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舒如笙一向沒有午睡的習慣,但她不希望她身邊如她一樣。用了中午的飯菜,讓霓兒和寧陸收拾好就回自己房裏歇會,自己想呆在房裏看會書。
霓兒和舒如笙呆久了便知道她的習慣,跟着寧陸收拾好,送去小廚房讓廚房的下人清洗。就帶着寧陸回房裏去,寧陸有些不解舒如笙身邊無人,就說道:“霓兒,小姐身邊沒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叫喚我們怎麼能聽到,你歇會我去房裏守着小姐。”
霓兒聽她要走就拉住她,說道:“寧大娘,我之前也是這樣的來着。可小姐她說了她看書不喜歡別人打擾,而且我已經備好了茶水和糕點在一旁,小姐在看書不願吃東西,喝水也是渴了才飲一些。小姐一些習性就是不許別人打擾,您就放心休息,若您真不放心,等會去看看就好了。”
寧陸知道她知道舒如笙的習慣,便也就認同。寧陸坐着綉着衣物,只見霓兒也並沒有去睡覺,反而是在看着詩經。她知道霓兒原本也是千金小姐,識字也是正常不過了。便也沒說什麼,只顧着綉着手上的衣物,寧陸在有祁世遠並也就把心思放在祁家每個人心上,沒事就跟他們燉些補品或者做些衣物。
寧陸和霓兒瞧着時辰也差不多,霓兒先去小廚房準備了花茶和寧陸一起端去了舒如笙的房裏。他們剛進來時就看着舒如笙從位置上站起來伸着懶腰,看出來她看到現在才起來歇會。寧陸先走了上去,霓兒則是將那些放在桌上,倒上了一盞遞給舒如笙。舒如笙接飲了進去,看着寧陸正收拾自己方才弄亂的軟座,她一撇說道:“瞧着今天天氣也不熱不冷的樣子,好久沒有去寺廟了,我們去走走看看。”
霓兒將舒如笙飲完的茶盞放回桌子上,轉身看着舒如笙說道:“好,我下去讓人準備轎子。”
舒如笙點點頭,霓兒則退了出去。
霓兒跑去藺格所在的庫房,看到他正清點的東西,就上前說道:“藺格兄長,小姐說想去寺里。”
霓兒說自己的來意,藺格聽完後放下賬冊,點點頭說道:“好,霓兒我這就準備轎子去,對了,我問下祁元祁暉。雖是去寺里,但安全重要必須要會武功陪着。”
霓兒早知道舒如笙一直都被他們貼身保護着,便也就沒有說什麼,只點點頭就走了出去。藺格先把這個賬冊交給身邊一個下人,就走了出去。
寧陸在霓兒出去時,就準備着舒如笙出去的衣物,霓兒回來時已經都穿好了。霓兒看着舒如笙已經準備好了,就說道:“小姐,要帶些貢品和香燭去?”
舒如笙讓寧陸都整理好了,就坐着說道:“當然要,既然去了當然要燒些香燭。對了,寧大娘你就留在家裏吧,每次出去幾位兄長都會跟上幾人,您就留在家裏歇會或者熟悉熟悉這個院落,就不用總跟着霓兒做事了。”
寧陸欠禮,說道:“好,他們去就放心了,小姐早去早回,回來時給您做些京州一些小吃。”
舒如笙聽到吃的,一時眼睛一亮,就說道:“好,霓兒咱們走吧。”
語畢,舒如笙走在前頭霓兒跟在其後。舒如笙在廳里等着藺格準備的轎子,霓兒則去庫房拿了些香燭跟貢品。祁元走進大廳,舉拳福禮說道:“小姐都準備好了,霓兒在外頭等您呢。”
舒如笙聽后就走了出去,祁元一直跟在身後。走到院子門前看到霓兒已經提着竹籃在轎子旁等候了,舒如笙走到轎子前,祁暉上前撩起了轎子前簾,等到舒如笙進去坐好了才放下。
祁暉弄好了就走到旁邊,騎上了馬來,一聲駕這行人便開始往寺廟那裏移動。
到了寺里,舒如笙讓祁元祁暉在大殿外頭,只帶着霓兒進去上香。點燃三支清香,舒如笙跪在佛祖面前,虔誠的拜了三拜。起身後她將三支香交給了霓兒,霓兒前去插入香爐中。
拜完了舒如笙想去寺里後院看看,四人便往後院去。舒如笙正看着後院風景時,只聽到人來的腳步聲,祁元祁暉提高警覺性,那人走到舒如笙身邊說道:“姚嬛見過小姐,沒想到在這裏碰上小姐了。”
舒如笙見到是姚嬛,又看看她身邊只有一個丫鬟,陸晴倒沒有看到。姚嬛在舒如笙眼裏並不厭惡,反而有些欣賞她,見了那麼多次都沒有見過她有不禮貌過。舒如笙同樣以禮相待,頷首說道:“是啊,沒想到在這裏遇上小姐了。”
姚嬛宛然一笑,好像想什麼一樣,說道:“姚嬛可否和小姐一起同行看看這寺廟後院的風景,順便說說話。”
舒如笙見她臉上笑容並不是剛才那樣,背對她自己帶來的丫鬟,反而有着什麼。舒如笙也想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就點點頭說道:“好啊,有些心裏話還想跟小姐說說。那麼你們就不必跟了,單獨和小姐說說,小姐不介意吧。”
祁元聽舒如笙這樣說,便阻止道:“小姐,少爺吩咐過要貼身在您身邊。”
舒如笙撇他一眼,故作嚴厲斥責說道:“兄長平時是擔心我出事才讓你們貼身的,如今我和小姐都不帶侍從,小姐只是個女子,難不成她要害本小姐不成。你們在這裏守着,別讓人接近就好了。”
舒如笙在說別人二字咬字重了些,她希望祁元祁暉能明白她指的的別人是誰。
說罷,她就和姚嬛往前了走去,霓兒見祁元並沒有任何前去的意思,也就止步了。姚嬛的侍女也停住了腳步,看到他們二人守着前面的路,一時也緊張了起來。
舒如笙和姚嬛走了遠了些,姚嬛轉頭看他們四人的身影離這裏遠不遠,轉回頭看到前面有棵小樹能遮住二人,就說道:“小姐,去那裏看,那邊風景好。”
舒如笙想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葯,就聽從她走到那個小樹旁。她才想說什麼,只見姚嬛跪了下來,她不解就要扶起她,姚嬛拒絕了說道:“我知道小姐不同別人,但是有事要給小姐。”
舒如笙見她這樣,甚為不解,說道:“小姐請起來,我怎麼不同別人了。”
姚嬛見她疑惑的臉,自己心想反正都豁出來,也不想掖着藏着,打開門說亮話。站了起來,將腰裏一本冊子交給了舒如笙,說道:“初次見小姐就覺得小姐不同別家的小姐一般,姚嬛聽人說敦宛靜安長郡主去了冀州過,想必會路過錦州城。又感覺小姐氣質談吐還有身邊的人着裝還有行為都不及普通人,所以姚嬛就覺得您是長郡主。”
舒如笙見她字字說的都不差,她看着這冊子,翻了幾頁,竟然是一些賬目。而且上面寫的是一些她曾經在京都聽翎恆邑說過的官員名字,一時驚愕了。說道:“姚嬛這是什麼,你從何來?”
姚嬛抬頭看了看舒如笙,后低頭說話間有些顫動,說道:“回長郡主,這是兄長賄賂官員以及有些官員初期往家裏送的珍寶。姚嬛知道長郡主會不信,姚嬛怎麼可能會拿出危害兄長的東西來。那是姚嬛相信終有一天兄長會被朝上查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些報出來,這樣錦州城子民也可以少受些苦難。”
舒如笙抬頭看她,心裏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一直覺得她善良為人,如今她冊子一交,兄長也不用再和祁世遠奔波了。一時點點頭,臉帶着笑容說道:“姚嬛,謝謝你。你有這樣見識,是我想不到的。放心,你的期望我會幫你核實,只是我希望我還沒有查核這賬冊的真實性,我們還是初次見的我們。我既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因為我想查清,多年來錦州城的治安和財政。還有,霓兒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只知道我是京都來的小姐,所以請你務必幫守着這個秘密。”
姚嬛欠禮說道:“是,謝長郡主。”
姚嬛這時臉上露着失落的樣子,轉身過去,一步步往回走去。舒如笙這時看到她的身影,覺得有些感傷。不過她理解,這個冊子一旦核查出真實性,那麼姚家將會有入獄的可能性。
舒如笙將冊子藏在身後,走在她身後。祁元見他們回來了,心裏才放了松。等舒如笙走到祁元身邊時,姚嬛也早以帶着她的丫鬟離開了這裏。舒如笙看着他們走遠,才拿出冊子交給祁元說道:“祁元兄長將這個冊子交給兄長,一直要當面交給他。”
祁元聽出舒如笙的語氣不如平時開玩笑那樣,又想到剛才姚嬛回走那副表情,便說道:“好,我這就去。祁暉就陪着小姐逛完,然後再回去。”
祁元接過冊子,將冊子藏入衣物內,便離開了。舒如笙看着他離開了這裏,大大鬆了氣,對着他們二人,露出平時的笑容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再逛逛回去吧。”
語畢,他們二人跟在舒如笙身後隨便看看這寺里的風光。