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眾人聽到這話,立刻僵成化石。這……這她也敢罵?!

南宮策瞪着她的醉態,臉青了一半。

但她猶不知節制,繼續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對您太失望了!好,您不管,我管!」她臉蛋越來越紅,酒精徹底發作了。

「你如何管?」南宮策的周身己是陰風陣陣。

「我……我自己……自己上京去!」她舌頭是怎麼了,怎麼結巴得這歷嚴重?

「上京去做什麼呢?」他冷譏問。

「園、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我拿剪子去抵抗臨南王……」

這不是在說笑話嗎?眾人見她喝醉說瘋話,要不是太過驚懼太上皇的怒氣,早放聲大笑了。

「胡鬧!」南宮策一臉陰霾。

「我說真的,您不管,我……我管,我就要管!」話說完,人已軟趴趴的倒進他的懷裏,但不巧,她頭一偏,磕上桌角,額頭馬上紅腫了一塊。

眾人見狀,跟着驚險的「啊」了一聲,這時南宮策的臉上已是橫眉豎目了。

他狠狠瞪向眾人。「這混帳酒是誰上貢的?」

眾人心驚。這是遷怒了!

「長沙特產,這是眾人集體……孝敬的。」張英發代表眾人顫聲發言。

「傳朕的旨意,長沙禁酒三個月,尤其是這桂冠酒,不準再上貢!」

響天大日他大發雷霆,嚇得眾人伏地。這桂冠美酒怕是從此成絕響了。

「你說什麼,那女人留書上京去了?!」

翌日,御書房裏南宮策怒目咬牙。

春風姑姑緊張得跪地請罪。「奴婢該死,以為晨起小姐還在宿醉,所以鬆了心……」

南宮策目光如炬,顯已怒極。「這女人說真的,真的就給朕跑去京城!」

「太上皇,小姐走不久,應該還來得及追回的。」李三重打顫的建議。

他雙眸狠戾的瞥過,李三重立刻僵化。

「要人給朕好生照看着,別出意外,不然——」後頭的話沒說,但眾人已全身陰寒發毛。

【第十五章前世冤家】

「心……心愿,您的心愿是什麼?」

「朕的願望是日日都能逗蟲,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

「您該……該不會就是我前世那個冤家吧?」

「怎麼不是呢?若不是,朕又怎能讓你氣得內傷。」

月黑風緊,謝紅花縮着身子,冒着冷風趕路,可這天候實在太寒了,她邊走邊呵氣,手還是凍僵了。

她滿心蒼涼,淚光閃閃。其實以她的力量,到京城根本無用,如何能阻止臨南王攻京呢?

她只是找個理由離開長沙罷了,因為她發現,當別人替身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同時她也認清,除非那男人自己良心發現,否則她也救不了安儀公主的,而安儀公主更只會誤會她居心不良,對她態度更加惡劣。

與其留在離宮,日日面對他與安儀公主,讓自己難受,還不如離開,反正她現在未受封任何身分,離開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風波,那男人頂多是生氣,但有安儀公主在他身邊,他對她的離去不會太介意的。

她寒心酸鼻。走後才發現對他有多不舍,可當替身好苦,她根本無法忍受……

寒風像尖刀,揚得她臉頰刺痛,尤其眼淚被風一吹,留下的水痕更是凍得她臉頰出現一條條的紅痕。

正哭得梨花帶淚時,忽然,眉頭上多出一件狐毛厚披,她訝然轉身——「李公公?!」

「小姐,這懷爐您抱着,可祛寒。」連春風姑姑也來了。

「你們?!」她吃驚錯愕。倘若這兩人都追來了,那麼,那男人不就也……

李三重苦着臉對她點了頭,手往後一比,一輛「儉樸」的馬車出現了,說儉樸是與鑾駕相比,但比之一般富戶的坐乘又要奢華多了,而這馬車裏的人,若不意外的話——

「上車!」裏頭響起她熟悉的、乾淨的、帶着專斷的嗓音。

謝紅花心頭一抽。真是他!

「您怎麼可能親自追來?」安儀公主在離宮,他竟舍下她追來了?!

「朕的小蟲子跑了,朕不親自來抓,抓得回來嗎?還不上來!」他口氣惡劣至極。這連夜抓蟲,當真令他不爽到極點。

她嚇得將剛披上的狐毛厚披抖落地。

春風姑姑見狀,上前拾起,再要為她披上,馬車裏的男人已黑着臉跨出來了,他沒穿龍袍,身上僅着一件質料上等的銀白錦袍,見她雙唇凍紫,那神情直比寒風還尖利。

拿過春風姑姑手中的狐毛厚披,他親自幫她披上。「虧你這世的身子骨不錯,你就非要搞壞不可嗎?再敢虐待這身子,別怪朕狠心,這咒鐵定是下得更猛,就乾脆讓你的厄運到底,生生世世別想轉運!」他氣急敗壞的說。

她愕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這世的厄運跟他有關嗎?他為何這麼說?

「朕的意思是,你若再不安分,毀了朕的心愿,朕不會與你善罷罷休!」他恨恨的道。

「心……心愿,您的心愿是什麼?」

自是與她白頭借老,這世她若敢擅自毀壞身子,又早他一步終了,這回事情大了,他不攪得這天地四分五裂才怪!

「朕的願望是日日都能逗蟲,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

這不是要整她整到七十歲嗎?那她不是慘了?!

「您該……該不會就是我前世那個冤家吧?」她忍不住隨口猜測。

南宮策陰冷含笑。「怎麼不是呢?若不是,朕又怎能讓你氣得內傷。」

她眼睛越睜越大。「真是您?!」不會這麼准吧?

「沒錯,就是朕,否則你以為朕何以對你百般包容,這可不符合朕的性子。」

謝紅花驚得說不出話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的問:「那術士曾言這世可能……真教我遇見了?!可是不對呀,為什麼你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你?」

「你還敢提,區區幾碗孟婆湯便教你忘了朕、忘了一切,朕還沒跟你算這筆帳呢!」他說著已拉她進馬車,車裏點有煤燈,瞧清她臉上有凍紅的淚痕,一股怒氣又起。「李三重,生座暖爐進來。」抓過她的手,竟是往他溫熱的內襟去,她冰凍的掌心就狠狠地貼在他胸口上,凍得他也皺緊眉頭,但暖流卻立即流入她掌心,登時讓她不再冷得發抖。

「您就是害我這輩子都得穿紅裳的人?」她尚處在震驚中,一激動,他衣襟里的雙手就握成拳頭。

「嗯。」他將她的拳頭壓平,重新讓冰冷的掌心貼着他取暖。

「是您……居然是您?!」她依舊不可置信。

「知道是朕后,就該記起過去,尤其是朕如何虐待你的事。」他不滿她未能善待自己的身子,刻意惡狠的說。

「啊?!」她一驚,手就要抽回,他按住不讓她抽離,執意給暖。

此時李三重送進暖爐,見兩人姿勢親昵,但氣氛駭人,放下暖爐,不敢多待,急忙要退出。

「李三重,快找地方投宿!」南宮策惡聲吩咐。

「是。」他不敢多瞧,應聲后,快速縮頭。

謝紅花在客棧的床上醒過來,發覺自己的頭枕在男人的胸膛上,四肢蜷縮緊偎着他,就這樣舒服又溫暖的睡了一覺。

昨晚他將她帶至客棧后,差人搬來熱水,將她丟進熱水裏泡暖了才讓她出來,之後押着她上床,不再與她說上半句話,抱着她一覺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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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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