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網絡口水戰
兩天過去了。
說好要等到奇迹才能蘇醒的沐沐，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說好不用等奇迹很快就會醒來的楊星澤，如今也還在昏睡中。舒嵐的一顆心除了忐忑就是不安……唯一能夠讓舒嵐稍微鬆口氣的，是汪家碧已經在醫生的允許和龍一健夫的陪伴下，出院回B酒店療養去了。
汪家碧本來想留下來陪舒嵐的。
汪家碧的病房就在楊星澤的病房旁邊，而楊星澤的病房就在沐沐的病房旁邊。汪家碧認為，她繼續住在她的病房裏面，無疑就等同於陪伴着在沐沐和楊星澤病房之間來回走動的舒嵐……但是：1，醫院的病房緊缺。2，汪家碧不想再讓舒嵐為她的身體擔憂。3，汪家碧和龍一健夫還要為直播視頻事件善後。
兩天過去了，那段直播視頻還在網上沸騰着！
剛開始的時候，晉平市第一醫院被記者和自媒體圍堵了個水泄不通！在龍一健夫的保鏢、醫院安保、晉平市警察的合力保護疏通勸離之下，記者和自媒體才不得不放棄圍堵晉平市第一醫院，轉而湧向B酒店和蔣氏銀行！蔣氏銀行率先貼出聲明——網上流傳的直播視頻是楊星澤和舒嵐惡意誘導編造的！
廣大網友當然不會單憑一份小小的聲明，就相信蔣氏銀行和蔣在山了！於是蔣氏銀行花錢僱用了大批的水軍，不斷地把髒水潑向舒嵐！
一時之間！
網絡上到處都是黑舒嵐的水軍！
這些水軍又是在各種論壇和社交網站上面大罵舒嵐是腹黑心機婊，又是斥責舒嵐販賣蔣氏銀行的貸款客戶資料謀利，又是“爆料”舒嵐在貸款部工作期間曾經跟多名男客戶發生不道德關係，又是“憤概”地罵心機婊矇騙純情大帥哥去誣陷無辜老人家，等等等等等，反正各種瘋狂帶節奏就是了！
汪家碧當然不能容忍別人蓄意抹黑她的寶貝女兒了！
龍一健夫花了更大的一筆錢，聘用了更大的一批水軍。汪家碧授權運營小分隊的人員充當臨時危機公關，全力帶領這群水軍在網絡上面對蔣氏銀行等人進行反擊！
因為不想再讓舒嵐更加煩心，運營小分隊的人員從馮昱麟的口中打聽到整件事情的大概來龍去脈……真的只能打聽到“大概”而已，一來因為馮昱麟的工作性質不允許馮昱麟說太多，二來馮昱麟還在忙着守護沐沐沒空多說話……知道大概的來龍去脈也就夠了！運營小分隊的人員商議着，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着意加減製造成最能讓人接受的版本——
舒嵐和楊星澤認識於一場美麗的意外。
舒嵐原本是蔣氏銀行貸款部的部門副經理。楊星澤卻只是蔣氏銀行的一名小小安保。然而社會地位和收入水平的差距，並沒有成為二人相愛相戀的障礙，舒嵐和楊星澤毫無疑問地擁有着最美麗的愛情——真愛。
然而。
真愛並非“無敵”。
在蔣氏銀行六十周年慶當晚，退休之後深居簡出的蔣在山，遇見了和已故戰友聶國宗長得一模一樣的楊星澤。不久之後，蔣在山也見到了和蔣在山第二任妻子蘇幼雲長得如出一轍的舒嵐。
可能是因果報應。
也可能是世間的機緣巧合本就這麼玄妙。
蔣在山對楊星澤和舒嵐隱瞞了這些因果報應和機緣巧合，在心間種下扭曲的復仇種子，一味地裝作慈愛老人親近楊星澤和舒嵐。
蔣在山先是在楊星澤的面前裝好人。蔣在山提出，因楊星澤長得像已故戰友而對楊星澤另眼相看，有意提攜楊星澤擔任蔣氏銀行的高管。正直的楊星澤婉拒了蔣在山的“好意”，並且執意從蔣氏銀行離職，成為一名為人名服務的輔警。
蔣在山再是蓄意誣陷舒嵐（正如直播視頻中蔣在山親口承認的那樣，蔣在山誘導其孫女蔣媛媛，誣陷舒嵐販賣客戶資料謀利，造謠舒嵐和多名男客戶發生不道德交易等）。
蔣在山一邊蓄意將舒嵐趕上絕路，一邊又多次向舒嵐求婚（正如直播視頻中蔣在山親口承認的那樣，蔣在山向舒嵐許諾，只要舒嵐嫁給蔣在山，舒嵐就能夠在蔣在山死後得到蔣家的全部財產。也如視頻直播中蔣在山親口承認的那樣，蔣在山認為舒嵐必定會迫於生活壓力而向蔣在山投懷送抱。）
然而。
面對苦難。
楊星澤和舒嵐始終手牽手，堅定不移，互相扶持。
舒嵐的母親汪家碧得知舒嵐的境況之後，火速結束環球旅行回到晉平市，一心幫助舒嵐重建生活……誰料！母女情深竟招來蔣在山的殺意！（正如直播視頻中蔣在山親口承認的那樣，為了再次把舒嵐趕上絕路讓舒嵐孤立無援，蔣在山竟花錢僱人開車意圖撞死汪家碧！）
所幸！
舒嵐的閨蜜沐沐在危急關頭推開汪家碧，汪家碧才得以逃過一死！雖然逃過一死，汪家碧卻仍是身受重傷！並且直至此時此刻，沐沐還在醫院昏迷當中！醫生說，唯有“奇迹”才能叫醒沐沐！
經過這慘烈的車禍，楊星澤和舒嵐都開始懷疑蔣在山。
楊星澤連夜趕到蔣在山的住宅，故意裝作聶國宗“上身”地，用聶國宗的身份和語氣逼問蔣在山。
95歲高齡的蔣在山，一時糊塗，一時激動，當真誤把楊星澤當成聶國宗，供認了曾經犯下的所有罪行！（正如直播視頻中蔣在山親口承認的那樣，蔣在山曾殺害其戰友聶國宗，聶國宗的舅舅余世和，其第一任妻子岑小嫚，其妻岑小嫚腹中的孩子，其第二任妻子蘇幼雲，其與蘇幼雲生下的兩名孩子和未生下的兩名孩子，蘇幼雲的父親！）
蔣在山承認罪行后惱羞成怒！
正如直播視頻中所見的那樣，蔣在山先是開槍傷害楊星澤，再是開槍欲殺舒嵐。幸虧警察及時出現制止並擊倒蔣在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關於網友討論最多的，像是潘多拉音樂盒一樣的那本日記——
那是蘇幼雲親表妹的日記。日記裏面記錄了蘇幼雲親表妹的親身經歷……因日記涉及個人私隱，非得本人准許，不該將日記內容對外公佈。而蘇幼雲親表妹已經辭世，自然無法再得到其准許。需要一提的是！蘇幼雲親表妹在不久前死於車禍！那單車禍和汪家碧經歷的車禍驚人地雷同！
至於舒嵐的人品問題——
舒嵐是晉平市本地人，從小到大都在晉平市念書，生活，工作。晉平市認識舒嵐的人必然不少。但凡是認識舒嵐的人，都必然知道舒嵐的性格雖然有點沖，卻絕對是一個誠實可靠並且具有正確價值觀的好人。網絡上面的一切黑料爆料，全都是“有心人”故意杜撰用以轉移視線的！
至於直播視頻是否屬實——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法律也是公正的！孰是孰非，誰對誰錯，公道自在人心之餘，公理也必定長存！相信不日，警方和法院一定能夠還社會一個真相，讓無辜死去的生命得以安息！
……
……
都說無圖無真相。
現在不單隻有直播視頻作為證據，還有那麼一個跌宕起伏的真愛故事擺在那裏甜虐狗……網友都一邊倒地表示支持相信舒嵐和楊星澤！
再加上！
在這個顏值即正義的時代！
楊星澤是那麼那麼帥的一枚盛世美顏小鮮肉，不少網絡迷妹迷弟都被楊星澤給徹底迷倒了！這些迷弟迷妹哪裏會多花腦筋思考事實真相啊！反正楊星澤長得帥，楊星澤做什麼都對！
當然了！
雖然絕大部分網友都對B酒店方面的回應深信不疑，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蔣氏銀行水軍在苦苦支撐着，想要絕地反擊……不過！無論這些水軍如何苦苦支撐，都無法改變蔣氏銀行“大禍臨頭”的事實！
就如某位網友說的那樣——“你們趕緊去蔣氏銀行取回自己的存款！不然等到蔣氏銀行宣佈破產倒閉，你們所有人就都要吃土了！”
也如某位網友說的那樣——“現在蔣在山是用我們的存款收買壞人，謀殺好人！我們一定要把我們的存款取回來，絕對不要和蔣在山同流合污！”
反正銀行多的是！反正銀行絕對不只有蔣氏銀行一家！只要是正常人，出於資金安全和良心舒服考慮，必然都會選擇把自己存在蔣氏銀行的存款拿回來的！
因此——
直播視頻才剛熱播，就已經有消息靈通並且賬戶存款不算太多的市民，連夜去ATM機取回自己在蔣氏銀行的存款了！至於消息沒那麼靈通或者賬戶存款較多的市民，也在醒來后紛紛蜂擁向蔣氏銀行取錢！
早上8點！
蔣氏銀行還沒有正式開門營業！多家蔣氏銀行的大門外頭，就都已經排了好幾百米長的“人龍”！蔣氏銀行內部對此是一陣陣的驚恐！
無論有多麼的驚恐，錢畢竟是別人的錢！存款自由，取款必然也自由！蔣氏銀行是肯定得開門給客戶取錢的……蔣氏銀行的大門才剛打開，等待已久的市民就爭先恐後地湧進蔣氏銀行的大堂搶號，過於激動，過於急躁，過於焦慮，市民在爭搶取號的過程中差點打起架來！
雖說取款自由。
但如果繼續這麼多存款客戶蜂擁取款……如果繼續這麼多存款客堅持要把賬戶裏面的錢全部取走……蔣氏銀行恐怕會沒有足夠的現金退給這些存款客戶！一旦沒有足夠的現金退給這些存款客戶……蔣氏銀行倒閉的消息肯定會不脛而走！那必然會招致更加嚴重的後果！
為了拖延時間！
蔣氏銀行的櫃員不得不聽從上級指示，頂着客戶的怨聲載道和粗口怒罵，硬着頭皮拖慢業務速度……蔣氏銀行的門口大閘被惡行惡相的安保粗暴地拉下，等了大半天沒能取到錢的存款客戶指着大閘大罵：你丫的！！居然不把我的錢還給我！！看我明天拿不拿刀來砍你！！
第二天。
蔣氏銀行求助警察，攔下了好幾名提着刀來取錢的客戶。
前來取錢的客戶塞滿了營業廳之餘，還在大門外頭排了一條蜿蜒盤踞的長龍……今天前來取錢的客戶明顯比昨天取錢的客戶更多了！櫃員只能再次聽從上級指示，再次頂着客戶的怨聲載道和粗口怒罵，再次硬着頭皮拖慢業務速度……除了拖慢業務速度之外，他們還限制取號！
取不到號的客戶——
脾氣爆點的，直接在營業廳裏面大吵大鬧大罵大嚷，甚至有好幾名客戶聯合起來跟銀行安保干起了架！如果不是警察及時前來制止安撫，說不定可能是客戶打贏！
脾氣好點的，在營業廳裏面焦慮地徘徊跺腳，哭求取到號的客戶行行好把號讓給他……大家的銀行賬戶裏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誰會捨得把號讓給別人啊？！一些取不到號的老人家直接雙腿一伸，坐在過去總是光潔乾淨、如今卻被踩踏得到處是泥的地板上，咆哮大哭：夭壽啊！我辛苦了大半輩子才存起來的棺材本啊！如果我拿不回我的棺材本……如果我拿不會我的棺材本……我就死在你們蔣氏銀行！讓你們幫我收屍！
估計明天得有人拿着農藥去蔣氏銀行取錢了！
蔣氏銀行的前線櫃員自然是身處於水深火熱的煉獄之中，蔣氏銀行的高層高管也是焦躁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於是，在大量聘請水軍將髒水潑向舒嵐藉以轉移視線的同時，蔣和謙、葛慕華、高朗以及其餘高管也召集了緊急會議。經過一番不怎麼激烈但是十分緊張的討論，他們想出了兩個辦法——
第一，召開記者招待會。
蔣氏銀行方面在記者招待會上堅稱，蔣在山是無辜的，該段直播視頻是舒嵐和楊星澤聯合製造的陰謀！因為如今蔣在山還在醫院接受治療，而事件也很快就會正式進入法律程序！為了不妨礙法院作出公正的判決，具體細節不便再對外多說！雖然蔣在山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雖然蔣在山正被舒嵐等人陷害，但是蔣在山已經退休多時，蔣氏銀行在蔣和謙的打理之下財務狀況一向十分穩健，各位市民大可以繼續安心地把存款留在蔣氏銀行！為了答謝存款客戶的信任，蔣氏銀行除了會增加存款利息之外，還會對存款客戶派送小禮物。
第二，遊說貸款客戶提前還款。
執意取款的客戶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已經採取了各種手段拖延，但拖延終究不能解決燃眉之急！繼續這樣下去，蔣氏銀行的現金估計撐不到第四天！為今之計，只能讓有條件的貸款客戶提前結清貸款，才能收回資金，度過難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是賠償點違約金，也要強硬地讓貸款客戶提前還款，以緩解蔣氏銀行的取款危機！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