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你倆，就是一對混蛋

“目標三眼，S型走廊，三十七號桌。”耳機里傳來趙西和的聲音。

趙西和拿着泡泡水走過圓形大廳，巴蛇用手壓了壓鴨舌帽，校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蒙古佬點點頭，狐狸踮着腳沖趙西和舉了舉小手。

40分鐘，慢慢地流逝，牆上的復古吊鐘，把時間標記到了下午3.41分。

桌上的咖啡就那麼靜靜地放着，一口不動。三眼雙手抱胸，閉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妹的……你什麼時候交易？

趙西和心裏很惱火，喝了3杯飲料，憋着一泡尿，真特么難受。

這時，大廳里忽然響起了一首激昂的鋼琴曲——《英雄的黎明》。

來了！

所有人都精神了。

趙西和假裝不經意的朝圓形大廳門口瞟了一眼：進來一位披肩長發的妙齡女郎，鼻樑上的大墨鏡，讓她的臉顯得很小，下巴看起來很尖，穿着一件凸顯曼妙身材的綠色旗袍。一進門，就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都隨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推進，拉遠……

嗯……

三眼人還在，橘子皮味道怎麼遠了？

乍一看，頭型、體型胖瘦和服裝，像極了三眼。在看臉，明顯換了個人。

用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然後掉包，金蟬脫殼……我漕！！

趙西和在上萬種混雜的氣味中，尋着腐爛的橘子皮味，一步一步，來到了洗手間。側耳一看，從洗手間傳來三眼和另一個人的說話聲，聲音很微弱，聽不清說的什麼。

“目標三眼，正在洗手間和人交易。”

巴蛇、蒙古佬、狐狸三人大步跑過來，一腳踹開了洗手間的門。裏面所有的隔間門都是開着的，只有一個叼着煙，正在撒尿的胖子。巴蛇衝過去，掏出手槍指着他：“蹲下，雙手抱頭，不許動！”

胖子嚇得一激靈，尿沒撒完，褲子都沒敢提上，雙手抱頭蹲下來。

“你的同夥呢？”蒙古佬舉着手槍問道。

就在這時，三眼從上面飛撲下來，在空中一個旋轉連環踢，把巴蛇給踹翻，把蒙古佬的手槍給踢飛。然後一把揪住胖子，突門而出。這一些列動作是在5秒鐘完成的，乾淨利索，令人嘆而觀止。

“哪去！”

剛出門，就被狐狸一個鞭腿，踹在三眼大、腿、根上，三眼一個趔趄，把胖子給過肩摔到了廁所旁邊的大沙發上。不等狐狸有下個動作，三眼腳尖點地，一個空中旋轉，就像滑翔機一樣，飛躍出去5米遠。

“嘭嘭”

這時，胖子手中多了把槍，衝著狐狸連開兩槍。

狐狸提前有準備，左腿往後一出溜，整個身體幾乎貼在了地面，全憑右手肘支撐。姿勢還很優雅。子彈只是把她身後的魚缸給打碎了，“呼”的一聲，水流一地，魚在地上“噼里啪啦”亂蹦。

“去你的！”

當胖子還想開槍時，躲在大沙發後面的趙西和，一酒瓶子敲碎在他腦袋上。打得他雙眼發直。

“啪！”又一酒瓶子。

胖子徹底被敲昏，翻着眼白從沙發上出溜下去。趙西和趕緊把手槍給繳了，拿手銬把這貨給銬了。

“你去幫忙，我來。”狐狸拿着一條電線走來。

等趙西和跑出S型玻璃走廊時，三眼閉着眼趴在地上，被雙手反剪銬着。校長坐在旁邊椅子上，舉着一隻顫抖的手，呼呼喘着粗氣。

“各位，不要慌，我們是警察，警察辦案，都散了！”趙西和拿着假冒偽造的警、察、證，模仿電影裏警察清場的樣子，大聲吆喝着。

這時，狐狸用一條電線拴着胖子的脖子，像牽頭倔驢一樣，拉着他來到大廳。

“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這是公民……”胖子嚷道。

“閉嘴！”趙西和拿酒瓶子一指，胖子馬上慫了，屁也不敢放一個。

這時，巴蛇和蒙古佬一前一後走來，沖狐狸搖搖頭。

“乖，告訴姐姐，藍冰放在哪裏？”狐狸笑眯眯的問胖子。

“什麼冰？”胖子一臉困惑。

“啪！”蒙古佬收到狐狸遞來的眼色后，一拳打在胖子那大肚子上。

“噗……”

這一拳看似沒用力，卻打得胖子肚子深陷，脊柱后凸，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嘴一張，噴了一地酸臭腥臊的湯湯水水。

那味……能熏死一頭大象。

巴蛇戴着橡膠手套，從這堆嘔吐物中，撿起8顆棗子大小的灰色橡膠圓球。清洗后，拿鑷子戳個小口，夾出一粒味精大小的藍色顆粒，放在一杯清水裏。

“咕嚕咕嚕……”清水瞬間就沸騰了，升騰起一縷一縷的藍色煙霧。

嗯……就像在陽光下晒乾了水分的腐爛蘑菇味。

忽然，趙西和感覺這股蘑菇味，吸進鼻腔入肺后，渾身上下十分的舒服，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這就是吸入“超級”毒品的感覺？

太可怕了，我漕！！

趙西和趕緊灌了一大口紅酒。

“帶走！”

蒙古佬一手拎一個，就像拎小雞子一樣走出酒吧，“咣咣”扔到了一輛象山共和國自產的“黑豹”牌越野車上。司機，居然是那位彈鋼琴的白裙子女孩。

返回北島，沒去集訓營，而是一個叫“北島採石場”的露天採石場。

採石場只是偽裝，這裏實際是行動處（俗稱二處）的總部。整座大山基本被掏空，裏面的規模比規劃局總部還要大，地面3層，地下3層，共6層。裏面有醫院、監獄、生活區、倉儲區、健身房、大型游泳池、機械庫，甚至還有一條500米的地下商業街。

地下3層，有3條通往不同地方的地下隧道，如山中的小型機場，島北面的集訓營，西面的秘密碼頭。執行任務時，一般都從這些隧道進出。

趙西和乘坐的黑豹越野車，就是從地下隧道來到這裏的。

巴蛇和蒙古佬押着三眼和胖子，跟隨校長先走一步，留下趙西和，等着狐狸。

3層是個大型停車庫，各類車輛多達300輛，甚至還有裝甲車、坦克、和自動火炮。這些從來只是在電影電視劇中出現的東西，令趙西和非常激動，忍不住上前摸摸，敲敲。

“你幹什麼？”

趙西和一抬頭，嚇一跳，裝甲車車頂上忽然出現了一名武裝士兵，端着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自己的腦袋。忙尷尬的笑着：“我只是好奇，沒見過。”

當狐狸騎着重機車出現時，士兵先是一愣，隨即挺直腰桿，打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奶奶滴！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讓你挺直腰桿給老子敬個禮。

趙西和心中很是不服氣。

電梯從-3到-2層，竟然用了足足2分鐘，而從-2到-1，用時16秒。中間這是隔着有多厚啊？

到了負一層，校長和蒙古佬正在等着趙西和，然後一起去人事科，拍個照，填個表，然後去餐廳吃一頓散夥飯。也就說，老趙和蒙古佬畢業了。

臨走前，校長坐在車窗前，語重長心的說了一句：“孩子，規劃局是個特殊部門，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多動腦子。記住，命，只有一條，只有這一次。”

“老師，我們記住了。”趙西和忽然感覺鼻子發酸，心裏很不是滋味。

地面1層，分為ABCD4個區域，一面是AB，一面是CD，中間是一條2米寬的通道。每個區域中間是一個百平米的大客廳，圍着客廳三面都是房間，有12個房間，每個房間20至30平米。房間內有獨立衛浴，咖啡間。室內的裝潢很單調，整體藍白黑三個顏色。

趙西和的房間分配在B區23號。後面的窗戶，如果打開安全板，可以眺望後山的一片樹林。

下午奔波了這麼長時間，有點累，沖了澡，躺下就睡著了。

“金毛先生，請到客廳，有人等。”

早晨，趙西和剛剛洗漱完，靠門的牆壁上傳來一個播音女聲，同樣的話連續講了兩遍。

來到客廳一看，是狐狸。

“情況緊急，馬上跟我走。”

趙西和見狐狸這麼著急，什麼也沒問，跟着就出去。乘電梯到了地下3層，坐上狐狸的太子重機車，在士兵剛剛打開閘門的瞬間，一溜煙竄進了隧道。

狐狸開的速度也太快了，隧道兩壁上的燈，“嗖嗖嗖”呈一條線的被拋到了身後。趙西和緊緊地抱着她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小蠻腰，強忍着暈車帶來的嘔吐欲。

太折磨人了！

10分鐘后，竄出隧道，前面是個簡陋的碼頭。距離碼頭地面2米高，上面懸停着一架武裝直升機，上面的螺旋槳呼呼轉動着，把地上的雪都吹飛了。

“剎車！剎車！”趙西和嚇得大喊。

前面最多20米遠就是半米高防護墩，翻滾的海水正一浪一浪的沖刷拍打着石墩。以這款重機車每小時300公里的速度，再不剎車就會撞開石墩，飛到海里去了。

“摟緊我的腰別撒手，一、二，起！”

隨着耳機里狐狸的聲音，趙西和只能緊緊摟住她的腰，看着3米遠的石墩和翻滾的海水，腦子一片空白。等到“起”字出口，狐狸身子彈起，腳踩機車，藉著機車往前沖的力道，縱身一躍，帶着趙西和飛進了直升機機艙。

“狐狸，身手不減當年啊？厲害！”機艙里一位60歲左右的警官模樣的老男人，衝著狐狸高挑大拇指。

“你輸了。”狐狸滿臉的得意，討債一樣沖老警官伸出手。

“願賭服輸，我那輛地獄使者，你的了。”

“OK！”

趙西和坐在機艙底板上，用憤怒的眼神瞪着老警官和狐狸，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倆，就是一對混蛋！”

“行，這次很爭氣，沒吐。”狐狸高沖趙西和挑大拇指。

“嘔……”

“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