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降臨

接下來的日子裏，張子文忙碌了起來。

自從覺醒能力后，他還是第一次覺得時間這麼不夠用。

他不斷地在未來的片段中吸收生存技巧，研究喪屍，不斷記錄危險的變異動植物，學習應對扭曲的倖存者，以及不停嘗試拯救自己的親戚和唯一的好友。

但是他低估了上一輩的頑固程度，不論他如何的引導，欺騙甚至恐嚇，這些‘大人’們都不為所動。而同輩之間更加說不通，在他當天警告的時候都覺得他不是犯病了就是嗑藥了，五花八門的調侃氣的張子文不要不要的，頭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能力所帶來的鬱悶，一次又一次。

張子文也只能連蒙帶騙幫他們多做些準備。多年沒什麼來往，就圖個心安吧。

而他唯一的好友，柳小虎——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樂觀開朗的倔驢，這傢伙堅持回到孤兒院和那裏的孩子一起過十五，用他的話說就是：過節當然要在家裏過了。

張子文嘗試過當天裝病吧這傢伙騙來，但是災難發生后柳小虎差點瘋了，不顧一切的往孤兒院跑。他只能另想辦法。

……

在張子文忙碌的準備中，正月十五很快就到了。

張子文打量着新住所——興和區一個偏僻的農家院，還帶兩個大棚。琢磨着還缺點什麼沒有。

兩間空房和地窖里囤積着各種物資，都是張子文從各個市場超市用現金一點點收購回來的，因為這節骨眼兒囤積生活物資太扎眼，他只好租個SUV滿京都跑，他在這上面浪費了不少時間。

在能量潮汐來臨時，身體會需要大量的高能食物補充，能量補充不夠的或是吃了新鮮血肉的都會變喪屍，而有足夠的食物補充基本都不會變異，但是很少有家庭會準備那麼多高能食物。

可能是因為能量潮汐會對對身體進行修復，身體越弱需要的食物就越多，強壯的反而會吃的少一些，也有一部分有大毅力的人在食物不足的情況下挺過去的，但是吃過新鮮血肉的，全都突變成喪屍了，而且沒被吃乾淨的受害者也會屍變成喪屍。

這就是張子文這倆月的一大發現，這也是張子文唯一能幫到親朋的地方。

吃完午飯後，張子文開始挨個的打電話，確認給親戚們和柳小虎所在的孤兒院的大宗食品訂單。

他定的全是巧克力，醬牛肉，炸薯片之類的高熱量食物，還有很多的飲用水。希望這些能幫助他們度過能量潮汐和之後的艱難日子。

……

晚上七點，張子文擺滿了一桌子的食物，雖然以他的身體狀況用不了多少東西就能度過能量潮汐，甚至吃飽后硬挺都能挺過去，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冒險。

一想到挺不過去就會變得眼珠發白，肢體浮腫，五官猙獰，散發惡臭，還愛吃人肉，張子文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確認訂單全部完成後，老張接到不少親戚的電話，表達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你這孩子腦子還健康么？沒進什麼東西吧？接了兩個電話后，張子文就把他們屏蔽了，東西都到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最後他給柳小虎撥了一個電話，直接告訴柳小虎送到孤兒院的吃喝都是他買的，打斷了柳小虎的質疑，衝著電話吼道：“早點把孤兒院的大門鎖上，把我買的東西全部拆掉包裝放到餐廳的里讓所有人能吃多少吃多少，八點后不許人任何人離開餐廳，如果有人咬人就把咬人的和被咬的腦袋全都砍掉，別TM嬉皮笑臉的，老子跟你說正事兒呢！不相信我你就準備繩子捆起來，千萬不要被咬到！就按生化危機里的做，如果事情不可收拾，就躲到天台上，撤掉梯子，等老子來救你！”說完就直接關掉了手機。既然自己沒法證明，那就震懾一下吧，柳小虎應該聽得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柳小虎沒當回事怎麼辦？那就無所謂了：信我者有機會活，不信我者關我屁事。

一小時后，能量潮汐準時到來，早就塞了一肚子東西的張子文都沒吃多少東西就平安度過了這一劫。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挺過去，哎...不論如何，明天都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張子文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明天一個全新的世界等着他，他為此做了很久的準備，一切都從明天開始。

……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張子文就被一陣“咣咣咣”的砸門聲驚醒。

根本沒脫衣服睡覺的張子文爬起來就衝到院子裏，聽着院門外的砸門聲和嗓子像卡着什麼東西的低吼聲，蹲下身從大門的底縫裏觀察外面的喪屍。

“二，四，六，一共三隻。”數完外面的腳后，張子文抄起牆邊的鐮刀就從門下的空隙里劃了出去，碰到阻礙就往回一拉，反覆六次，外面就只剩吼叫聲了，沒過幾秒門下的空隙中就伸進來三雙手。

全都砍掉后張子文沒有把門打開，而是先爬上牆邊的梯子向外張望了一下，發現門前不遠處還倒着個人。

花白的頭髮證明年歲不小了，臉上的皮肉面目全非，深藍色的棉襖上沾着大片血跡，上面好幾個破洞，棉絮都被扯了出來。胸腔和腹腔完全塌陷，被啃食一空，只剩下一條一條的血管粘在撕裂的衣服上。大腿上也被啃得就剩下白骨，被咬斷的小腿被拋在兩米外的地上。

這恐怖場景看的張子文胃液都頂到了嗓子眼，燒的嗓子火辣辣的。但是張子文不得不仔細觀察這位遇難者，判斷這位遇難者再次爬起來后的威脅值。斷了條腿的顯然威脅要小一些。

喪屍剛剛轉化只能趕上人類走路的速度，但是會撲人，有那麼一瞬的爆發力。轉化成喪屍后，指甲會快速長厚硬化，就像野獸的爪子。雖然指甲本身不會使人感染，但喪屍的爪子肯定會在進食時接觸到病毒，所以一旦抓傷基本就跑不了被感染的下場。

不過相對於絕對會感染的喪屍唾液和血液，喪屍爪子上帶的病毒活性較低，抓傷不嚴重也許能挺過去。

所以對地上的屍體一定要小心，有時候倒地的喪屍比行走的更危險。

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了這位遇難者是被三隻喪屍從三百米外的村子裏追過來的，跑到這體力不足被追上，然後遇難。

確認這附近除了這三隻喪屍和倒在地上那位之外已經沒什麼會動的之後，張子文爬下梯子抄起了一把鐵鍬，擰開鎖后並沒有一起拿下門閂，而是退了兩步用鐵鍬挑開門栓。

門閂剛落地，大門就被三個削斷手腳的喪屍擠開了，直接就朝着張子文爬了過來。看這三個喪屍的裝扮像是一家三口，和外面遇難的老人很像，不知道是不是一家。

張子文一邊往後推一邊拿鐵鍬鏟向喪屍的脖子，“噌噌噌”三下，三顆腦袋就滾到了一旁。

這時，遠處倒斃的屍體也有了動靜，拖着被啃得沒什麼肉的身體掙扎着往這邊爬。

張子文快步走過去，提起鐵鍬又是一下。

“呼……這感覺還真是有點不一樣啊。”張子文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聞過很多次，但這濃重的血腥味兒跟屍臭味兒依然熏得他直皺眉頭，放回鐵鍬拿起一邊的鋤頭，勾起一具具屍體拖到門外的荒地里，然後到廚房戴上一副橡膠手套拎着一把菜刀來到那幾顆腦袋前，照着頭頂劈了下去。

兩刀劈下去頭頂的骨頭被劈碎一塊，露出了裏面的大腦。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仔細看了看，然後張子文把手伸了進去。

在裏面掏了兩把，就把手抽了出來，拇指和手指間捏着一塊綠豆大的透明晶體，上面還沾着血跡。

雖然戴着手套而且在時間行走中做過很多次，但是依然給他帶來極度的不適，畢竟從腦子裏掏東西出來實在是太讓人蛋疼了。

同樣方法處理了剩下三顆腦袋之後，張子文拿起鐵鍬把幾顆腦袋和身體一起填在凹坑裏。

回到院裏用壓水機里打了一大桶水，清理了工具，手套和晶體上的血跡，又把院子打掃乾淨，關好門，張子文把玩着幾顆晶體回到屋裏。

在時間行走中張子文曾經試圖尋找喪失變異的來源，為此也解剖過不少喪屍。雖然他的技術連業餘都算不上，但是解剖多了總會發現一些新鮮東西：就像這幾顆晶體。

張子文曾經花費大量時間去了解喪屍，收集它們的各種信息，發現喪屍的力量來源應該就是這種晶體。

他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有沒有這東西，但是喪屍是都有的。

越是強壯的喪屍晶體會更大一點，而且有個別喪屍會襲擊同類，并吞噬它們的腦漿。在發現這些晶體后，張子文意識到它們不是吃腦子，而是在吞噬晶體。張子文管它們叫吞噬者。這些晶體帶給它們的不只是體型的變化，服食夠一定數量還會誘導它們向或速度或力量或身體堅韌度的強化方向蛻變。

而有極少數的吞噬者並不獲得極端肉體屬性的強化，而是會獲得變異，變異為可以使用超能力的變異喪屍。

他們變異的屬性規律不知，但是種類五花八門。而且變異后依然會時不時的獵殺同類吞噬晶體，就像人每天要吃飯一樣，這些喪屍有所消耗后都會獵殺同類補充能量。

之後在觀察一次倖存者和異種喪屍的遭遇戰中，張子文發現了一部分晶核的一些作用。

……

張子文一直希望可以找到國家力量的蹤跡，因為他自己只能對喪屍做一些連基礎都不算的研究，充其量就是做個表面認識。

他不認為這次災難會徹底碾壓國家機器，他們一定撤到了什麼地方研究着這末世，準備着反攻。

好在京都的辦公部門繁多且比較集中，災難又發生在晚上，辦公區的喪屍數量要遠低於商業區和住宅區。張子文在尋找着一些重要部門，希望能從一些未被整理的文件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大樹底下好乘涼嘛，仗着預見能力張子文可以躲過一些大型災難或者做一些比較危險的嘗試。但是對於喪屍和整個末世的深入研究，他的能力就顯得非常無力了。

他只能憑藉一些‘遊戲’經驗和自己的腦補以及在每次時間行走中的‘吃虧’總結來劃分喪屍的屬性數據，粗略的概括為力量，耐力，靈敏度，偵測範圍等等。

至於具體研究，張子文表示：怎麼個具體？要不要給它們測個體溫？

所以找到國家力量，從中獲得一些信息是張子文的一項重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