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惟一一個叛徒
“談判桌上的籌碼，不是對方想要的，而是自己所有的，艾莉絲殿下。你覺得自己能付出什麼來驅使帝國的軍隊呢。”
“我…”
遲疑，以及緊接而來的沉默。
艾莉絲輕輕晃動杯子，但可惜的是小小的漩渦並不能幫人想到自己還剩下什麼。
為什麼公主殿下這種本應該作為象徵的東西會親自坐上談判桌。
“那讓我換一個更容易回答的問題，艾莉絲希望我去摧毀的是什麼。”
沒有回答，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話被輕易擊碎會導致這種狀態也不算意料之外。
還在相信童話的年紀的少女，遇上了人生的首個低谷，於此同時，又遇上了一個標準王子模版的年輕人。
如果是一般的童話故事會怎麼發展呢，首先需要一個用來背所有鍋的反派，暫時就甩給那些革命家中的左派好了，那正義的一方誰來當呢，舊貴族中的革新派怎麼樣。結局就設定成請到援軍的公主殿下達成和平談判的局面，折中建立君主立憲的新政體，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思考中的艾莉絲已經喝完了手中的那杯果汁。
“我不知道…”
最後的答案竟然是這個，好吧，最有意思的開局。
“那現在坐在我面前的可愛女孩究竟是誰呢？梵瑟爾的公主殿下？舊時代貴族的旗幟？新時代革命家的敵人？又或者說，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年輕領袖。我猜你是背着那些文官偷偷跑出來的對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寧願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身上也不去像和自己同一陣營的人求助。還是說，艾莉絲覺得自己其實處於一個孤立無援的狀態呢。”
“唔…實際上，那個…”
小姑娘喲，你連自己想幹什麼都不清楚。
“不過啊，艾莉絲？”
“嗯？”
“你有沒有想過昇陽的介入會導致梵瑟爾變成一個殖民地呢，你輕信我的依據到底是什麼。”
把面前的咖啡推到一邊，右胳膊拄到桌子上，單手托臉。
拉進了和少女那精緻臉龐的距離，艾莉絲那不停閃躲的紫色雙眼也對上了我的視線，小小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決定要講重點了嗎。
“在遇到幻的時候水晶在震動。”
嗯？難道！？我昆特牌大師這個身份暴露了嗎？！
算了，幻想世界幻想世界，設定有相似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所以我會是拯救梵瑟爾的外國人嗎。”
不會又是一個只能靠女人或外國人帶領才能打贏戰爭的國家吧。
“幻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她在說什麼？我哥布林語不是很好不要糊弄我。這個被翻譯成命中注定的詞實際上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
感嘆句，又是這種要喘口氣才能說出來的話。
幻想世界相信童話算不算一種很正常的行為，命中注定之人嗎。可惜我來自一個未來，現在以及過去都被能改變的世界，嗯，雖然只是設定上是這樣。
“艾莉絲相信命運嗎。”
再次嘗試着小口抿了一下那杯褐色液體，混雜着鹹味的飲料我果然還是不能接受。
“反正我也沒什麼其他可以相信的東西了。”
這個眼神，是堅定的意思？從猶豫到下定決心只需要把話講出來嗎，這種決心會不會太廉價了。
反正也沒什麼能去做的事，把這個當作主線或許也挺有意思的？要不要再去和尤莉商量一下。
“所以呢？難道要我去把所有能威脅到皇室的派系全部抹除掉嗎。”
如果把哥布林的科技水平當作這個世界文明的平均水平，憑藉設定上的優勢就不會有沒法踏平的障礙。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會不會有那種同樣超出常識的東西。
“唔…”
結果還是和剛剛一樣不是嗎。
“那就一步一步開始計劃好了，艾莉絲的願望是什麼呢。”
閑着也是閑着，人不找點事做會廢掉的，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幫助蘿莉公主復國很像主線這種中二的原因。
“謝謝，幻。”
這種如釋重負的表情不也很棒嗎，擔憂以及惶恐可不是應該出現在少女身上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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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答應了！？”
嘛，果然被尤莉質問了。
“非要去做點什麼的話，我還是希望僱主可愛一點。”
或者是因為同情心泛濫之類的原因。
至少會比攤在沙發上看一整天雜誌有意思吧。
“啊？幻你看不起雜誌嗎？”
總覺得，尤莉突然變萌了。
“委託帕瑟先生處理的那兩瓶波能手雷怎麼樣了。”
尤莉拿腳指了指牆角的一個手提箱。
“他派人送過來了這麼個東西，從成分來看裏面像是現金。”
“女孩子怎麼能做這種有失體面的動作。”
從成分來說，別人送來一個手提箱都不打開看一下的嗎。
一個手提箱裏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太誇張的東西吧，誒，好重。
“還有，桌子上有給你的紙條。”
【幻先生，那兩瓶波能在扣除一年份的房間費用和其他雜費之後還剩下壹仟叄佰枚寶石幣，很高興能為您代理商品，期待下次與您的合作。】
“那個寶石幣是什麼啊，金幣嵌寶石那樣？”
“寶石幣是矮人發行，同時也是這個世界各個種族廣泛接受的一種貨幣。還目前面值最高的貨幣，一千三百枚差不多能買下一輛最新的哥布林戰車吧。”
“兩瓶波能手雷在去掉勞務費和一年的住宿費之後還能剩下一輛坦克？”
其實我覺得海嘯比哥布林設計的戰車要脆不少，算上神鏡系統可能差不多在綜合面板上會差不多。
“都說了雖然我們拿出的是手雷，實際上買的是技術，至少其他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如果能拿出關於波能原理的檔案絕對能換更多錢。”
可惜的是那種東西並不存在。
“如果有的話，幻你會拿出來賣嗎？”
“賣技術可不是聰明人該做的。”
“那無條件支援一個亡國公主就是聰明人該做的了？突然有點好奇幻你是用腦子做的決定還是用下半身做的決定。不過既然你是commander我也沒立場去反駁什麼。”
哦？賭氣了？
尤莉把手邊的堅果塞進嘴裏咬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樣容易把牙弄壞吧，至於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有這麼大的敵意嗎。對哦，尤莉你也才十六歲。
“好啦！那我和她接觸一下啦，果然沒了測謊儀你連談判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