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孤身覓群狼

()“我們公孫家造的孽？娘親您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公孫瓚聞言心中打了個突，難道公孫家誰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想着他急忙追問母親。他想了解清楚之後，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李大嬸。

這個李大嬸和他母親在做丫鬟的時候兩個人便十分要好，後來母親被父親看上，便不再做丫鬟，而是在府中有了宅院，可是地位卻也不高。而李大嬸則和府中的一個老實巴交的長工一起生活，雖然說尊卑有別，但是李大嬸對公孫瓚還是極好的，窮苦的人沒有別的可送，於是乎李大嬸家每每改善生活，都會把他們本就不多的好吃的送給公孫瓚一半，這讓公孫瓚感到十分的溫暖，公孫瓚甚至對李大嬸一家的感情，遠遠超過了對公孫家的人的感情。所以公孫瓚一聽李大嬸家出事，便急忙追問。

“唉！事情發生在今天上午……”母親一聲長嘆，開始絮絮而談。

原來李大嬸家有個小男孩叫秋兒，今年有八歲，公孫瓚也是見過的，小傢伙十分的懂事。八歲的孩子在古代應該正是玩耍的時候，可是秋兒卻是不能自由自在的玩，因為他的父母都是公孫家的傭人，而他從一出生便註定了要一輩子跟着公孫家做僕人。公孫家並不是開慈善機構，所以他們並不會養活閑人，於是乎在秋兒八歲的時候，他便開始要被安排去工作了。八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放心公孫家有招數，八歲的孩子可以去放羊啊！於是這些僕從家的孩子，在這個年齡段都要開始去放羊。只見一群孩子，大的十三、四歲，小的八、九，在一個老牧民的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領着一大群羊去遠處的草地上放牧。

放羊也就放羊，可是那知道一向太平的遼西境內，今天居然出現了一大群餓狼，這些餓狼不顧一切的撲向了羔羊和孩童。羊群被衝散了，牧羊的人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要麼被餓狼叼走，要麼被炸群的羊群踩死或被狼給咬死，十幾個孩子活着回來的只有四個，很不幸秋兒不在其中。雖然公孫家沒有讓他們賠償羊群的損失，但是代價卻是他們孩子的生命。

“你只哭的李大嬸死去活來的！”母親一邊說一邊暗自抹淚。

“怎能不哭呢？兒是娘的心頭肉啊！”公孫瓚聽完之後默默的苦聲道。

“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落在狼嘴裏，那可活不成了！”

“那些孩子未必都死了，怎麼家族不派人去搭救他們呢？”

“我們遼西一向太平，所以這些年家族連護衛都減少了不少，那裏還有人去打狼啊？再說沒有打狼經驗的人領隊，怎麼能找到那些狼崽子呢？”

“娘親，孩兒去看看李大嬸！”

“去！好好勸勸你大嬸，別讓她想太多了！”母親點了點頭，有些欣慰的道。

“孩兒知道了！”公孫瓚應了一聲，然後便大步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他並沒有去李大嬸家，而是大步向公孫家的練武場走去。由於剛過正午，那些公子哥們應該還在午睡，所以練武場中空無一人，公孫瓚毫無阻礙的便進了練武場。進入練武場，他逕自向兵器架走去，伸手從兵器架上取下一張大弓，用力一拉弓如滿月。他笑了笑，然後把大弓向肩上一跨，藉著又抓起一壺箭矢負在背上。這才又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桿紅纓槍，信手抖動了兩下，感覺還算順手，然後提着紅纓槍便向院牆走去。

在距離院子還有十多步的距離的時候，公孫瓚快跑幾步，然後用紅纓槍的槍底猛的一戳地面，他的手臂也狠狠的下壓，槍身頓時被他壓的一彎，然後他一散勁，只聽‘噌’的一聲，紅纓槍便將公孫瓚給彈了起來。公孫瓚的力道把握的十分巧妙，彈力恰恰將他彈到了兩米有餘的院牆之上。上了院牆后，他毫不停留的飛身跳下。剛一落地，他便飛也似的向遠方奔去。如果是有心人看到的話，一定能看的出來他去的是狼群襲擊羊群的方向。

“我也算是公孫家的一員，所以公孫家的孽債由我來還，那些孩子由我來救！”公孫瓚心中如是想。

約莫有一柱香的時間，公孫瓚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事發的場地。現場原本的一片青青的草地，現在卻是一片狼藉。四周的草地被踢騰的不像個樣子，草地上一大灘一大灘的血污，它們有的在青草葉上乾涸，有的將裸露出來的土地灌溉成為紅色的。白白的羊毛和血跡斑斑破衣爛衫四處可見，只不過沒有人和羊的屍體，想來不是被狼吞吃，便是已經被公孫家的人給運回去了！

公孫瓚蹲下身來，捏起一撮羊毛在鼻子上深深的嗅了嗅，然後站起身快速的在四周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終於在西北方向找到有相同味道的羊毛，而且他扒開草叢看去，鬆軟的地上還留下了一行淺淺的犬科動物的足跡，不僅如此草葉上零零星星的還有乾涸的血滴。

看到這裏公孫瓚微微一笑，然後便向西北方向奔去。他已經知道這群狼是向這個方向轉移的，而且以足跡觀察，這群狼的數量絕對不少，應該有五十匹左右！以他現在的能力，想殺死五十匹狼，那絕對是痴人說夢。可是讓仍舊還是追了上去，去的那麼無怨無悔。

又奔出了十多里之後，他的步伐漸漸的緩慢了下來。不是他體力不支，而是因為他覺得狼群在這裏慢了下來，而且空氣中瀰漫的羊膻味和血腥味越來越濃重，這也就是說，這群狼應該就在這不遠的地方停留着。所以他暫緩了步伐，為的是不讓那些狼覺察到他得到來，也是為了恢復一下趕路所耗費的體力。

緩慢而又小心的移動一里多，突然公孫瓚悄無聲息的一把爬在了草叢中，因為他看到了一匹高大的灰狼，灰狼這時正豎著耳朵犬坐着，十分警惕的向四周張望着放哨，很顯然它是一匹哨狼。既然有哨狼，那也就是說，這群狼就在這附近棲息着。

確認狼群再此，公孫瓚也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要確實一下，那些被狼叼走的小孩們是否安全，如果這些孩子都已經死了的話，那他便是出手將狼全部殺完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反之如果那些小孩們還活着，那他再動手營救不遲。

想着公孫瓚開始在草叢中匍匐前進，盛夏的野草從長的十分茂盛，他爬在裏面，根本顯露不出一點痕迹。而且他爬的時候也是異常的小心，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所以那個哨狼縱然沒有失職，但是卻也沒有發現有一個十分危險人物正在向它的族群靠近。

公孫瓚並沒有直線爬去，而是曲線向爬着，他要去的方向是一個他老遠便看到的小池塘，說是小池塘，其實是一個由於夏天雨水較多，聚集在一個低洼處而形成的水澤而已。狼是十分聰明的，他們的居住地一旁都在有水的地方，這樣喝水便十分的方便。雖然距離不遠，但是公孫瓚由於爬的太小心，所以也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到了小池塘邊上之後，他悄悄的用手將面前的草叢輕輕的撥開了一道小縫隙，然後一隻眼睛向池塘對面看去。只見池塘的對面一大片的草地被壓的平平展展的，好像是一張碩大的綠地毯一樣，地毯的高處卧着一匹巨大的蒼狼，它的個頭別一般的狼要打上快一半，看着威風凜凜，很顯然它便是這群狼的頭領――狼王。

狼王的下面正靜靜的卧着一大群體型略小的灰狼，從個頭來看，它們中間大多數應該都是母狼。在母狼的附近是七、八匹高昂着頭，半爬着身子的雄狼，它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而圈子裏是一大堆白羊和一夥小男孩，之所以不知道數量，是因為他們都擠到一塊去了，這些雄狼的責任應該是看守它們的獵物！草地的最邊緣上是一大片斑斑的血跡，還有一堆散落的羊毛，再看看那些狼鼓鼓的肚子，顯然它們剛剛的每餐了一頓。

那些白羊顯然已經認命了，它們相互之間蜷縮在一起，每個都嚮往最裏面鑽，因為在外面最容易被吃，由於它們都想往裏面鑽，所以它們大大的縮小了狼群的包圍圈。而那些小男孩們也都偎依在一起，一個個都是面如土色，眼神絕望的低聲抽泣，顯然是嚇的不輕。而在人群的最外圍的那個孩子，不正是李大嬸家的秋兒嗎？

“還好這些小傢伙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們應該是這些狼明天的伙食！所以在晚上之前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不然一到晚上那對我可是大大的不利。狼可是黑夜的驕子，跟它們夜戰那我真沒有絲毫勝算，那麼現在就要動手了！”公孫瓚看到那些孩子沒事，不禁心中大喜，同時開始盤算着怎麼動手才能有勝算。

“嗖”一支鋒利的箭矢從草叢之中激射而出，飛快的越過小池塘，然後直奔向草地最高處的狼王。‘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公孫瓚還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他要先將狼王除去，失去了狼王的狼群定然會大亂，到時自己便可以趁亂行事，那這件事的成功幾率就會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