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三戶
天殷與凌月的對話中。
“老大,將軍府與高山已經達成了暫時默契。先看將軍府為了懸賞他,天價的賞金完全能激起民間的眾多隱士出手,已經顯得綽綽有餘,為何還要通過高山特別讓劊子手出手。”
“民間的隱士與殺手看起來當然是足夠了,但是梆子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有聖山,聖山的情報無人可及,而民間的隱士與殺手都處於滯后性的情報接受者,對於他們成功緝拿阻殺梆子的可能性再通過聖山的情報網下,就不是綽綽有餘了。”
“明白了。老大,你不是想知道一個多月前聖山邀我上山嗎?”天殷產生興趣了。
凌月接著說。“你有沒有注意到,近來我們的情報相比以往更加準確及時了。”
“原來......一個月前,你去聖山,便是確立了與我們的合作。”
“合作這個詞是暫時利益性的。去年夫人同意把老莊的和氏璧交給我時,他已經意識到了危機;再通過我上山將和氏璧歸還老莊,才能正式的與他們談論聯合的事。但是我還是搞不懂他,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棄三戶的命令,挑戰三戶的六道關。”
此刻,震驚的天殷,伴隨着他震驚的語氣。
“他是不是瘋了,挑戰六道關;頂級的武者基本都與三戶來往密切,歷史上完成的那個人知道是誰嗎?根本、根本他娘的就沒有那個人;是三戶為了壓低自己的能力而偽造的那麼一個人。沒有人、沒有人可以做到。”
凌月恍然震驚的姿態下脫口而出。“他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一條過不去的路,你為什麼要陪我走?”梆子問着寧安。
“我要說嗎?”寧安故作深沉。“人這一輩子不都是在做選擇嗎,選擇之後又是另一個選擇。前提是,他要去做什麼,做什麼選擇。這一次,我們會留下痕迹給後人評判。”
梆子一臉鄙夷。“原來是為了留下虛名才決定的,不是我你也一樣會這麼選擇?”
“當然不會,換做另外的人,也得看我認識不認識。”
瘸老頭插上話。“那三個孩子,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跳過這段氣氛被瘸老頭帶到低谷的時段。
圍繞三戶之路的應對策劃,行動的基礎就是謀划,儘可能全面的多想多謀,這是對達到目的的保障。
寧安的發言。“地質局的分哨在陝贛湘三地,不要認為劊子手雖對不明的人認為,它也與地質局一樣同處三地;劊子手是一個脫離地質局的部門,他們才是困難專業戶。地質局依附主權,得到收編的准許人就是高山,知道了吧;它是接受高山指令的部門。”
瘸老頭便問。“聽聞劊子手是受過特訓及改造的一幫人,是什麼樣的改造?”
“我也只是在高山門面外部做事,招法上並沒有任何創新,甚至更為不及;主要是肢體方面的異於常人以及招法出勢后的身體規律研究,所知道的也是多年前知道的;情報工作極為隱秘,檯面大人也可不得知。”
這段寧安的話,瘸老頭聽后雙目有神看來梆子。“我想這裏有一個人很了解規律一說。”
瘸老頭話落,梆子同樣的眼神回禮。“我想這裏也有一個人很了解規律一說。”
許久未發言的勻老與寧安都是一眼瘸老頭、一眼梆子;好奇的發問。
“你認識的人?”
“你打過交道?”
瘸老頭別開梆子的目光,一手把住茶杯,一飲而盡;接着梆子說起。
“動作的規律與出勢的動機。這十個字是一位武術理論大家所提出的。老頭茶也喝完了,還是您來說比我更合適。”
開門見山的瘸老頭。“那位大家被尊稱為逐雲子,用現在的話稱逐雲先生。”
勻老向他確認。“元末明初的那位李氏對吧?”
“聖山的情報真是無所不知。逐雲子乃是我輩祖師爺,我是二十一代弟子;一脈相承的是武術理論,簡稱武藝派。”
瘸老頭環視一眼,接着講。
“不耽誤時間了,我就挑重點。雖然同出一家,也避免不了與很多派別一樣;同樣會出現一些必然性的理念衝突,由起初爭論到不休,萬曆年間分裂了兩派。一派尋求過度的激進,相比而來我這一派就成了相對的保守。”
寧安問題來了。“老頭,你想說;劊子手的那位就是你的老對手了?”
瘸老頭雖不語卻是默許了,寧安接著說。“那麼,有什麼良方?”
“其實我有疑問,你那把苗刀怎麼又回到了三戶的手裏,有什麼說法?”老頭面對了梆子,另兩位也看過來。
梆子說話。“三戶為我們鑄造苗刀,這不光是為了在他們那裏得到奠定地位的一紙書面;也有一個為做為交換的條件,一個任務。”
寧安納悶兒了。“不對,你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得到三戶的表面認證。”
“你們忘了一點,三戶是一個頂尖的團體;武者、高端武者都與他們來往密切,這一點看,如果一個處於上升期的人,他會做什麼選擇?”
“攀附!”寧安給了回答。
“寄生!”梆子給了答案,又講。“我需要一把新的兵器。”
回到尚老與那位軍人的場景,現在,只剩下了尚老一個人的獨景。他看上去心情很是凝重,其實更是最近的外在情況的加劇下,所體現出每一個人的姿態表達都賦予了這種該有的凝重;他只是老樣子,屬於他的老樣子。
書桌前坐着的他,右手執筆在一張退色的黃紙上寫着;一縷縷斜陽穿透了格子窗,映射到房間的哥瓷【哥窯瓷器殘片】掛屏;落筆之後,撥通了一個電話,沒有說話,只是輕聲咳嗽了一聲便掛斷電話。後用上毛巾點印了未乾的墨跡,裝入信封,封好之後;一人繞過屏風站在了書桌前,接過了書信轉身便走。
尚老背靠椅背,還是寫信時一樣的表情;所做的事情不是一樣了,他正把目光放到他那塊哥瓷掛屏上;正在掛屏上浪費時間的發獃冥想,表情還是一如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