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夜幕降臨了,迷人的夜空使人陶醉。夜的存在給人們帶來了無限的寂靜,它使疲憊不堪的都城恢復平靜。夜靜了下來,凡間的夜晚安靜如許,天庭上,蘇清墨披着外裳望着這寂靜的銀河,

靈緗拿着暖爐給蘇清墨,這天界夜間的風着實涼,道:“仙上,我們回屋吧,小心得了風寒。”

蘇清墨冰冷的雙手握着靈緗的手,朝里吹了熱氣,道:“我就不必擔心,倒是你一到夜間手就凍僵了,我天生體寒,善用水冰,就不用怕。”

夜間寂靜,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筱笙宮的長廊上,風鈴隨着風吹,發出了鈴鈴聲響。徐洛塵一襲夜行衣出現在筱笙宮,修長的身形站在筱笙宮屋頂,觀望着一切。

清晨,蘇清墨房內的曇花開始枯萎,等待多日終是曇花一現,自己養着曇花,有何寓意?還是只為了寄託自己能找尋到他。收拾好東西,和靈緗告別。

空肆宮內,徐洛塵躺在扶倚上,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手握書籍,望着荷花池塘,蘇清墨踏進空肆宮那刻起,徐洛塵雙眸瞥了眼宮門外,悠悠道:“來了就去夢閣。”

蘇清墨看了自己的腳,明明只踏進了一步,就被支配去房間,這男的警惕性太高了,不好糊弄以後這日子要遭殃咯,徐洛塵輕蔑一笑,表示自己的不屑。

來到夢閣,映入眼帘的竟是淡綠色的帳幔,舒色微涼。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望向床榻,可以看出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緻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

蘇清墨拿起案板上的水果吃了起來,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男人能力如此強大為什麼選擇了神,而不是魔,不對,要是他選了魔,九州魔族不久重回三界了嗎?

徐洛塵看着書,身旁的倒影一五一十的將蘇清墨的一舉一動呈現在自己眼前,心道:這女的,怕是不簡單。因為,溫妤歸陰無人知曉除了范無救他們,蘇清墨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溫妤,必定有不可告人的身世,便道:“蘇清墨,過來。”

蘇清墨聽着回聲,撓了撓耳朵,跑到徐洛塵前旁,道:“神上有何吩咐?”

徐洛塵放下書籍,微微整理衣物,道:“事件突發,下凡再說。”

蘇清墨被揪着領子,就這麼下凡了,陽光刺眼,又是同一間客棧,蘇清墨秋瞳看了看正在閱讀書籍的徐洛塵,白眼翻到一半,被徐洛塵一句話點醒。

徐洛塵道:“你的靈力雖高,但體質較差,回去后,練好體質;免得每次下凡我都要提着你回客棧。”

蘇清墨嘴裏不知道嘟囔着什麼,道:“是,小的遵命。”

不久后,面目清秀正眉眼帶笑的小太監。瘦小的身子衣着一絲不苟的太監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彎着。交疊於身前的手指正翹着微微的蘭花指,細聲細氣言道:“神探,聖上要面見您,關於軍糧被盜一事。”

蘇清墨愣了,軍糧被盜,不應該找錦衣衛嗎?難不成這徐洛塵在凡間的身份大於錦衣衛?可這錦衣衛……見徐洛塵起身,拂袖而去,蘇清墨立刻穿上鞋,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路上也不好多問,這是皇親國戚的事,自己若是在這大街上問東問西,指不定就被砍頭,回不去天庭怎麼辦!?忽然,一隻白皙的手敲了敲蘇清墨的腦袋,不厚不薄的唇言道:“胡想。”

入皇宮,侍衛迎接,兩旁卻站着許多世家女子,蘇清墨“喲呵”了聲,上前問那太監,小聲道:“公公,小女子可否問個問題啊?”

太監的聲線刺耳又尖細,讓蘇清墨的耳朵有點后怕,太監言道:“姑娘,小的可否問你個問題?”

蘇清墨上下打量了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太監,居然反問自己,不過也罷,也會問出自己想知道的,言道:“公公請問。”

太監故意壓低聲線,言道:“姑娘,徐大人可有婚配?”

蘇清墨明白了,原來這些世家女子都是聖上安排的,目的是為了能讓徐洛塵呆在這,徐洛塵在凡間解決案子,那應該是雲遊四海,居無定所,看來這皇帝野心不小啊。

徐洛塵開口言道:“勞聖上費心。”

這兩次將蘇清墨拉回自己身旁,看了看那太監詫異的臉色,勾唇一笑言道:“內人問這些,是怕我納妾,勞煩公公告訴聖上在下只娶一人,此番前來只為了查案。”

那太監的臉色略微青白,妥實不敢相信,蘇清墨更想揍徐洛塵,自己何時……不對,應該是藉此來推了那皇帝的賜婚,免得被人刁難。

徐洛塵溫柔的看着蘇清墨,某人巧笑嫣然,言道:“公公,是小女子唐突了,看了這麼多漂亮女子,不妨有些擔心。”

太監尷尬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帶着二人向前走,徐洛塵牽着蘇清墨的手,從那刻拉起,就未鬆開過;天庭上,在時空監管室觀察着兩人的一舉一動,兔子耳朵都要被捏疼了,直接從那人手中跳了下來,撥弄着自己的耳朵。

喻初堯抱起兔子輕輕的撫摸着耳朵,看着水鏡中二人的互動,又激動了,心道:我和着徐洛塵下凡時不好怎麼著,而徐洛塵也是被眾多凡間女子追求,此次這兩人假扮夫妻,該有多刺激啊,還可以促進感情!

這下兔子已經無力掙脫了,自己家主人撮合了多少對情侶,伴着兔指頭都數不清,堪比月老閣的月老還厲害,這次徐洛塵大人和蘇清墨仙上怕是逃不過了。

凡間皇宮,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養心殿’。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蘇清墨打了個哈切。

徐洛塵道:“注意姿態。”

蘇清墨得手從嘴上放了下來,二人走進養心殿內,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搶戲的是,這皇帝的鬍子,忒長了吧,蘇清墨眨巴了下眼。

“民女/草民拜見皇上!”

皇上做了起的手勢,朗朗笑聲凸顯了他分外開心的樣子,略帶粗糙得手搭在太監手上,蘇清墨淡淡瞥了眼,徐洛塵只是略微一笑。

皇上下了台階,那聲音渾厚硬朗,言道:“二位請起,只是徐神探可否……”

徐洛塵笑了笑,言道:“皇上囑託之事,草民定當全力協助,絕無怨言,還望皇上明察。”

蘇清墨看着愣住了,這是正面剛?徐大神啊!你在天庭孤傲高冷我不管啊,這凡間我們不能用靈力,就是普通人一枚啊!你要冷靜啊!別剛了啊!

那皇上只是憨笑了下,蘇清墨覺察不對之處。

出了皇宮之門,蘇清墨沉着張小臉,思考得……撞人紫禁城侍衛身上了,蘇清墨連忙道歉,徐洛塵微蹙眉,把蘇清墨拉到自己身旁,言道:“拉着我。”

蘇清墨尬笑了下,言道:“這不妥吧。”

徐洛塵示意的是衣袖,蘇清墨尬笑了下,原來,自己多想了,不自然的拉着徐洛塵的衣袖,跟上了那略快的步伐。

回到客棧,徐洛塵剛坐下,蘇清墨相繼跟着坐下,下意識的二郎腿讓徐洛塵緊緊盯着,蘇清墨想倒點水,和徐洛塵對上了視線,立刻站起來給徐洛塵倒茶水。

蘇清墨言道:“神上,這皇上不太對勁啊。”

徐洛塵單挑眉毛,言道:“怎說?”

蘇清墨言道:“這皇帝雖說長相不錯,身高也可以,這手卻粗糙不得,與那名御前太監的手形成了對比,那太監得手頗為細膩,我觀察過,可以推斷出那太監是個世家公子,因得罪了原皇上而自宮入了宮,給那皇帝當了御前太監。”

徐洛塵言道:“這些和軍糧被盜有關係?”

蘇清墨聽出徐洛塵的反問和明知故問,言道:“神上大人,你已經推斷出事情的因果,為何還要問我呢?畢竟這皇帝顧愛貪玩,不顧朝政,遇事就找開國丞相問事,貪玩找人替代自己,軍糧被盜把事情撇的一乾二淨,讓那位假的來背鍋。”

徐洛塵言道:“去北鎮撫司。”

蘇清墨剛拿起的瓜子放下後跟上了徐洛塵,言道:“神上大人,我還發現了個點,就是那名皇帝身上,還有點工匠經常粘上的灰。”

徐洛塵言道:“這城中有許多工匠,哪位身上都有沾灰,你這不是……”

徐洛塵尚未說完,就被蘇清墨打斷了,蘇清墨略帶俏皮的看着徐洛塵,言道:“神上大人,您想想,這城中,除了皇宮牆……還有哪處,是有工匠作工的?”

徐洛塵淺笑,言道:“算你聰明。”

蘇清墨一蹦一跳的在徐洛塵身旁,徐洛塵看了眼蘇清墨,嘴角勾起絲絲邪魅又帶寵溺的笑,天庭上的喻初堯愣愣的將蒲桃塞在自己嘴裏,驚訝之心無可替代,自己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第一次看見徐洛塵對一個小姑娘……自己死而無憾了啊!

凡間,北鎮撫司,蘇清墨坐在大堂內,無聊的打轉,徐洛塵慢慢喝着茶,忽而走來一人,蘇清墨挑眉一看,原來是錦衣衛納蘭僉事,納蘭黎初。

一襲飛魚服,身上的那種天生的孤傲和自家神上有的一拼啊,蘇清墨心道:這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納蘭黎初看着蘇清墨,孤傲的眼神緩變了些。

徐洛塵起身,言道:“納蘭僉事,別來無恙。”

納蘭黎初笑了笑,言道:“徐神探,別來無恙啊。”

納蘭黎初察覺到徐洛塵的異樣,看蘇清墨的目光移了下,徐洛塵蔑笑了下,示意蘇清墨站在自己身旁,蘇清墨愣愣的站到徐洛塵旁邊。

納蘭黎初言道:“看來,徐神探悸動了?”

氣氛凝固,無人說話,徐洛塵拿書的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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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世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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