龍庭也會選擇於紅梅的手術。
醫者仁心,救急如救火。
更何況,師父和神秘大師還打過招呼。
“胡鬧!”柳龍庭臉色一沉,冷道:“美容手術怎麼可以排在危急手術之前?”
“你是怎麼對手術做的排序?”
由不得他不怒,姚文昌分明是褻瀆他,還拿寧家對他施壓。
柳龍庭一怒,全場為之一靜。
姚文昌臉色僵硬,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結果,心中不由對劉叢文恨的牙痒痒的,本能的辯解:“柳神醫,這……這是醫院的規定,常美玲小姐已經排隊等候三個月……”
“規定?”柳龍庭臉色更冷,喝問:“什麼樣的規定,能大過醫者仁心?”
“這,這……”姚文昌語塞。
寧遠晨的臉色也難看起來,被介紹了家門竟然被無視,這在他看來,是莫大的羞辱。
但礙於柳龍庭的地位,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強顏道:“柳神醫,這是個誤會,不如這樣,這位患者的所有花銷我一力承擔,再找一位醫生來主刀,柳神醫受累,事後我會奉上一筆……”
“命你也能承擔嗎,你算什麼東西?”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柳龍庭呵斥的打斷。
神秘大師剛才說,有人要加害於紅梅,再聯繫上寧家的行事作風,他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分明是有人在血腥爭奪自己主刀的機會。
這讓他怒不可遏,對寧遠晨自然毫不客氣。
寧遠晨臉色鐵青,囂張跋扈慣了的他,一番好話已經是他的最極限,在江洲,誰不給他幾分面子,被人當面呵斥算什麼東西,是他生來第一次,這勾動了他的殺機。
然而柳龍庭下一個舉動,卻讓他的殺機蕩然無存。
只見寧業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冷然道:“寧董事長,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寶貝兒子,手別伸的太長了。”
電話掛掉,很快寧遠晨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話筒裏面傳出寧業的咆哮:“逆子,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遲一分鐘我剝了你的皮,馬上!!”
寧遠晨冷汗一下就下來了,他是寧業的老來子,從沒聽過寧業如此暴怒,甚至暴怒聲中,還帶有一絲絲的恐懼。
他不敢呆了,兩腿發軟的轉身就走。
他囂張跋扈不假,但他不是傻子,這個柳龍庭明顯比自己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常美玲察言觀色,也急忙跳下手術車,追了下去,現場,只剩下臉色發白的姚文昌。
他萬沒想到,柳龍庭竟然連寧業這樣的大佬都毫不客氣。
這讓他不解,退一萬步,柳龍庭可以加一床手術,或者婉拒約到下一次時間,畢竟他的手術量並不大,他主刀只是主最關鍵的部分,前後的輔助部分,他自然不會親自動手,兩床手術,量並不算大。
上層社會,都是互相給面子的,直接呵斥一位江洲大佬,事情明顯過於激烈。
“姚文昌,你收了寧遠晨什麼好處?醫者仁心,救急如救火,醫院哪條規定允許你調換重症病人的手術機會?”
“我們第一醫院,不背你這個鍋。”
這時候,柳龍庭旁邊一位老院長沉着臉呵斥,關於姚文昌腐化的風聞,他早就聽說了。
“王副院長,我……這是個誤會,您聽我……”
“不用解釋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的辭職信,否則我會在高層會議上提議直接將你開除。”
“你的位置,將由劉副主任接替。”
老院長冷道,說完對柳龍庭道:“柳神醫,您看這樣處置可還滿意?”
柳龍庭是外科大師級人物,多少醫院紅着眼想要挖,絕不能讓他感覺不舒服,姚文昌作死,那就怪不了別人,必須除名。
柳龍庭不置可否,徑直走向手術室,“立刻更換手術準備,儘快開始。”
“完了!”
姚文昌頓時癱坐在地,像是蔫了的茄子。
二十年專營,一朝豪賭,輸的徹徹底底。
同時有些發愣的還有劉叢文,得罪了寧遠晨,他還以為自己要倒霉了,結果幾句話的時間,自己竟然要升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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