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玫瑰花陣。
邵家家宴過後的第三天,羽詩琴突然到丁寧單位來找丁寧聊天。
大老闆娘過來找丁寧,這讓曾友愛一時不知道該如此接待,她甚至覺得她這個小小的客服中心應該設一個獨立的會客室才行。
丁寧讓她不要慌張,“她找我只是拉一些家常。”
為了避免羽詩琴的到來影響客服人員的工作,丁寧主動提出到樓下咖啡館見面。
在這之前,宋文清也打電話過來詢問過丁寧,問她到邵家參加壽宴時的感受。
重點是羽詩琴知道她也去了后是什麼態度。
丁寧對自己的老媽凡事也不隱瞞,於是把夏歧墨誤以為邵謙喜歡她的事情告訴了宋文清。
“夏歧墨跟你說的?”
“不是,跟羽伯母說的,羽伯母得知后對我非常熱情還請我做了頭髮,到了宴會廳四處跟人介紹我,把夏伯伯跟我們家的關係給所有的人說了一個遍。”
“真是的!”宋文清覺得啼笑皆非,“這下子又覺得你香了,可能還會覺得我比她命好。”
“不過我在宴會廳認識了一個人。”
“誰呀?”
“羽老爺子原配家的孫女,她在一家雜誌社當主編,人非常好,我們挺談得來的。”
“羽詩琴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後來跟羽菲認識了,不過……”丁寧給母親講了羽詩琴為什麼會如此熱情的原因。
“天呀,這心胸狹窄的。”宋文清在另一頭都快氣死,她警告丁寧,“你一定要跟人解釋清楚,別惹一些騷在身上。”
“解釋了,所以我跟她才能成為朋友,再說了羽菲姐根本就不喜歡邵謙哥,這是夏歧墨的誤傳。”
宋文清明白過來,這都是夏歧墨那小子使得壞。
不過有些事宋文清還是要交待,“小寧,你在外面結交朋友是你的權力,媽媽不會幹涉,但是你跟那個叫羽菲的姑娘交往就不要告訴羽詩琴,她雖然是夏歧墨的母親但你也不要事事向她彙報,沒這個必要。”
“我知道的,我尊重她但不會巴結她。”
宋文清聽丁寧這麼說也就放了心。
這女生在外面就是要不卑不亢堅持自己的生活方式。
羽詩琴只是夏歧墨的媽,拋開夏歧墨,她誰也不是。
所以,丁寧跟羽詩琴見面后對於她想打聽的事情早就胸有成竹。
果然,羽詩琴問得第一個問題是,“你們後來出去玩,邵謙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呀,我們唱了一會兒歌喝了點酒就去房間休息了。”
“這幾天他沒跟你聯繫?”
“沒有,邵謙哥為什麼要跟我聯繫,他是歧墨哥的朋友跟我又不熟。”
“不熟,可是歧墨說他好像喜歡你。”
“歧墨哥說的?”丁寧突然板起了臉,“歧墨哥怎麼能胡說八道,幸好只有伯母您一個人知道,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在打邵家的主意,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我對嫁豪門沒興趣。”
羽詩琴:“……”
這時,丁寧的手機響了,是曾友愛打來的。
丁寧連忙接聽。
曾友愛在電話另一頭都快哭了,“丁寧,不是我要破壞你跟大老闆娘的約會,是真的碰到了急事。”
“什麼急事?”
“有人給你送花,非要你親自簽收。”
“誰給我送花?”
“不知道呀,那個小哥……不,不是一個小哥是一群小哥他們扛了幾十束玫瑰花就在樓下等着呢,可急死我們了。”
丁寧也被曾友愛說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不過現在外送小哥在樓下等着,又非要本人簽收,她不去這事恐怕沒完。
最主要是這是夏氏投資行的辦公大樓,辦公秩序被一個物業公司的客服給攪亂,說出去終歸是不好聽。
“那我馬上過來。”丁寧掛了電話,跟羽詩琴說明原因。
“我要馬上過去簽收一下。”
羽詩琴聽說有人給丁寧送花,她馬上就來了精神,這花說不準是邵謙送的。
她必須得過去看看。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辦公大樓的大廳。
大廳里,果然有一群穿着快遞員服裝的小哥圍在前台,他們一人抱着兩束玫瑰花,那架式很有點嚇人。
前台的服務員一看丁寧過來,激動的都快叫了起來。
“她來了,她來了!”
快遞小哥齊刷刷地轉過身看向丁寧。
正往這邊跑的丁寧被他們這架式一弄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結結巴巴地自報家門,“我是丁寧。”
一聽說正主來了,那群快遞小哥是一擁而上,然後一邊遞花給她一邊遞單據給她讓她簽收。
那場面更是宏觀。
丁寧整個人被花圍繞着,眼前是一片花一片粉一片藍,還有就是快遞小哥不停地催促聲。
“等一下!”丁寧把這群人推開,鄭重地問,“這些是誰讓你們送過來的?”
如果是夏歧墨,她會上去捏爆他的頭。
因為這已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快遞小哥回答道,“是一個叫安之喬的人。”
“對,”另外一個快遞小哥附和道,“他還要求我們在這個時間點送過來,不能早到也不能遲到。”
安之喬?
那個桃花眼男人?
丁寧覺得頭疼。
可是面前的這些花她不收也不行,於是她讓這些小哥們排好隊,她一個一個地簽收。
處理完這些,丁寧看着服務前台上堆放的花,心裏那個愁呀,這麼多她怎麼處理。
這時,曾友家下來了,她不僅下來了還推了一個推車。
“丁寧,我們來了!”
“這些都是誰送的?”曾友愛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場面,這那是花呀這是花海。
她都忘記了跟站在不遠處的羽詩琴打招呼,瞪大的眼睛去瞅那些花。
丁寧把那些花抱起來往推車上扔,同時她還不忘給了幾束前台的服務員。
“丁助理,這是給我們的嗎?”兩個前台小姐受寵若驚。
“對,你們還要不要?”
“這不好吧,這可是你男朋友送過來的。”另外一個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男朋友呀,狗屁不是。”丁寧說著又甩了兩束過去。
這時,羽詩琴走了過來,剛才快遞小哥的話她可是聽到了。
“這些都是安之喬送的?”她笑眯眯地問。
那天安之喬過來跟她打招呼,一看就是衝著丁寧來的。
真是的,就去了一次這種大場合就能招這麼多人喜歡,這丁寧還真有本事。
因為安家也是豪門望族啊。
而丁寧呢面對羽詩琴的詢問只是嗯了一聲,站起來還有些不高興地對羽詩琴講,“安之喬就是一個神精病!”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他!”羽詩琴笑着回應,像丁寧是一個不太懂事的孩子。
丁寧顯得很煩躁,跟羽詩琴隨便寒喧了兩句和曾友愛她們將一車玫瑰花推走了。
羽詩琴站在大廳里想了想,最後朝電梯走去,她準備去找一下兒子夏歧墨,把丁寧受歡迎的事情告訴他。
她只是出於激發夏歧墨談戀愛的衝動,並沒有其它。
夏歧墨辦公室里,他正坐在位置上看商南發過來的視頻,視頻中丁寧正氣急敗壞地收拾一地的玫瑰花,從視頻拍攝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前台的那兩個服務人員拍的。
“老大,你看,咱們丁寧好像有人在追她。”商南後面還發過來一句話。
這句話的口氣很有點興災樂禍的味道。
“誰送的?”
夏歧墨剛打出這幾個字,辦公室的門就從外面推開,羽詩琴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歧墨,你猜我在下面碰到誰?”
“誰?”
“安之喬。”
安之喬?
夏歧墨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他聯想到剛才商南給他發的視頻,想都沒想就從位置上站起來準備出去。
“你幹什麼去?”
“會會這個安之喬。”媽的,還找上門來了!
羽詩琴一聽夏歧墨要去會會這個安之喬,連忙伸手拉住他。
“哎呀,他人沒來,是他的東西來了。”
夏歧墨站定,看着羽詩琴。
“花,玫瑰花,很多的玫瑰花。”羽詩琴邊說邊捂嘴笑,“送給丁寧的,一看就是想追我們家丁寧。”
“有人追丁寧您這麼高興?”
“我當然高興,這證明我們家丁寧這孩子優秀。”
“這麼優秀您之前還說她一心攀高枝?”
“……”羽詩琴被夏歧墨懟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能過去推了一把他,“你這孩子,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怎麼總是提以前的事情?再說以前都歧浩跟你說的,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這麼說您是真心喜歡丁寧?”
“當然。”
“這樣呀……”夏歧墨想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商南,“你過去請董事長過來一下。”
“老大……”
“別廢話,董事長夫人來了。”
夏如年聽說羽詩琴過來找夏歧墨,連忙是茶也不喝了就奔了過來。
他一見夏歧墨的辦公室就問羽詩琴,“你最近怎麼三天兩頭地往這裏跑?”
“我今天來又不是來煩歧墨的,我是來看丁寧那孩子的。”
“小寧?”夏如年一臉不相信地看着她,“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小寧來了?”
羽詩琴白了丈夫一眼,“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夏歧墨。
示意夏如年不要當著夏歧墨的面講以前的事情。
沒想到夏如年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在醫院打人家丁寧的事情我告訴歧墨了,他全都知道了。”
羽詩琴一聽都想上去揍自己的這個老公。
“你說這些事幹什麼?”
夏如年切了一聲,“老丁已經來帝都生活了,以後我們兩個人肯定會經常走動,我不告訴歧墨,萬一他在老丁面前說錯了話怎麼辦?怎麼,你當初都能下手打人,現在還怕歧墨知道?”
“我當時不是急嗎?”
“你急什麼,不就是歧墨喜歡人家丁寧想娶她過門,你早答應那個叫尹思就不會再幻想了,最後也就不會鬧出那麼大的事情。”
夏歧墨覺得他父親過來的起到了他該起的作用,現在該他出場了。
於是他問羽詩琴,“我曾經說過要娶丁寧過門?”
羽詩琴:“沒有的事!”
夏如年:“你親口跟我說的。”
羽詩琴:“……”
夏如年站起來叉起腰嘆了口氣,“歧墨哥,照理說你都不記得人家丁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應該說這種話,可是你太不負責了,喜歡人家小姑娘追了人家小姑娘那麼久,說忘記就忘記,一點緩衝都沒有,也難怪人家小姑娘不願意跟你走太近。”
夏歧墨聽完問羽詩琴,“媽,您為什麼不跟我說這些事?”
羽詩琴正要張口,夏如年又說道,“你媽不喜歡丁寧,說她想攀我們家高枝,有點瞧不起人家孩子。”
“誰瞧不起她了,夏如年,你是不是想吵架!”羽詩琴一下子就急了。
“我跟你吵什麼架?”夏如年也提高了嗓門,“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到好坐在屋裏一會兒嫌棄我這個朋友不夠高貴,一會兒嫌棄我那個朋友沒有權勢,我告訴你羽詩琴,當年鬧飢荒的時候,要不是丁文生的母親我早就餓死了,丁家對我們夏家有恩,歧墨就算是去老丁家當上門女婿也報答不了當年丁家對我的恩情!”
“當,當,當。”敲門聲打斷了辦公室里的爭吵。
三人同時回頭就看到丁寧抱着幾束花站在門外。
“夏伯伯,羽伯母,歧墨哥,你們都在呀!”
“是呀,你怎麼來了?”夏如年問。
“我今天收了一些花,想着送一些給歧墨哥。”丁寧把花拿進來放到辦公室的茶几上,然後看了看夏如年又看了看羽詩琴,“那個……夏伯伯辦公室需要花點綴一下嗎?”
“這是誰送給你的花?”夏如年問。
“這是……”
“安之喬。”身後的夏歧墨代為回答。
丁寧看了一眼夏歧墨,心想肯定是羽詩琴上來告訴他的。
幸好她上來,要不然等着夏歧墨找過去她就完了。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送花給我,找人退回去我又不知道他家的地址。”丁寧說到這裏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所以我只能轉送給別人。”
“安之喬?”夏如年歪着頭看向夏歧墨,他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朝西安家。”
“哦,原來是安家的公子,他想追你?”夏如年又看向丁寧。
“他可能是在戲弄我吧,我……”
“他是想追她,我們去給邵老爺子拜壽的那天他就盯上丁寧了。”夏歧墨又替丁寧回答了。
“那你怎麼看這件事?”夏如年問夏歧墨。
夏歧墨掃了一眼丁寧然後才回答道,“爸您剛才說丁家對您有恩,現在丁叔叔又在帝都,而這個安之喬據說是一個花花公子,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為了不讓丁寧受到傷害,我決定追求丁寧。”
“啊!”丁寧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她連忙去看羽詩琴。
此時的羽詩琴氣得差點要爆炸,但是她又不好發作,只能一甩頭走了。
“羽伯母?”丁寧想要去追。
夏歧墨卻一把拉住她。
“丁寧,我們現在在聊正事,你可不許走。”
“可是你媽走了。”
“你又不跟我媽談戀愛,現在聊的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夏歧墨?”搞什麼,要演戲也不用急着一時。
這時,夏如年在旁邊對夏歧墨說道,“這事我看宜早不宜遲,等丁寧的媽媽調到帝都來了后我們直接上門去提親。”
啊?
“夏伯伯?”
“小寧不願意?”
“太突然了!”這是丁寧的心裏話,她就上來送幾束花就被告知過一時間夏歧墨會到她們家提親。
“這事還是跟我爸打聲招呼吧。”
夏如年覺得丁寧說得很對,“這個周末我約你爸去釣魚,到時候我先跟他提提這事。”
“謝謝爸爸!”夏歧墨是真的想感謝自己的父親。
今天這事雖然突然,但是這就是他父親的處理方式,凡事趁熱該出手時就出手。
“謝謝夏伯伯。”丁寧也是由衷地感謝,而且她也不願意騙這個慈愛的伯伯,於是她把自己跟夏歧墨兩個人早就相愛的事告訴了他。
“這幾天我也在想,我喜歡歧墨哥,歧墨哥也喜歡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地相愛?”
“我想,我們之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相愛是因為我太在意羽伯母這個人,我在意她並不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刺傷了我,而是因為她是歧墨哥的媽媽,夏伯伯您的妻子,我敬重她不願意跟她正面發生衝突,所以我只能退讓。”
“我知道。”
“但是,”丁寧微微一笑,“我現在不這樣了,我覺得我要變得積極一點,所以我也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夏歧墨很好奇。
“這可不能告訴你。”
“也不能告訴夏伯伯嗎?”
丁寧搖搖頭。
“好吧!”夏如年無奈地攤了攤手,他轉過頭看向夏歧墨,“現在大家都有計劃了,你小子有計劃嗎?”
“當然,”夏歧墨彎下腰拿起茶几上的玫瑰花,“我要去處理情敵,這個子……”
想着就夠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