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爺落套了
從地窖走出來,薩爾和弗蘭克斯意外地遇上了一個人——麗安娜.斯圖亞特。
她神色慌張地往長廊的另一端走過,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很緊急的事,可薩爾總覺得她有點蹊蹺。
就在兩人準備上前一探究竟時,戈德里克高亢的男音通過“聲音洪亮”的效果傳到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各位同學,有關日前格蘭芬多塔一事,學校的調查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目前,已經在事發的學生寢室找到了線索,所以請大家放心,真相大白的一天很快會來臨。”
“教授們找到線索了?”弗蘭克斯有點驚訝地問。
薩爾扭過頭,擺出了不信任的臉色:“他們說不定是隨便找了點所謂的線索,想要用這些來誣陷阿加雷斯呢。反正我是不太相信。”
尤其是那個老頭子在的情況下——誰不知道,他當初是極力反對赫奇帕奇學院的成立。
“薩爾,”弗蘭克斯拖長了尾音,透出了濃濃的無奈,“教授們沒那麼昏庸,你別老是帶有偏見嘛。”下半句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但是心裏早已醞釀了好幾遍:其實薩爾,你真的就是個傲嬌。
小少爺依舊不可一世地抬高下巴,不願意承認錯誤:“哼,他們不是昏庸,是明知故犯。算了,不說這個。弗蘭克,要不我們晚上偷溜到事發的宿捨去看看,我倒想知道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麼。”
弗蘭克本想拒絕,可惜斯萊特林小少爺的威逼利誘策略用得太到位,布萊克少爺就為了一大桶雪糕華麗麗地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還為此可悲地沾沾自喜。
夜幕漸漸降臨,霍格華茲吹起了西南風。
林立的樺樹發出了一陣陣的沙沙聲,草叢裏偶爾傳來詭異的清響,像極了小孩兒低低的嗚咽。城堡在晚色的襯托下,全然沒有白天的華貴,反而因為厚重的外牆顏色而顯得陰森。
薩爾攏緊了衣領和袖口,為了不讓冷風灌進身體,也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薩爾,高塔的門鎖死了,怎麼辦?”萬聖節的事故后,獅院的學生全體搬到人數較少的拉文克勞宿舍,現在的格蘭芬多塔實際上是空空如也,除了幽靈啥都沒有。
撿起地上的樹枝,薩爾畫出了一個煉成陣熔斷了鐵鎖,主要是他的變形咒還不是很拿手:“走,弗蘭克,我們進去。”
瞄了瞄那根鐵鏈的慘狀,弗蘭克斯咕噥了一句:“哇哦,夥計,你可真厲害。”
步入公共休息室,薩爾感到了一絲不對勁。最近因為學校禁令的關係,根本不會有人接近這裏,但為何今晚會燈火通明呢?難道說是有人做賊心虛,偷偷地潛進來?(他忘記自己在幹嘛了)
與此同時,弗蘭克斯聽到梯口好像有腳步聲,他向薩爾努了努嘴,兩人閃身躲在石柱的背後,觀察來者是誰。
一頭熒藍色的秀髮垂至腰際,麗安娜.斯圖亞特那張秀致的鵝蛋臉不出意外地探進來,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后,躡手躡腳地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薩爾朝弗蘭克斯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地跟在後面。
麗安娜在走廊的倒數第二間房間門口停下來,房門上的銘牌正是寫着羅魯和西蒙的名字。
就在她擰開門把手的一剎那,薩爾和弗蘭克斯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一下子將小姑娘按在了地上:“看你還往哪兒逃,你這個姦細!”
一束極亮的光線從屋子裏照射過來,打在三個人的正臉上,薩爾因為強光而睜不開眼,身下被擒住的小姑娘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尖叫:“你們這兩個混小子,快點放開本小姐!”
薩爾和弗蘭克斯還搞不清楚狀況,已經被一左一右架到了兩旁,房間的燈火瞬間全都亮了起來,哥德里克教授站在他們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三個人,薩拉查還是站在他的身後,面無表情。
“教授?”薩爾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對面的弗蘭克斯也是滿眼迷茫地望着兩位院長。
戈德里克輕拍着兩個小夥子的肩膀,眼睛卻轉向了此刻還半跪在地的麗安娜,湛藍色的眸光有着讓人無所遁形的銳利:“那麼,說說看,斯圖亞特小姐。你怎麼會到格蘭芬多的男寢來?”
光潔的額頭蹙起,女孩垂下了腦袋,看來是不願意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
“斯圖亞特小姐,請你快點回答校長的問題。”薩拉查顯然沒有什麼好耐心,再配上他隨時可以嚇哭小孩的表情,話一出口就令人不寒而慄。
肩頭幾不可察地一抖,麗安娜也在作着思想鬥爭,頭頂上方醇厚的男音再一次飄出來,叫人不得不心生好感:“不用害怕,麗安娜,我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會來這裏的。告訴我們,好嗎?”
“我……”女孩抬起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教授。”截口的人是薩爾,他想起了普林斯的警告,“我和阿加雷斯曾經看見娜塔莉.普林斯教訓她,原因就是斯特亞特偷偷地潛入過斯萊特林教授的辦公室。”
這個答案,出乎了兩個院長的意料。戈德里克和薩拉查交換了一下目光,又對麗安娜溫言勸道:“你看,現在不利於你的證據越來越多,我覺得你還是說出來,否則我和斯萊特林教授也沒辦法,只能將你也當成嫌疑者,暫時隔離開來。”
“等一下。”同樣是一頭明艷的藍發,拉文克勞院長突然幻影移行,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羅伊娜?”戈德里克對她的出現感到很驚訝,他原本是因為涉及拉文克勞的學生,所以才沒有叫上她的。至於薩拉查,他已經退到了陰影中,神色莫辯。
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孩,悉心地為她拂去了膝蓋上的灰塵,鷹院女王完全沒有往日嚴謹也疏遠的形象,變得耐心而溫柔:“你沒事嗎,孩子?”
麗安娜只是獃獃地望着她,薩爾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
安置好自家學院的小姑娘,羅伊娜走上前來,湖水色的大眼睛裏浸滿了憂愁:“其實,她不叫麗安娜,她的真名是海蓮娜.拉文克勞.斯圖亞特,是我的親生女兒。”
薩爾不可思議地瞠大了雙眼,弗蘭克斯張大了嘴巴回不過神:怎麼可能?除了相似的發色,斯圖亞特和拉文克勞院長長得並不像啊。
兩位院長的情緒掩飾得很好,錯愕不過是在眼底一晃而逝。
“我出生在魔法世家,卻與身為麻瓜貴族的人墜入了愛河。為了愛情而背叛家族私奔,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談及往事,羅伊娜高高地昂起頭,仍是一臉倔強,“但是,我無法忍受那樣的家庭,尤其是以為我的女兒已經夭折。所以,我從丈夫的家裏逃出來,遇上了那時結伴旅行的你們。”
她回頭望着她的海蓮娜,目光里充滿了溫情:“這孩子命很大,休克后竟然活了下來。她聽聞了霍格華茲的事情,才不遠萬里來到這裏找我。”羅伊娜突然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拉文克勞的孩子,註定生來就是巫師的命。”
“羅伊娜,你有困難應該告訴我們。”戈德里克誠懇地說道,“這樣就不會造成誤會了。”
視線不經意地掠過角落裏的紅眸,羅伊娜有些遲疑:“因為赫爾加不在,所以……”
四個人之中,她與赫爾加的私交最好。因為建校時戈德里克堅持薩拉查的必要性,薩拉查又極力反對赫爾加加入,因而讓她不習慣將私人的事情告訴他們,下意識中還是有些隔閡。
“赫奇帕奇就算永遠不回來,你還是要說。”薩拉查忽然開口,半是嘲諷半是冷淡的語氣。
“你!”顧及到有學生在場,羅伊娜只是瞪着這個讓人討厭的同事。
戈德里克已經反射性地擋在兩人中間,好言相慰:“好了,羅伊娜,今天你和小海蓮娜都累了,快帶她回去洗漱睡個好覺,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羅伊娜臨走時還是不甘地看了獅祖一眼,戈德里克能從她的眼睛裏讀懂些什麼,臉色立馬變得蒼白。
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喪失的理智的判斷,和公正博愛的品行,一旦遇到與他有關的事,就會不知不覺的偏袒——這不是戈德里克希望的,卻是客觀的事實。
另一個當事人可沒有察覺到這些,他只是走到了兒子的面前,用那種輕飄又冷酷的語調問:“現在輪到你了。薩爾.斯萊特林,這是你第幾次違反校規了?”
“呃?”薩爾現在學乖了,不再當面和老子起衝突,而是眨了眨微茫的眼兒,擺出了粉無辜的表情,“院長,我什麼都沒幹啊。”
“格蘭芬多扣二十分,違反學校禁令,夜闖高塔。”紅色眼睛移開的瞬間,冷冷的聲音同時響起,薩爾惡狠狠地朝父親的背後揮拳頭,弗蘭克斯幸災樂禍地捂着嘴。
而不遠處,將這幅畫面看在眼裏的戈德里克,除了無奈之外,就只有無奈地笑。
呵,自己該怎麼辦呢?兩個都是孩子啊。
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沒有他來包容,沒有他來寵愛,他們如何還能像孩子般可愛地耍着性子?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