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不可思議
夫妻倆對望了一眼，把對父親的關心暫且擱下，朝着皇帝行禮：
“罪臣（婦）見過皇上。”
聽着他們夫妻自稱罪臣（婦），皇帝心裏不太舒服。他之前擔心沈景霆為了一個女人忘了他身為大宴臣子的立場本份，可這會兒知道對方可能是他兒子了。再瞧著兒子這樣，倒也有些心疼起來了。
“你們起來吧！”
沈景霆、葉初涼起身後，卻不見皇帝說話。只是見他拿着複雜的目光直盯着沈景霆，這把兩人弄得有點懵。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直盯着他看？
葉初涼到底是看過穿越言情的人，她瞧着皇帝盯着沈景霆神情複雜。就連沈晉州也是一臉複雜。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來：
不會吧，難道阿霆是皇帝的兒子？
這個想法初冒出來時覺得有些荒唐，但隨後她卻越來越覺得極有可能是這麼回事兒。首先阿霆說過沈晉州對他很好，但表面卻有些淡漠，甚至偶爾還有一種恭敬。如果他不是皇子這樣的身份，沈晉州一個侯爺如何會有這種態度？
其二，皇帝的態度也奇怪。他之前還下令把他們夫妻倆都給下了牢，這會兒沈晉州一出現，他就把他們放出來了。
“霆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嗎？”長寧侯沈晉州先開口了，他看着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心裏百感交集。一直以來他就瞞着他的身世，但現在終於瞞不住了。
“父親？”沈景霆看着沈晉州，心裏也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是啊，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可真到這會兒了，他發現除了期待外，他還有些恐慌。他不知道一會兒父親說出他的身世后是不是他所期待的？能不能承受得住？
就在沈景霆有些亂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沈景霆回頭一看，就見到妻子葉初涼朝着他點了點頭。
沈景霆一下子想起妻子曾經說過的話，她說無論他是誰，她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且她會永遠陪着他，不會離開她！
沈景霆的心頭一下子被注入了力量，他回頭看着沈景霆說：“父親，您說吧，兒子都準備了。”只是他有些奇怪，父親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要告訴他身世？還是當著皇上的面？這種奇怪的感覺一起來，有個離奇的猜測在他心裏冒了出來。
不，不會吧。
“霆兒，我並不你的親生父親。”就在這時候，沈晉州還是開口了。話一出，他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終於說出口了，只是看着‘兒子’，他卻還是複雜莫名。他不知道‘兒子’在聽到他的話後會是什麼感受？
“我不是您的兒子？”沈景霆雖然早做出過這種猜測，但真正聽到后心裏還是很震動。他回想起幼時到現在與沈晉州的點點滴滴，父親或許對他的態度曾有一段時間是疏離的，可是對他好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是。”沈晉州點了點頭，“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的父親是皇上。”
咚——
沈晉州一落，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沈景霆身上。
沈景霆卻彷彿被人在耳朵重重敲起了鼓聲，那聲音震破了他的耳膜，讓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居然是皇上的兒子？是皇子？
沈景霆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怎麼可能是皇上的兒子呢？
他身為侯府嫡子，大理寺少卿，跟皇上見面的時間也並不少。可是對於皇上，他除了恭敬感覺外，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這樣一個陌生人，居然是他的親父親？
相對於沈景霆的震驚，葉初涼卻有了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看着被自己握着手的丈夫臉上表情是震驚的，顯然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可能是皇子。不過也是，誰也無緣無故去猜測自己會是龍子呢？再看皇帝呢，也在觀察着阿霆的表情，她從他眼裏能看出期待，但又有一些別的情緒。
“霆，不，皇子，或許你現在很難接受。但你的確是皇上與昭儀娘娘的孩子。”沈晉州又在旁邊說道。
“昭儀娘娘？”沈景霆回過神，“是，戚昭儀嗎？”
沈晉州點了點頭。
“難怪。”插話的卻是葉初涼，她在皇帝和沈晉州疑惑的目光里解釋道，“阿霆和昭儀娘娘的侄子戚少淵某些角度非常相似，當初我還覺得奇怪呢。現在想來，阿霆和戚三少是表兄弟，相像也是自然的事情。”
葉初涼琢磨着，要麼就是戚少淵像戚昭儀這個姑姑；要麼就是沈景霆像戚三少父親，外甥肖舅也很常有的事情。
聽了葉初涼的話，皇帝和沈晉州都想起來了。
是了，難怪沈景霆容貌跟戚綰綰不是那麼的像，原來他的長相更像戚綰綰的親哥哥。
皇帝這會兒已經感覺到沈景霆的確就是他兒子了，於是看着沈景霆說道：“戚昭儀父親只是一個小縣官，她做為秀女進宮。後來被朕寵幸，賜封為了昭儀。再後來就有了你，朕原本是很期待你的到來的。誰知道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戚昭儀難產，產下一死胎。朕甚是難過，但誰知那死胎不過是戚昭儀設計的。而你早已被長寧侯帶出了宮，並養在了侯府。”
沈景霆認真聽了皇帝的話，然後很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我娘不是真的難產吧？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身為大理寺少卿，他這幾個月接觸的案子也頗多。很快就看出了戚昭儀難產事件的不對，她一定是知道什麼，才會用了死胎替換了他。
皇帝聽他這麼一問，臉色也不太好。只是戚昭儀已經芳逝二十年了，就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也得去查才能知道真相。
“朕會讓人徹查的。”皇帝只能說這麼一句。
葉初涼見狀有些替戚昭儀和阿霆難過，果然後宮陰暗，不是你算我、就是我算計你。她想好了，就算阿霆認祖歸宗成了皇子。她也要少和皇家女眷打交通，不是怕，只是覺得這些女人面上善良溫婉，骨子裏沒準兒早就磨刀霍霍了。她怕麻煩，能省點事兒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