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孤注一擲
石頭兒開着車子很快駛出了市區，拐一個彎兒往前不要五分鐘的車程就可以上高速公路，上高速路便是收費站。
欠債人吳少七在江山市，雖然江山市是由川江市管轄的地級市，但上了高速約四五個小時才能到他那裏。
車子過了收費站，路上的車輛並不多，石頭兒開車很猛，一路上只見隔離帶兩邊的樹木刷刷刷往後飄，偶爾看見前方一輛車，石頭兒繼續提速，車子轟的一聲就超越了過去，把前頭的車拋出老遠。
我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心裏考慮着這幾天發生的一幕幕，給父母寄錢的是汪經衛，江老總，多次找我試手的是這個石頭兒，並且兩次與我交手，他們是有備而來的，沒想到用這一招來請我出馬。
阿牛，這小子一米七八的個頭，身上大塊的肌肉恨不得都要蹦出幾塊下來，一臉的土匪相讓人不敢接近，但經不起我那三拳兩腿。
那鐵柱也不過如此，看起來他們個個精強，卻真的不經打，我都不知道這個叫汪經衛的是怎麼找這幾個人當他的保鏢。
據說汪經衛老闆不僅是川江有名的企業家，而且也是慈善家，也是文化人，他早年畢業於北京法律碩士學位，年齡五十歲左右，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為人很低調，遇人三分笑，不管是誰，只要有事找到他，他都會儘力相幫，也從不欺負弱小，所以，在川江這片土地上，紅白兩道，他汪經衛算是能人。不過我沒有見過他一面，還不知他的為人。
我的思維還在江老總那兒，突然阿牛問我：“胡塗兄弟，你真的深手不凡，以前沒有見識你的招式，我還一直認為那些人是對你進行神吹呢。”
“呵呵，”我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兄弟，你真的是向哪個師傅那兒學的，沒與你過招，還真的認為是那些把你神話了呢。”鐵柱也插話問。
“當然要師傅，但也要有悟性。”我只說了這一句，又閉上眼睛想着上次去為胡漢三追債那一幕。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嬌嬌打來的。
“兄弟，你真的有艷福，是那小美人打來的吧。”石頭兒聽到我的手機響，馬上反應過來。
“去去去，我說人家才十五歲，還是一個小女孩。”我不想他這樣說嬌嬌，心理有些不爽。
“哈哈，人雖小一點，各個部位是發育全了的哦，你說是不是，兄弟。”阿牛在一旁說。
我按了一下接的鍵，只聽到嬌嬌的哭泣：“胡塗哥，你在哪兒啊，你走了怎麼又不給我說一聲呢？”
“別哭，我走急事，所以走得急，兩三天後就回來看你的。”我忙輕聲地對嬌嬌說。但只聽得嬌嬌還在哭，我於是把手機掛了。
“胡塗兄弟，看來那小美人捨不得你了，你怎麼辦呢？”鐵柱也對我開起了玩笑。
“捨不得有什麼呢？把她娶過去不就行了嗎？”會計李阿毛插嘴說。
“哈哈哈哈————”小車裏傳出一陣笑聲。
“都四個小時了，大家都餓啦，先找個地方吃飯吧！”說著，石頭兒開着車子說著，把車子開往一個叫牛頭鎮的地方下高速路。
他把我們帶到牛頭鎮的一個酒樓坐下：“胡塗兄弟，來二兩什麼酒呢？”
“隨便，”我說，“我對酒的好壞沒有識別能力。”
“每人一瓶‘二鍋頭’好不好？”李阿毛問大家，也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我。
“行，但我開車，我不喝。”石頭兒說。
“怕什麼，上次你喝醉了還不是一樣把車開回去了。”一句未說話的阿三也開口說話了。
“上次是上次，這次有重要任務，不可能喝酒，再說，讓警察抓去坐十天半月的，我怎麼帶兄弟們去收這債呢？”
很快菜上來了，我咬開“二鍋頭”的瓶蓋仰着脖子就喝了一大半。
“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了，大家以後要互相關照。”飯桌上，石頭兒有說不完的話，不斷地向我們介紹工作紀律和注意的事項，分工問題，一到了吳少七那兒，先由李阿毛髮話，如果激怒了吳少七，他的保鏢們就由我來對付，吳少七那小子就由這幾個哥們兄弟控制。
我們一邊吃着飯，一邊在進行戰略上探討，要用最小的犧牲換來最大的收穫。
李阿毛在一個店裏買了一箱礦泉水，把着礦泉水往車裏放。
吃飽喝足，我們又上路了。
車又在高速路上又奔馳，喝了酒後，我覺得全身是火辣辣的，頭有點暈，我抓起一瓶礦泉水，一仰脖子，一口氣喝個精光。我有些睡意了，於是我靠着椅子後背睡了起了。
另外幾個也許與我一樣吧，他們都沒有作聲，只聽得阿牛響起了鼾聲，他的鼾聲很特別，聲音大，而且相當有節奏，每呼一聲，他都會“赤”一聲長響，有如火車到站放氣的聲響。
這聲音整得全車的人都笑了。
“阿牛，動手，往死里整！”李阿毛開玩笑地叫起來。
“什麼？什麼？”哪知，阿牛從座位上躍起，頭重重地撞在車頂上。
“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對李阿毛說。
“怎麼開這種玩笑呢？你龜孫子！”阿牛用手捂住頭，憤憤不平的樣子。
我這時也沒睡意了，乾脆坐起來。
這時，一輛奧迪車從我們的車右邊越過，尾部差一點兒與我們的車碰撞，石頭兒一個急剎，我們在車裏東倒西歪，石頭兒很不服氣，加大馬力沖將上去，阿牛打開了車窗衝著奧迪大罵“你媽的B”
開奧迪的也是一個毛頭小子，也開了車窗揮舞着拳頭，嘴裏唧哩哇啦嘟囔着什麼，石頭兒再次衝著這小子回罵了幾句。也許這小子現在才看清了我們車裏幾個人，他的車裏就他和後座位上坐着的漂亮的女人，也許覺不敢惹，只好閉緊了嘴巴憋氣不吭，放緩了車速讓我們超了過去。
我們都被這車搖晃嚇壞了，我額頭上也滲出了一些汗，又感到口乾舌燥，於是又抓起礦泉水猛喝起來，這幾個小子也一個個喝起了礦泉水。車還沒有目的地，這一箱水早已被喝完了。
水喝完了，難免每個人都有些內急了，但是一時找不到解決的地方，這時大家又七嘴八舌的擺起了撒尿的方式，吹着又吹起了黃色的東西了。
我閉着眼，沒有作聲，心裏想着這次重要的任務，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為江老總收回這一筆不小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