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模糊的回憶

為了心愛的她，違背了內心；而她也利用了愛她的心。

某處荒廢寺廟。

“吳三……吳三；吳明遠~”二十幾年前的這位帥小伙兒，一醒來少了安全感。意識下破嗓大喊，半天也沒動靜；沒辦法，得再想辦法；撐起身不忘拍了拍衣上的污塵。

太陽很大，這剛往門外踏出腳又抽了回；這是講究人的特點，身帶嬌貴。那就這麼站門邊，繼續干喊。他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嘴唇很乾；蜷縮着兩手抱在肚子上，望着門外等啊等。

一炷香的功夫后，有腳步聲傳了來；接着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手上正拿着什麼東西慌張的東瞧西看跑進來。這年輕的老爺被他給嚇的慌亂，一個勁兒不安的往外看。“啊？啥？怎的了？”

吳三舒坦幾口氣，打開油紙包裹的東西；兩手捧着遞向他。這年少老爺本就餓得臉色發白，看着這雞脖子雞頭；砸着嘴心裏卻泛着膈應。“不吃不吃。”

俗話說：這做下人的就是當奶媽的；睡覺得哄着，吃飯也得供着。這不，好話就供着來了。“少爺，你這一句不吃不吃要做下人的多為難；您金貴，但這身子要緊；你可知，這雞脖雞頭（淚上眼眸）……小的是第一次偷東西。剛進了村被狗追着跑，好不容易逮着個雞……哦不，搶了個雞脖；又被村民追，多虧了跟着少爺，練了一身跑腿的功夫……”

少爺擺頭來轉過身，一把接住雞脖；眼裏儘是感動。“我明白、我明白，我吃、我吃。”

吳三起身說話。“謝少爺體諒……呃（打了個嗝）。”順道兒抬手擦了滿嘴的油。

飯後，吳三給少爺整理衣容；看着這落魄的日子，一番埋汰。“這才出來幾天啊，要不是少爺當初非要……希望老爺不要老是讓你在他的庇護下，還有五天時間；咱們現在這樣可咋去啊，都怪那可惡的小孩兒，沒了銀子；要不咱回去給老爺認個錯。”

他明顯氣急敗壞，這聲音還透着甜美。“看來，你的辭退信已經寫好了。”

這吳三大字不識，但這意思已經非常明了；立馬是坐立不安蹦起來。“哎呀！少爺，你這是什麼話；我哪會寫什麼字啊。”

“哦，瞭然瞭然；既然你心意已決，就去吧。”一個從小飽讀詩書的少爺對上一個貼身隨從，沒有做到耳濡目染是吳三的失敗。

“不得行不得行，離開了少爺，你可咋辦？”對他湊得很近這麼講；他發現了，吳三滿嘴噴油，還有一絲雞肉殘渣噴上他的臉。“這味道……好熟悉，（恍然大悟）你個日了狗的，一隻雞都吃完了，就給我留了個雞脖子；好啊，我現在都懷疑你跟那破小孩兒是串通好的……你給我站住……妄我從小還跟你彈珠珠。”

一個邊跑認錯，一個窮追不捨。

第四天，一個小縣城；兩個看上去已經分辨不出誰是少爺了；破破爛爛往街邊一靠，兩個沒力氣在互相嘮叨。一位紳士過來放了個大洋，留了句話。“好好吃頓飯，去城外的五里橋；這會兒還早，太陽沒出來；死得清涼。”

兩個迷迷糊糊沒聽清，這紳士走了后；努力睜着眼睛掃了掃，看到了這塊大洋。吳三是瞬間高興得暴跳如雷，少爺被吵醒；兩秒之後，跟着吳三一樣興奮。紳士擺頭嘆氣。“唉……還是個聾子。”

幸福很突然，三個乞丐找上門，帶頭的講話很正經：“這打狗也得先看主人。”

倆聽這話，搞不懂狀況；肥漢是擺頭一番好笑。“鄉巴佬，沒讀過書；給我轟走了。”

一番糾葛中，一位身騎棕馬的少女出現，熟悉而年輕的身影；現出腰間的一塊牌，直接扔下話。“生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看？”

三乞丐立馬是賣了面子，兩個鼻青臉腫、腰酸腿痛的撲騰起來，自顧自的叫嚷。“你們是想換個地方碰運氣，還是吃口飽飯？”她說話時，那麼個不經意的笑，總是讓人魂牽夢繞的陷進去；現在，就是吳三口中的老爺以為自始身為男一號的那些年。

飯館吃飯時，埋頭大吃的吳三；根本就不顧及其他，更不說桌前的一幕。“少爺，你吃不吃啊，不吃給我。”

“拿去拿去。”少爺愛慕的眼神緊盯着凌月，餓意全消。凌月放下筷子，好奇看他。“少爺？”

“姑娘吃飯也那麼好看！”他完全沉浸在旁若無人的環境中，凌月顯得尷尬，吳三抬起頭蹭了他。“問咱倆咋變成現在這樣呢？”

回過神。“哦！我叫王凱文，姑娘貴姓啊？”這眼神夢幻般如痴如醉，無法自拔。

沒頭沒腦的聊；有一人進來附耳在凌月旁，輕言細語一些話；王凱文臉色不對的看着那男人，仔細着聽到了三望學堂。他要去的地方正是那裏，巧合下同行。一路上，得知王凱文怎麼一步步成現在這樣。

到了三望學堂，含情脈脈的目光、依依不捨的腿腳表現，王凱文倆去找教導主任。

天快黑了，這少爺一辦完手續；迫不及待地去找凌月，吳三則偷偷潛入食堂，又去找吃的了。沒辦法，在飯館雖然埋頭吃喝；但身為少爺的另一個面子，憋着肚子一口一口細嚼慢咽，可謂吳三想得知周到。

喜笑顏開的樣兒繞過學生樓，突然在要踏過另一個樓的門檻，收了腿；輕聲的貼在門邊，看着亭廊里；站着的兩個人，是年輕的梆子。王凱文看仔細后，一股腦兒的衝動勁兒正冒起來；吳三來的及時。

亭廊里，凌月散發著她的青春氣息；在梆子面前嬌羞的樣子。吳三看到這裏，馬上是安慰王凱文。“少爺，換個人喜歡吧。”他一臉的氣憤又含着不甘，就這麼突突然冒出個人，還以為是上天所賜的緣分；原來……

第二天後，王凱文就沒在學堂見過凌月；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雖知曉她心有所屬，這個腦子裏總是會時不時冒出，為她已經嚴重影響到學業，繼續無法自拔。

直到第七天，吳三死拽着他出去透透氣；有些熱鬧的集市上，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熟悉的人。看上去很高興，又顯得些慌亂，買了很多東西；他上前招呼，近看上去，凌月沒有了初次見面的光彩；他沒有說這個。“買了很多東西啊！”

而凌月努力的笑，很不自然。“走，我請你吃飯。”

又是那間飯館，點了滿桌的菜。王凱文一下也沒動，就看着凌月大吃；她的笑慢慢的、越來越變得牽強，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發生了事情。看着她，一步步一步步、越來越支撐不住心裏的苦痛；終於，她放下筷子；臉上不在有偽裝，漸漸的漸漸的……哭了出來，大哭起來。

王凱文向大家示意，飯館的客人沒有打擾她；他沒有勸阻、也沒有問，靜靜的坐在對面放任她。沒有起身坐到她旁邊給她依靠，因為他覺得她要的不是他的肩膀；但後來，他還是坐過去了，他知道她需要安慰。

而凌月卻突然抬起頭，渴求的看他。“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